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只是說:“讓他們自己比。”
十騫琢磨一會,不大明白侯爺這吩咐是什麼意思,可也不敢再多問,便去問敘大人。
敘清思忖道:“侯爺的意思,是讓你安排幾個剛伍的半吊子士兵去陪兩國比試,一則,輸贏不要,但要給鄰國面,二則,借機練新兵,三則,沙場比武便比武,消息就不要傳回侯府了。”
十騫立馬按著這意思去辦。
常念睡到下午才醒,起來時驚奇發現江恕還在府上。
兩國使臣未走,他該是忙的啊!
春笙說:“今兒一點沒聽說要比武,許是使臣們昨日被打得怕了,不敢比了。”
常念聽了這話,心里不滋滋,原本以為還要比箭比騎馬,都準備好到時候怎麼夸夫君厲害了,唉,他們可真膽小!
使臣此行還會有專門的將領護送進京的,常念想了想,去準備要送給母妃們的西北特產,到時隨隊伍一起宮。
特產準備了整整一屋子,稀奇古怪的什麼東西都有,常念給未出世的小外甥準備的小件,就占了一大箱。
當然,在此之前,常念極為識趣地去向寧遠侯撒:“夫君,你多派幾輛馬車一起嘛,侍衛也要多幾個,阿念準備的東西有一點點多。”
江恕抬眸問:“大約多?”
常念出一個手指,慢吞吞地又加了一個。
才兩箱?江恕不以為然,些許特產,順道便送了,何至于大費周章,他淡淡道:“不必多慮。他們能辦好。”
“哦。”常念猶豫一下子,問:“不知此行是哪個將領負責護送?”
江恕頓了頓,語氣平平:“時越。”
常念點點頭,不放心道:“你時大人路上要保護好特產,時時警惕劫匪,進京后還他多多關照朝華阿姊,母妃在宮里,總有不便,時越在京中,各方向也能及時知曉,說不準關鍵時刻,還能幫阿姊一把。”
江恕耐心等一一叮囑完,肯定道:“,都依你。”就是要個金山都得依。
只是不由得想:時越能怎麼幫朝華?
靠他,不如不靠。
第85章 (明珠and敘清) 除了這雙殘缺的……
天漓國的使臣們在西北這短短三日玩得盡興極了, 加之今日比武又得了大風,這夜吃飽喝足后,紛紛開始琢磨明兒玩什麼了。
是騎馬箭?還是摔跤喝酒?
主上的意思是與大晉好, 胡贊卜倒也沒有二心, 且他與這位威名遠揚的西北名將好,方便日后來往,有佳肴饌招待著,自然不著急進京。
然東月國輸了比武,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呼延川心思多,早就與寧遠侯打過兩回道了,知曉這不是個熱好客的大善人, 怕其中有詐,于是當夜便派人傳信至侯府,問起幾時啟程進京。
江恕給出回復:圣上的意思是好生招待, 向貴國賠罪,屆時請兩國同時進京,本侯不敢違背。且天漓使臣興致盎然,聽聞多留兩日, 還東月屈尊暫陪。
行, 呼延川沒話說了。
玩就玩,誰怕誰?
他來侯府玩!
寧遠侯是為一方霸主, 世代盤踞西北, 手握重權,稱之為西北土皇帝也不為過,想來這府邸也是金雕玉砌富麗堂皇吧?
呼延川要來瞧瞧。
府門小廝見了東月國貴客,不敢大意, 急忙派人去稟報,一面恭敬請人進府。
敘清從前院出來,與呼延川遇個正著。
視線及對方,四周空氣倏的冷寂。
呼延川揮走小廝,一雙冰藍的眼睛在敘清椅下空的地方來回打轉,半響,不懷好意地笑了:“多年未見,敘大人可還好?劇毒侵的滋味可還是痛不生終難忘?嘖,這幾年我倒是研了幾味奇毒,無無味,不痛不,就是死得快,咻一下,人沒了!”
“哈哈哈哈!”呼延川的笑聲逐漸放肆,整個庭院都回著他放肆張狂的挑釁。
敘清握在椅上的手掌慢慢攥,膝蓋之下幾乎是不可抑制地痛起來,不堪的過往慢慢將人吞噬,如同刀割,如同錐心。
清醒的理智告訴他,該走了,現在,立刻馬上!趁更多惡毒的話語出來前,趁他還有自控力時,逃離!去一個無人的地方,藏起來,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想,哪怕很狼狽。
可,這雙發白冒汗的手,怎麼也不椅。
他想試一試,能不能邁過那個坎,總不能每回都逃避吧?
呼延川笑得腔振,才停下來,嘆道:“要是我早幾年研制出來,你也不必活著累了,說來還是我的不是啊!”
說著,呼延川又打量起敘清,不斷搖頭:“嘖嘖,可惜了,多意氣風發的青年才俊啊,如今了殘廢,只怕如廁都得人攙扶著吧?哦,你當年不是還有個未婚妻?怕不是也被這模樣嚇走了吧!”
“住口!”敘清倏的開口。他聲音冷得可怕,整個人也如同冰窖里撈出來,冒著森然寒氣,提起明珠,就是最不可的逆鱗,那是他接近神崩潰的時候。
呼延川咧大笑,快.極了:“你怕了啊?殘廢一個,恐怕連房——”
敘清的臉已然變得極其難看,用盡全力,克制不住地椅上前,想殺了他,就是那一瞬間,了殺心。
然在敘清之前,一抹淺杏影忽然沖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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