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初......你瘋了嗎......”
“對,我是。”
除了中間的兩句,他語調其實一直是平緩的。
但偏偏是這樣,江晚卻覺得更可怕。
男人把手機按滅,丟在一側的副駕座椅上。
稍偏頭,看向車子右側的山壁。
片刻后,轉過來,格外深沉的眸攏著。
“你還不懂嗎,”他嗓音輕沉,“除了你和爸媽,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上裹著的風被起一角,江晚的心被這句話狠狠中。
張了張,想把事再掰回正軌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還沒有理清這一團麻的思路,后方車尾,突然從拐角再次轉過來一輛車。
黑轎車,打了大燈朝他們直直地開過來。
清晰的車地聲,接著是驟然停下的剎車聲。
江晚看清駕駛位上的人:“竇亭樾......”
極重的撞擊聲響,是被念了名字的人從那車上下來,甩上了門。
隨后輕輕騰空,被抱起放在了副駕,接著裴行初也打開門下了車。
“裴行初,你太過分了吧?!”帶著冷笑的聲音里有強行著的怒氣。
竇亭樾幾步走上前,手要去拽眼前人的領。
裴行初拂開他的手,揪著他的領子先一步握拳頂在了他的下顎。
下手狠重。
竇亭樾被一偏,往后兩步,低頭手背蹭過出的角,再次冷眉笑了聲。
裴行初上前,拎著他,把他到他開來那車上
背撞上車頭時,竇亭樾簡直被氣笑了。
他剛過來時是想來一架,但沒想過裴行初下手這麼重。
“你他媽的......”他罵了聲。
然而換回的是裴行初更冷森的聲音:“一月二十五那天你在哪兒?”
竇亭樾反握他手腕的手停下,略微思索,之后像是明白過來什麼似的想解釋:“我沒有......”
裴行初儼然不想聽他廢話,揪著他的大襟把他更重地摜在車上:“因為回家晚病了你知道嗎?!”
竇亭樾微怔,然后在裴行初提膝頂在他上之前,抬手卸掉了他上的力。
竇亭樾從他手下掙,反兩步出來。
他扯了下領子,手點地,厲聲:“這件事我可以解釋,但你把江晚帶走是什麼意思?”
“晚上的婚宴呢?”他涼聲笑問。
“不去了。”裴行初淡聲。
竇亭樾今天第三次被眼前人這種大言不慚的話氣笑。
他往前邁步,想要跟他爭辯,江晚卻在這個時候沖過來,稍顯慌張地擋在了裴行初前。
離得遠,從車那側跑過來沒聽到兩人這語調并不高的對話,只看作,以為竇亭樾要對裴行初對手。
“對不起,”抱歉地看了下竇亭樾角的傷。
竇亭樾已經實打實地挨了兩下。
知道自己現在過來是在拉偏架。
但......
“對不起,”再次重復,卻仍舊步子不移地擋在裴行初前,搖了搖頭,著竇亭樾艱道,“但不可以。”
竇亭樾看著,眼神沉靜。
三人僵持著,竇亭樾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
舒緩的鋼琴曲響在此時山腳曠谷下,卻并沒能疏解半分此時劍拔弩張的氣氛。
長久的音樂之后,竇亭樾低眸接起。
背往后走了兩步。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他回了句:“阿晚和我在一起。”
應該是看到他們兩個都不在了的長輩。
江晚聽到這聲下意識想往車的方向走,拿自己的手機,然剛側,再次被裴行初拽住。
江晚抬眸看他一眼。
但想到他剛剛在車上說的最后一句,心神稍,沒能手去掙。
雖然努力想讓事回到正軌。
但眼下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更好的選擇。
竇亭樾這通電話沒打多久,江晚跑神,也沒聽到他在說什麼。
但貌似他用什麼理由,搪塞了過去。
掛斷電話,旁和前方的兩個男人再次平緩對視。
“你去車上呆著。”裴行初推了下江晚的腰。
江晚害怕地看他一眼,又看竇亭樾。
“不會再手了。”裴行初說。
竇亭樾看掃向自己的眼神,一秒后,了煙盒和打火機出來,低頭點了支煙,自嘲道:“你看我打得過他嗎?”
江晚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稍稍放下心之后,對竇亭樾微微點頭,說了個“謝謝”。
聽到這聲,竇亭樾再度沒什麼緒地笑了一聲。
江晚拎著子一步三回頭的上車,看到不遠的兩人往路的另一端走了走。
竇亭樾把煙從上拿下來,垂手在側了。
裴行初站在他一旁半米多的地方,單手抄在口袋。
可能因為是打人的那個,所以和竇亭樾相比,他倒是顯得沒那麼狼狽。
江晚聽不到聲音,但看到兩人不咸不淡地說了幾句后,竇亭樾抬了視線,在這側落了落。
之后垂眸,再次帶著嘲弄地提了下。
兩人談得不久,之后像是達了某種協議似的,對話結束,竇亭樾沒再過來,而是徑直走去了他開來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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