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不知什麼話本子,對說:“你我不是故事,沒有那等婉轉曲折,若有事,我會當面與你說,別多想。”
“哦。”常念拿起筷子用膳了,可是沒吃幾口,又忍不住道:“還是你不好。”
江恕眉心微松,“嗯?”
常念說:“你可以把話說得更清楚一點,尤其是像'別過來'、'我走了'這樣的話,為何別過來,走又是去哪里,我就不會誤會了。或許你在面外威風慣了,全軍上下都畏懼敬服你寧遠侯,可是回了家,你單單就是我的夫君。”
的眼睛流出來的誠摯和認真,將這樣細微甚至可以說是不起眼的小事,襯得十分要起來。
江恕緩緩道:“言之……有理。”
常念終于彎了彎角:“那你要改的哦。”
嘖,這祖宗,要求倒不。
江恕“嗯”了聲,思忖片刻,薄輕啟:“依你,事事有回應,言語當詳盡。”
常念滿意地點點頭,給他添了塊大豬蹄。同時也在心里想,下回要是再遇著下雨天,指定記得人給他送傘去,哦不,騎馬打不了傘,得送蓑才能遮雨。
第76章 答案 放在掌心,染了炙熱溫度。
“瞎琢磨什麼呢?”江恕看神飄忽, 腦袋瓜里不知又有什麼奇怪念頭冒出來,便如是問道。
常念瞥他一眼,也不提雨天送蓑, 說:“在想送什麼生辰禮給明珠。”
“送什麼都行。”江恕神淡淡, 垂眸繼續給挑魚刺。
除了公事,也除了與常念有關,他總是這樣的淡漠。
常念原也不指他能提什麼建議,安心用膳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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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念最后選定那套珍珠頭面作為生辰禮送給明珠。至生辰當日,難得不賴床, 早起梳洗妝扮,與江恕攜禮前往宇文府。
宇文府在榮定街東巷,三進的院子, 只能算是普通。宇文先生是寧遠侯邊的老人,頗重用,按理說地位比之軍中任一位將軍不相上下, 主登門好的權貴也不,甚至許多清流世家請宇文先生教導子孫晚輩,足見其名聲威。宇文先生不奢華鋪張,一直住在這院子, 年將不才得了明珠這個兒, 要說心頭,也就是這個兒。
這日, 登門的賓客不算。
時越也特地從安城趕來了。
常念與江恕下了馬車, 門口的宇文先生和宇文夫人很快迎上來,笑著見禮,宇文夫人道:“殿下臨,是托了明珠的面子, 快請進,明珠這會子在花廳等您了。”
宇文先生皺皺眉,糾正道:“明珠是去廚房了!聽聞殿下甜點,說是要親自手,讓殿下嘗嘗的手藝。”
宇文夫人拍拍腦袋:“忘了,忘了。”
常念笑笑,兩位主人還要迎客,簡單寒暄兩句,江恕便先帶進了府,往廚房方向去。
常念見他輕車路,不由得打趣:“你倒是像在自己家一般,以前可沒來吧?”
江恕道:“年時隨先生習兵法,一年三百多日,有大半時候與敘清時越是住在這府中,先生與師母甚篤,待我們如同父母親厚。”
“難怪。”常念回想年,纏綿病榻,藥湯一碗一碗地灌,連瓊安殿的門都出不了,唔,索不想了。
這三進的院子布置用心,花草樹木,亭臺樓閣,雅奢,行在其間不由賞心悅目。
沿路上,常念看見好幾個模樣俊朗的年輕男人,見到們都恭敬拱手問候。待人走過了,才問江恕:“他們都是什麼份啊?”
江恕:“是各世家的后輩,大多曾跟先生習文。”
“哦。”常念又問,“都親了嗎?”
江恕微頓,垂眼看看,常念忙道:“你可不許誤會我,只是瞧見他們年輕有為,猜測若是未婚的話,會不會是宇文夫人給明珠相看的良人,僅此而已。”
江恕淡淡收了視線,若無其事道:“未曾婚配。”
聞言,常念暗暗提起了心思。二人到了廚房外,明珠的婢音枝驚訝道:“小姐,殿下親自過來了!”
明珠急匆匆從廚房跑出來,忙對二人福見禮,笑道:“您來的好早!”
常念上前和說話,江恕自覺退下,臨走前,握住常念的手,頓了一下。
常念回頭,聽到江恕說:“我去前廳,你與明珠一起,有事差人與我說。”
“好。”常念甜甜道,目送江恕離去,才回,見明珠臉頰上有面,拿帕子替了。
明珠靦腆笑笑,也拿袖子蹭了蹭:“殿下,您先坐會,我去收拾收拾。”
常念看發髻上簡單的兩簪子,又是一素雅的淺杏襦,便道:“不如本公主同你一起去吧,今兒你可是主角,定要好好收拾不可。”
明珠說好,帶常念回了閨房,路上有些不放心地道:“院中簡陋,殿下貴,若有不適之,還請您多多見諒。”
常念才不介意呢。
明珠住的院子布置也是十分用心的,屋寬敞,熏著梨花香,各典雅致,及至梳妝臺,雖沒有常念的那般奢華富,然珠環配飾一應俱全。
常念按住明珠的肩膀在繡凳坐下,看了看妝匣,不問:“這麼多首飾,你怎麼都不用?”
明珠搖搖頭:“太招搖了,會不會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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