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敘說了這三年的近況,院子里安寧而祥和。
常念春笙和夏樟拿早早準備好的畫像上前來。看見朝華有些發紅的臉頰,用打趣的口吻問道:“阿姊怎麼害了呀?之前我可是說好了的,定要給阿姊選一個良人。”
春笙和夏樟將畫像一一展開,都是斯文儒雅的青年。
朝華別扭地垂下頭,偶爾抬眸看一眼,又匆匆別開臉,看起來不是很有興趣。
常念索起走到后,指著第一張畫像,聲道:“你瞧這個,是定遠侯二公子,才學頗佳,脾溫和,素有玉面公子之稱。”
于是朝華看一眼,搖頭。
常念笑笑,春笙換下一張來,這回是個武將之子,聲得濃眉大眼,高大俊朗。
誰料,朝華看一眼,還是搖頭。
于是再換。
直到最后一張了,都沒有合朝華心意的。
常念困皺眉,整整十幾張畫像竟沒有一個能眼的!阿姊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啊?
上回東月求娶公主,虞貴妃也替朝華挑選了幾位合適的世家公子,也都被朝華拒絕了。
常念只好試探地問道:“阿姊,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呀?”
想,會不會是哪個侍衛?
朝華支吾著,小聲道:“我想去西北,我看那個時將軍就蠻好的……”
“時……時越??”常念驚訝得睜大眼,一點兒都不敢信,不問:“阿姊莫不是開玩笑的吧?”
朝華仰頭看著,無辜搖頭:“不是哦。”
徐嬤嬤站在一旁,也適時的補充道:“殿下,我們殿下上回對時將軍一見鐘,奈何時將軍沒過多久回西北了,可殿下心里一直記掛著,老奴瞧著,真真切切!”
看著二人分外認真的神,常念難住了,徹底難住了。
按說,時越能與侯爺好,人品能力自是沒得說。可,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甚至都沒敢想,朝華阿姊怎麼會跟時越扯上關系呢?
朝華拉了拉常念的袖子,不解問:“不可以嗎?還是那個時將軍娶妻了?”
“……那倒沒有。”常念緩了緩,才對朝華道:“此事還需斟酌一番,待我打聽清況,再與阿姊細說,可好?”
朝華點頭,又不放心地道:“我就想要他,除了他,旁人都不要。”
“咳咳!”常念嗆了一聲,連忙道:“我曉得了!”
可出了華安殿,常念還是懵的。
一路都琢磨,這怎麼可能呢?
明面上看,時越雖是挑不出半點病,可到底是二十好幾未曾親,何故?
莫非是心里有過什麼放不下的白月?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疾?
可怪不得常念這麼想,尋常人都會作此想法。
不過常念想到家侯爺,又釋懷了。欸,凡事都有例外,有的人就是一心忙于公務不思兒長!
當然,此事還不能下定論,也不能魯莽告之父皇母妃,還要和侯爺商議過。
恰巧,主仆幾人才走到花園,迎面遇上回京匯報戰況的時越和江昀。
西北與東月國這場大戰結束了,西北勝,大晉又擴疆土,百姓歡呼振,時越和江昀甫一回到京城便先來皇宮面見皇帝和太子。
時越拱手作禮:“微臣見過殿下。”
江昀要稔些,當下便笑著喊道:“大嫂!”
常念笑著應下,隨后,目在時越上轉了兩圈,有些挑剔地蹙了眉。
皮囊雖看得回去,卻還是糙漢一個。
朝華阿姊如孩,行事態,需有個耐心好脾氣的夫君才能招架得住。
顯然,時越這個五大三的漢子就不合適。
可是沒辦法。
常念道:“二弟,忙完了便早些回府吧。”給江昀也挑選了幾位合適的世家貴。
江昀自是應好。然后常念才看向時越,語氣溫和:“時將軍得了空也去府上坐坐吧。”
時越猛地抬眸,想也沒想,下意識擺手道:“不不不,臣忙得很。”
他哪里還敢登侯府的門?老天,寧遠侯一個眼神快把他盯在靶子上了!
常念聽了這話卻是不樂意,只道:“本公主你去自有本公主的道理,難不時將軍忙得連用晚膳的功夫也沒有?”
時越一頓,到底還是著頭皮道:“臣遵命。”
如此,常念才放心出宮。
時越和江昀則去面圣。
安慶殿中,常遠和江恕都在,陪老皇帝下棋。
皇帝的子還是不好,不過西北大捷,他心里暢快,眼下功臣都回來了,張口便要賞。
寧遠侯本就是當朝數一數二的權臣了,此番抗敵救駕有功,自然該重賞,金銀珠寶,田宅地契,皇帝都有些想不出賞什麼才好,不過另兩位倒是好說。
皇帝先瞇眼瞧瞧時越,上回他還大罵此人勾.搭公主不懂規矩,眼下嘛,看著順眼許多了,便問:“時卿婚配沒有?”
時越坦誠答沒有。
皇帝捋捋一把白胡須,若有所思:“既如此,除了加封賞賜,朕再給卿做主,賜門婚吧。”
江恕眼簾微抬,掃了眼時越,只見時越滿額大汗,言又止,卻不敢輕易開口,躊躇著,直到聽皇帝悠哉回憶道:“那年,你和朝華有,是朕一時糊涂了,棒打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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