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麵沒有蕭染拒絕的餘地。
蕭染邁步走過去站在最邊上的位置,沒人注意到手裏拿著一件不屬於的外套,可自己知道。眼前的景象讓人不著頭腦,手裏的外套更像是個燙手山芋,生怕哪個眼尖地看出這是商酌言的服。
但的擔憂並沒有維持太久的時間,邊站著的人悄悄自背後接過了手裏的外套,蕭染下意識地看過去,看到了唐佳的臉。
蕭染微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
“沒事。”唐佳小聲說。
蕭染微微點了點頭,想問一句眼前到底是什麽況,可話到邊還沒說出口,商酌言倒是先一步出了聲:
“人到齊了?辛苦大家起這麽早,不過想必大家都早有準備,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每年這個日子我指定是要折騰折騰你們的,今年也不會例外,不然我睡覺都睡不踏實。”
商酌言拎起棒球指了一圈眾人:“問題來了,我從誰開始折騰好呢?”
風在這一刻似乎都停了下來,連早起的鳥兒都不敢從這邊經過,蕭染甚至覺得自己能聽到他們的心跳聲。
其實蕭染自己也張,這種張來自於對未知的不安全,對商酌言瘋起來的沒把握。
沒有人敢說話,所有人都恨不得將自己起來從商酌言的視線裏消失,讓他再也看不到自己,可商酌言盯著他們,誰也跑不掉。
“既然大家說不出話來,那麽就玩個遊戲吧。”商酌言笑盈盈地看著眾人:“我下手沒個輕重,看看大哥如今還坐著椅就知道了,不想和大哥一樣的就好好來玩這個遊戲,很簡單,隻要說出其他人罵我的話,或者打算做的對我或者對公司不利的事,我就讓他安安穩穩地回去。”
“哪個罵我罵得最讓我不爽的,我今天就挑他折騰,不連累其他人。”
商酌言說:“我說到做到。”
這是要他們狗咬狗,可蕭染有些懷疑他們真的會這麽做嗎?畢竟現在的況看來,商酌言是一個人,而整個商家是一整個被‘欺負’的群,他們若是要團結起來,商酌言或許討不到什麽便宜。
一開始和蕭染猜測的沒有區別,眾人沉默著像是沒有聽到商酌言所說的遊戲,但很快局麵就發生了改變。
商酌言沒那麽多的時間陪他們浪費,所以在眾人沉默著表演‘眾誌城’沒多久之後他就邁步走向了商元偉的大兒子商朗,他真的是隨機將眼神落在了一個人的上,像拎個小仔一樣地拎著他的後領將他從人群中拎了出來。
“既然都不說話,那就從你開始吧。”
他不給任何人求和開口的機會就朝著商朗的部揮起了棒球,商元偉和妻子的呼喊還沒來得及跑過來將兒子護住,商朗自己就已經堅持不住的開了口:
“我說!我說!六叔我說,商圖上周說六叔你就是個私生子上不得臺麵,還說你是個十足十的瘋子,早晚要把自己玩完,說商氏最後還是我們的,你半錢也撈不著。”
商圖是老三商元文的小兒子,人群中站著的他在聽到商朗的話之後臉白的像紙,在商酌言的視線朝他看過來的時候更是抖了起來,他連罵一句商朗的興趣都沒有,直接開口:
“六叔,商晴說過你就是個禍害,說你殺死了爺爺,把父母從公司裏趕了出來,還說你早晚也不得好死。”
商晴是老四的大兒,比商圖可有種多了,即便被點名被人了料心裏不安,但卻沒有立刻咬下一個,而是狠狠罵了一頓商圖,說他沒種,本不是個男人,商酌言饒有興趣的看了一會兒,笑著問商晴:
“你呢?你是要料,還是站過來?”
他可沒有不打人的規矩。
商晴還沒說什麽,的父親老四倒是站了出來:“料,料。”
說著就推了推商晴:“你快說啊,別犯傻。”
商晴大概還是想要點骨氣的,但不多,視線在商元傑的上和商酌言手中的棒球上掃了一圈,就認了命:
“我前段時間不小心聽到二伯父在罵你是個下賤的傭人生的,不配做商家的人,還說小時候還是對你太仁慈了,就應該早點弄死你,留到現在讓大家都不好……”
“商晴!”商晴的話還沒說完商元偉的聲音就響起來,惱怒的聲音讓蕭染都嚇了一跳。
“我是你二伯!我平時對你一直疼有加,你竟然反咬我一口!”
“難道商朗就沒咬別人嗎?憑什麽隻能你們咬人,不允許別人咬你們?”商晴自小被寵壞了,脾氣上來拉都拉不住:“況且我說的都是真的,現在大家都是自保,誰也沒比誰高尚到哪裏去。”
“好!”商元偉怒指著:“好,你既然要這麽說的話,我就要說說你的父親,他雖然被趕出了商氏,但可一直沒閑著呢,在公司裏安眼線,探聽報價從而泄給供貨商,從中可吃了不的回扣啊。”
“哇哦~”商酌言像是終於從家長裏短的無聊裏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眼睛都比之前要亮一些,甚至還為他們鼓了鼓掌:“我可太喜歡看你們這樣了,別停下來啊,繼續繼續。”
蕭染還沒來得及對眼前的這一幕有什麽想法,就聽見唐佳在耳邊小聲說:“別理他,腦子不太好。”
蕭染:“……”
的確不像腦子正常的模樣,不過整個商家除了唐佳蕭染也沒見其他正常的人。
商酌言不合時宜的興讓眾人嗅到了危險,畢竟讓一個瘋子興起來可不是一件好的事,就像擊鼓傳花一樣,誰也不想鼓聲停下的時候這份幸運落到自己的頭上,於是老四激到快要跳起來:
“商元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前段時間商祺為什麽會出車禍,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明明是那個司機的錯,可我怎麽聽說他的家屬得到了一大筆錢?這個錢是誰給的?你到底想殺死的是誰?”
車禍的事在商酌言這裏已經算不上新鮮,畢竟他從始至終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可聽到老四這麽說,商酌言還是看向了商元偉,那目好像在說:你最好說點我興趣的,不然我可就要拿你開刀了。
商元偉不想像他們一樣,為了躲避商酌言的手段而胡的攀咬,剛才他是被商晴氣糊塗了,才會說出這麽稚的話來,現在不僅自己沒有將鍋甩出去還重新捧回了一顆重磅炸彈。
他能覺到商酌言的耐心已經不多了,他今天把所有人都過來鬧這麽一出一定不會草草收場的。
商元偉不想炸彈炸在自己的手上,可他也不想再攀咬,攀咬下去商家人的這點臉麵和都能被商酌言知道了,於是他咬了咬牙,衝著眾人大喊:“我們有必要這麽怕他嗎?我們這麽多人要是團結起來會打不過他嗎?幾年了,我是夠了,夠他一直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撒尿了,不如今天拚一把,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麽本事。”
商元偉的做法其實沒有任何問題,商家的每一個人都對商酌言或多或的都存在不滿,如今他們又站在人多勢眾的一方,如果真鬧起來,他們贏的可能很大。
背水一戰總好過坐以待斃。
但商元偉的這句話喊出來之後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看得出來的確是有人了心,躍躍試,但不知道後來想到什麽就作罷繼續沉默了下去。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響應他。
商元偉張了起來,又喊了幾聲,但得到的都是沉默。
“嘖。”商酌言終於出聲:“要不要我幫你說兩句?你的洗腦功力看起來不太行啊?”
商元偉想說什麽但又說不出來,因為他看到商酌言拖著棒球正一步步地朝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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