跟這種無法無天的小流氓作對,有什麼好果子吃?
魏明珍暈眩跌坐在椅子上:“我跑什麼,這是我家……苗靖還要上學,要中考,還要讀重點高中……”
陳異目瞟過——可不是,苗靖還要念書,只要守著苗靖,這母倆能跑到哪里?
苗靖臉蒼白、平靜,默默承載著兩人的目——能做什麼?什麼也做不了。
-
時間就這麼晃悠到了苗靖初三開學——魏明珍讓苗靖去學校報名,讓苗靖住校。
陳異窩在沙發玩游戲,聽見母對話,紋未,連眼皮都沒掀。
母倆私下說悄悄話,魏明珍讓苗靖跟陳異接,在學校小心點,有事找班主任。苗靖問恤金和保險金的事,魏明珍半點也不泄,只說房子不要,把房子留給陳異,要錢。——很大一筆錢,加起來有七八十萬,魏明珍不想讓陳異知道,怕他眼紅全都吞了,怕他為了這筆錢做出格的事。
“媽,這是陳異爸爸的錢……”苗靖咽了咽嚨,蹙眉,“你別跟陳異吵。”
“是陳禮彬騙我,他騙我說自己有幾百萬,就算離婚也能分我一百多萬。”魏明珍咬牙,“陳異不是陳禮彬的兒子,這錢給他,他拿去賭博揮霍,陳禮彬也要氣得從棺材里跳出來。”
“媽……”
“你別向著陳異,我是你媽,他是誰?”
魏明珍有自己的主意,報名的時候,多給了苗靖幾千塊錢,讓藏在學校宿舍,指不定什麼時候有用。
-
那天魏明珍一大早就出門,說要去趟供電局問問消息,空著手出去,在城里繞了好幾圈,最后打車去火車站,半道給苗靖的班主任打電話。
苗靖接了電話,聽見母親低聲音說半個小時后有一個男人在校門口接,讓跟著走,去火車站,票已經買好了。
電話說完就掛,苗靖頭腦完全空白,一顆心跳出嗓子眼,步伐像踩在云里。
魏明珍要帶著……跑?
渾渾噩噩往外走,在校門站了會,果然有個男人——見過、和魏明珍有關系的那個男人,徑直拉著上出租車,苗靖戰戰兢兢往后退,男人焦急說媽媽已經坐火車離開藤城,在下一站等他們兩人過去匯合。
“要去哪里?”臉蒼白,額頭冒冷汗,“你們之前商量好的?”
“先上車再說,快快快,火車站離這不近。”
男人拽著苗靖的胳膊要進出租車,苗靖六神無主跟著往前邁兩步,波仔一個箭步從旁側沖過來,來勢洶洶手抓苗靖,苗靖驚跳,被這突然狀況嚇傻,被兩人一左一右拖著,聽見波仔厲聲囔囔:“來人啊!!搶人了!有人搶學生!!”
波仔嗓音格外凄厲:“來人啊!!救命啊!報警,110,快報警!”
學校門衛室的保安聽見靜,火速沖出來,男人聽到報警兩字,見勢不妙,哎喲一聲,鉆進出租車,拋下苗靖逃之夭夭。
保安圍過來,波仔松開苗靖,又笑嘻嘻說是開玩笑,被盤問了幾句,不遠有人笑著喊了聲:“妹妹。”
陳異大步邁過來。
苗靖全僵如石,機械扭頭,驚恐迎上他那面帶微笑的英俊面容和漆黑鷙至極的目。
第11章 他轉進屋,輕輕吹起了口哨
手機在手里了十二遍。
陳異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叼著煙,擰著濃眉,態度當然不可一世,也許電話接通后可以給個臺階——他去接下班,搬家的事也可以再商量,他可以搬出去住,把這套房子騰給……
嘟嘟兩聲,苗靖直接摁了電話,稍后有微信消息,說自己和同事在開會,自我安排,讓他不用在意,忙自己的。
大晚上的開會。
他盯著手機屏幕上那一行字,神略冷淡,不以為意睨著眼,舌尖刮著腮幫子,最后頜關咬住,沉沉磨牙。
好。
舒舒服服往沙發上一靠,長懶散架在茶幾,煙在腔里悶得飽脹脹的,最后生出一點痛意才緩緩放出來,醇烈霧氣繚繞模糊了面容。
九月的藤城,天還是炎熱悶窒,陳異起,去了臺球廳,自己悶頭打了一晚上的臺球,第二天波仔過來,看陳異躺在沙發上,整個人懶懶的,他最近也總是這個狀態,波仔跟他說話,陳異似是而非唔了聲,兩手在兜里,心不在焉往外走。
回到家,家里自然沒人,茶幾上煙堆山。苗靖回來這麼久,兄妹倆關系不親近,聊天界面對話寥寥,一整天下來,苗靖就給他發了個消息,冰箱里的牛馬上要過期,讓他理一下。
陳異打電話喊人,要找點樂子,去酒樓或者KTV,邀牌局麻將,一呼百應,涂莉也來了,弄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席間各人聊得紅滿面,唾沫橫飛,陳異一一著煙,在KTV也是沒個正形,涂莉跟呆一伙人打麻將,瞟見他著啤酒窩進沙發看MV,彩束流淌在他深邃面容,消沉又風流的。
鬧完散場,陳異喊了個代駕回家,涂莉摟著他胳膊,看他懶散微醺,扭頭向窗外,側臉英,手里著只打火機,涂莉把他手指掰開,銀質打火機被他溫熨得滾燙,也燙得哆嗦了下,上綿綿的,把打火機放進他兜,手指在兜里挑逗他。
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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