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看看是誰雕的!”常念得意極了,倘若也像小貓長有尾,那尾定是翹上天。
江恕笑笑,這才是信了那句“好了。”
春笙看兩個主子說起話,未曾氣,便將籠子提了出去。
晚膳時,常念的胃口好多了,主道:“侯爺,你外頭有事便去忙嘛。”
“呵。”江恕笑了聲,點點額頭,“又想干什麼壞事?”
常念一副被拆穿的心虛模樣,小聲道:“才沒有,你整日都在朝夕院,我會玩不自在的呀,祖母還說演皮影戲給我看呢。”
“唉。”
常念嘆氣,說得有模有樣的:“有個黏人的夫君可真愁,想來還是本公主魅力大,寧遠侯一日也離不開。”
“嘖。”江恕氣笑了。
這張小的說,也不害了。
笑過后,他思忖起前往回城之行,良久才道:“阿念,近來回城不安寧,我或許要親自過去一趟。”
“真的?”常念眼睛亮了起來,隨即是濃濃的擔憂,“事態嚴重,可拖不得,你早去早回罷。”
江恕“嗯”了聲,叮囑幾句要注意子,常念一一應下,乖巧懂事,格外招人疼。
原是準備第二日啟程的,江恕改連夜出發,早日解決,也好早日回來,他著實放心不下這個氣包。
外頭冷,江恕不許常念送出門,這子才好些,到底還是底子弱,要心養著,護著。
二人只在院門口臨別。
常念有些言又止,輕松歡快的緒也有些繃不住了。
他整夜沒睡,今日又在外頭忙了一天,要是再連夜趕路,月黑風高,多危險啊?
都怪都怪!
常念站在門口,垂著頭,猶豫再三,還是悶悶道:“路上注意安全,多帶兩個人……阿念會想你的。”
那會子,江恕是當真止住腳步,不想走了,這寧遠侯,也不想當了。
可他生來便肩負的責任和使命,不允許。
第92章 勿念 真是個沒意思的糙漢
辰時, 回城有快信傳回來。
字跡遒勁有力,是江恕親筆。
——“已到,勿念。”
江老太太坐在榻邊, 慈地孫媳的頭, 笑道:“這下能安心睡覺了吧?”
“嗯嗯!”常念不好意思地笑笑,把紙條疊好在枕下。
昨夜江恕離開后,祖母就從福康院過來陪了。祖母年紀大了,眠,怕孤獨, 總要找些事做,好打發時候。
祖孫倆一起用過早膳,常念實在提不起神, 才躺了會。
江老太太拉華姑出去說話,怕吵到孫媳,聲音低低的:“泡過兩回藥浴, 念寶這子如何了?”
華姑斟酌道:“痊愈恐怕有難度,不過緩解是有的,此事還要慢慢來。”
老太太默了會,拍拍華姑的手:“要用什麼珍稀藥材只管開, 我們江家有的。”
“您放心。”華姑寬道。日前研究良方, 倒是看到古籍上有兩味極好的藥材,只可惜沒有, 那不是有銀錢有權勢就能拿到的東西, 縱使有得到的人,十有八.九也丟了命。因而華姑沒有輕易說出口,暫且用別的珍貴藥材替代著,也能達到八分藥效。
晚上的時候, 外邊開始飄起小雪粒了,氣溫又降一層,朝夕院的炭火又添兩盆。
素來子好的春笙和夏樟出門辦差事時都抱起胳膊直發抖,這天氣,簡直像是京城十二月底。
京城的信件從五日一封變兩日一封的往西北送,許是路上有什麼狀況耽擱了,這夜是兩封一起。
常念爬起來看了看,第一封問子,第二封也是。最掛念的是朝華阿姊的婚事,卻一字未提。
約,京城那邊況不對。
-
夜,皇宮。
老皇帝召了時越到安慶殿。
以往時越只跟隨寧遠侯見過一回皇帝,時隔幾年,只記得皇帝是個多疑的笑面虎,此番進宮格外謹言慎行。
老皇帝先笑著問候幾句,拉東扯西嘮家常,隨著兩聲嘆息,才問道:“卿啊,你看西北要是再戰起,要幾日方能得勝?”
時越一愣。
這可真是平自然的一個反轉,且,一問就是幾日得勝,而不是能不能得勝,可見皇帝對寧遠侯能力與西北大營之十分的認可。
時越不敢隨意答話,在心中思忖片刻,恭敬道:“陛下,如今西北休整三年,兵強馬盛,微臣估著,倘若是小國,無需侯爺親自上陣,將士們十天半月即可取勝,倘若是天漓、東月這樣的游牧民族,恐怕半年一年,都不好說。”
皇帝笑笑,喝茶,心里卻琢磨著,眼下東月提出求娶公主了,敢提出這請求,想必背后是有幾分底氣,西北有婿在,皇帝倒是不怕打仗,只是朝華嘛,嫁過去籠絡東月也可行,畢竟節省一批國庫軍餉,保全更多將士,姻親算是維持關系最長久穩妥的法子,何樂而不為?
良久的沉默,時越忍不住抬眼看看皇帝,很快垂下頭。
皇帝又問道:“卿啊,依你看,朝和寧遠侯如何?”
這好答。
時越張口就道:“侯爺疼惜殿下如命,騎馬箭學武功都是侯爺手把手教的,全軍將士親眼所見,還請陛下放寬心。”
“哦?”皇帝捋捋胡須,“朕這個小兒子弱啊,哪能騎馬箭?想必兩人總吵架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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