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胡同出來之後,我並沒有把車開遠。
到底還是沒做過什麽壞事,心裏總是有些惴惴。
江氏那幫人應該很快就會回去查看況,而且警察要不了多久也會到。
那人目標是求財,可以威脅的人都不在,斷然不會對蘇靈怎麽樣。
我如是安著自己。
靠在駕駛座上,過車子的全景天窗,無意識地看著有飛機間或從頭頂緩緩飛過,然後緩緩在視野裏消失不見。
緒慢慢穩定下來。
外麵呼呼吹著冷風,雖然車裏暖風開得很足,但我覺自己也麻木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震起來,上麵赫然寫著是“媽媽來電”。
我像是不認識那幾個字一樣,猶豫半晌,還是接了起來。
那邊向來快人快語的我媽罕見有些遲疑,囁嚅了一下才開口。
“笙笙,你人在哪兒?”
我清清嗓子,報了大概位置。
“現在方便回家一趟嗎?”頓了頓,“之前檢測報告出來了。”
我花了一點時間反應說的是什麽檢驗報告,後知後覺想起來是親子鑒定。
雖然早就有了思想準備,但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會兒來,多有些猝不及防。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媽可能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措辭半天。
“你爸爸現在緒有點起伏,你要是方便就回來一趟。”深吸口氣,“然後把那兩母也來吧,事總是要談一談的。”
我木然地“嗯”了一聲。
如果知道失而複得的新兒,不久之前剛剛被我置於險境,不知道會是什麽心?
對於餘家,我其實一直算是心存恩。
哪怕前世他們知道我份之後翻臉,但畢竟給過我二十五年的親。
就不用說了,還有我媽,刀子豆腐心,但沒怎麽虧待過我,所以心還是很在乎們的想法。
隻是眼下這況,有些一言難盡。
層層疊疊的緒無聲積累著,我啞著嗓子道了句。
“我先回去。”
我媽在那邊歎了口氣,將電話掛斷。
看了看剛剛出事那邊的方向,我本想開車過去再看看,但啟那一瞬間臨時改變了主意。
掉頭直接朝著我媽家小區的方向開了過去。
家裏別墅一樓是大片落地窗,客廳景從外麵停車的地方就能一覽無餘。
我開車停好。
那套我跟我媽親手挑的設計師品牌沙發上端坐著我爸媽,兩人麵都不大好。
我有一瞬間想打退堂鼓,但終究還是抓起包從車上下來了。
北市這個季節的風很大,我穿的這件大不夠厚,冷得打了個哆嗦。
爸媽已經從落地窗看見了我,這會兒也不可能臨陣逃。
我強迫自己把脊背直,迎著大門走了進去。
屋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加尷尬,這個住了很多年的家,讓我油然而生為客人的覺。
我沒有喧賓奪主,甚至沒有換鞋,就安安靜靜站在玄關旁邊。
我媽走上前來,拍拍我肩膀,紅了眼圈兒。
“現在需要我做什麽嗎?”我聲音還是有些沙啞,“還是要我來把一些東西拿走?”
我媽眼裏蓄著的淚徑直落下來。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媽不是說了,不管結果是怎麽樣的,你都是我閨。”
我扯開角,想出個笑容,但卻很勉強。
“呢?”
“去跟老同事聚餐了。”我媽眼淚,“沒在家也好,咱們先商量出個章程,再告訴。”
這有什麽好商量的呢?
我已經是出嫁了,而且上次態度也已經很明確,不會沾染家裏的一分一毫,那眼下還需要商量什麽呢?
我爸此時也從沙發上站起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江逸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我原本有些無所適從的心,因為這句話頓時恢複了平靜。
差點忘了,我現在對餘家最重要的作用,是維係跟江家的關係啊。
“他有他的事吧。”我不不地回了一句,“而且這種事你們連都不想說,更何況婿也算是外人吧,家醜外揚總歸是不大好。”
我爸的臉漲得通紅,但他又不能否認。
我媽立刻出言解圍。
“是啊,咱自己都沒理清,人家小逸過來幹嘛?看你愁雲慘霧啊!”
“媽。”我淡淡打斷的話,“你們我來,是打算幹嗎?”
我爸和我媽對視一眼,吞了口口水。
我這時候已經猜到個大概了,果不其然,就聽我爸道。
“我們想著,是不是把靈靈接回來,到底是流著餘家的,任由在外麵罪,不合適。”
“應該的。”我麵無表,“但這種事,沒必要跟我商量吧?”
我爸頰邊,小心翼翼地觀察我。
“我們是怕你心理有落差,先征求下你的意見。”
“我沒意見。”我漾開一抹淺淺的笑容,“你們按正常手續理就行,如果要落戶籍,可以順便把我除名,都沒關係的。”
“你看你這孩子。”我媽嗔怪著,“是,你是你,咱家沒有一山不容二虎的。”
“是啊,之前不是都說了嗎?就是姐妹,親姐妹。”
那真是不巧,我剛剛把所謂的親姐姐丟在壞人手裏了。
這時候電話猝不及防響起,從大口袋掏出來,發現是江逸。
我原本不想接,但我爸已經眼尖地看到了。
“怎麽不接小逸的電話呢?”
我沒,電話一直在響,他大概是看不過去了,手幫我接了電話。
江逸那把悉的嗓音從那邊傳了過來。
“來趟醫院,上次我住院那家,蘇靈傷了。”
小劇場
我:傷為什麽要我去醫院,我又不是親媽。
餘家父母:你們是姐妹。
——烏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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