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爺,執爺糾結了很久,最終選擇回靳家老宅住,這會應該已經快到了】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靳承川沒什麽表。
重新放下手機時,餐廳外正好傳來腳步聲,是戴著口罩和銀眼鏡、一灰休閑裝的靳玉執。
餐桌前所有人的視線跟著看向門口,注意到是靳玉執時,靳雲撅起,哼哼著翻了一記小白眼,毫不遮掩對靳玉執的厭惡。
小糕矮矮的個子站在餐椅上,笑得出八顆小牙齒,高舉起小手朝靳玉執揮揮,“五蜀黍,好好,快來次飯飯咯~”
靳儲緒沉著臉,難掩腔怒火,當著靳承川、孫雅秋、虞的麵,抄起跟前的白玉瓷盤,朝靳玉執的臉狠狠砸過去。
“逆子!你還敢回來!”
靳玉執停住腳,幾乎是本能反應的偏了偏頭,瓷盤從耳廓過,重重摔在地上。
啪嚓一聲,瓷片四分五裂,響劇烈。
靳玉執低著頭,依然是逆來順的姿態,乖得孫雅秋都不忍心看他被靳儲緒罵。
靳儲緒氣得吹胡子瞪眼,兩隻眼睛都要噴火似的。
靳承川最淡定,回頭看向牆邊戰戰兢兢的傭,吩咐:“齊了,上筷子。”
又拾起桌上的白玉瓷盤把玩,“這套餐是我從法國帶回來的,二叔砸了一個,就毀了一套,有空記得去找財團財務,把破損費賠了。”
靳儲緒一邊因靳玉執的出現生氣,一邊又因靳承川的話生氣,整張臉繃著,眉頭得能夾死蒼蠅。
孫雅秋趕笑著打圓場:“你這孩子,玩笑都開到長輩頭上了,不過是一個碗,哪有讓親叔叔賠錢的道理。”
靳承川沒說什麽,算是給自家母親一個麵子,隻看向桌對麵的靳雲:“你坐到右邊去,長有序,你這個位置該讓靳玉執坐。”
靳雲嘟囔:“可我好久沒看見爸爸了,我想挨著爸爸坐……”
瞥見靳承川不容置喙的臉,為小迷弟的他說不出繼續反駁的話,隻好乖乖挪一個位置。
靳玉執從進來開始一句話都沒說,像個任人擺布的提線木偶,座到靳儲緒的邊。
他是鬱悶的,下午特意早點下班,收拾了行李,想去睡天橋,沒想到靳承川一直派了保鏢監視他。
他不管怎麽換位置,走到哪座天橋底下,保鏢都要出來搗,驅趕,後來越發囂張,把他的帳篷砸爛,棉被扔進江水裏浸。
靳承川的手段,真是不給他一點活路。
他心裏是幽怨的,看都不看靳承川,等傭遞來筷子,才摘下了口罩吃飯。
虞長筷子夾菜,正好看到了他臉上的青紫腫痕,都驚呆了。靳承川說他的臉被靳儲緒打腫,以為是玩笑,沒想到打得這麽狠。
孫雅秋也發現了,跟虞同樣驚訝:“玉執,你的臉……?”
靳玉執輕瞥了父親大人一眼,解釋得一本正經:“回來的時候,一條流浪狗追著我咬,我不小心摔的。”
靳承川接話:“你這形容不夠準確,應該是一條不小心流浪到看守所的老狗。”
這話完全看熱鬧不嫌事大,引戰得簡直不要太明顯。
靳儲緒果然被氣到,啪地一下,將筷子重重擱到桌上。
靳承川並不給靳儲緒開腔的機會,進正題:“二叔,你這次回來,總算沒了橫在你們父子之間挑撥離間的人,就趁這個機會,把父子之間的矛盾好好解決一下,你說呢?”
這擺明了是把靳玉執送到靳儲緒跟前,讓他收拾個夠。
靳儲緒的臉因此緩和不,“掌權人說的對,有些事,確實得做個了斷。”
靳玉執埋著頭,著筷子,著滿桌食,卻毫無食。
紛爭即將開始,今晚他隻怕是兇多吉,要被了斷。
一頓簡單的家宴,氣氛很不同尋常。
靳儲緒也沒胃口,隻想快點收拾某人,是第一個撂筷子的。
“還沒吃完?”他沉沉的,斜瞥了靳玉執一眼。
明顯不耐煩的語氣,靳玉執跟著放下筷子,“我吃飽了,大伯母、三哥、未來三嫂……你們慢用。”
他越是說話得,靳儲緒越是窩火,強忍著,沒當著大房一家的麵,直接上手揪他的領、拎回隔壁別墅開揍,而是耐著子磨牙道:
“跟我去趟書房,有點事問你。”
這句話落進靳玉執的耳裏,潛臺詞是“有頓毒打等你”。
桌對麵,靳承川好整以暇地盯著靳玉執,想看他會不會乖乖跟靳儲緒去書房。
其他幾人幾乎都心照不宣,在看靳玉執。
靳玉執乖順的低著頭,跟著靳儲緒起,卻沒跟著靳儲緒離開餐廳。
“父親大人稍等一下。”
他喊得格外尊敬,繞過餐桌,走到小糕的邊,小糕茸茸的腦袋。
“寶寶喜歡五叔叔嗎?”
“喜歡哦!”
離得近,小糕這才注意到他臉上的傷,出小手,主了他的臉頰紫痕。
“五叔叔傷啦,寶寶吹,痛痛飛~”
小家夥鼓起腮幫子,吹得很賣力。
靳玉執握住他的小手,循循善:“既然寶寶喜歡五叔叔,可以幫五叔叔塗藥嗎?”
小糕臉上一囧:“寶寶不會。”
“很簡單的,五叔叔可以教你。五叔叔一直都想跟你親近,之前沒有機會,今晚就讓五叔叔陪你睡覺,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小家夥太單純,笑彎了眼,歡呼:“好哦!”
得到小家夥肯定的回答,靳玉執緩緩直起,越帶歉意的跟靳儲緒說:
“父親大人都聽到了,我今晚要任臨時育兒叔,恐怕不能跟您去書房,您有什麽話,改天再問吧。”
“……”
靳儲緒覺像被當傻。
“……”
旁邊也幾臉無語。
隻有小糕,渾然不知了最好的一張擋箭牌,還主舉起雙手,朝靳玉執索要抱抱。
“吃飽飽啦,要去給五叔叔藥咯~”
孫雅秋憋笑:“去吧。”
“失陪。”靳玉執抱著孩子就開溜。
靳儲緒氣得臉鐵青,剛才沒忍住砸了瓷盤,已經很失態,此刻盡力當著大房的麵控製緒,重重哼了一聲後揚長而去。
鬧劇終止。
“小兔崽子,沒出息,被賣了還幫著數錢。”靳承川輕嗤一聲,慢條斯理的夾菜吃飯,很淡定。
不過是回老宅的第一天,他倒要看看,靳玉執還能想出多歪點子,避開跟靳儲緒起衝突。
……
翌日一早。
靳承川和虞剛起床的時候,靳玉執已經去了醫院上班。
孫雅秋又來敲門了,滿臉都是喜。
“你倆趕快收拾一下,等會跟我一起出趟門,去趟道觀。”
靳承川還穿著黑綢睡袍,眉峰微挑,悠悠道:“終於看破紅塵,決定出家了?”
孫雅秋氣得手揍了他的胳膊,“臭小子,老娘為了你的終大事盡心思,你隻會逮著老娘埋汰。”
靳承川:“去道觀就能解決終大事?”
“剛才我去找老爺子商量了,打算把你倆的婚事日程提一提,所以今天帶你倆去趟真清道觀,那裏有個算命又準又靈的老先生。”
歎息著,繼續解釋:“你今年多災多難的,我跟老爺子的意思是,讓那位老先生給你算算命格,再算算姻緣,算算你倆的生辰八字,屬相匹配,以及良辰吉時。”
靳承川沉默,回頭看了看坐在床邊的虞。
虞最懵了。
搞不懂孫雅秋這波作是什麽意思,明明知道不孕不育,再也不可能為靳家添子添孫,還是願意將娶進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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