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霆示意看自己左邊那張椅子,道:“坐下。”
楚楚不明所以,疑地看著賀時霆。雖不懂規矩,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和侯爺坐在一張桌子上的。
“你坐下就坐下。”
賀時霆把完全沒過的四喜餃子和銀山藥卷都挪到楚楚跟前,又把那碗灑了新鮮桂花的杏仁酪遞給。
“不白吃你的,和你換。”賀時霆耐著子和解釋。
楚楚本以為沒有早飯吃了,驚訝地看著面前致的吃食,覷了賀時霆一眼,見他沒有反悔的意思,角微抿。
“謝謝侯爺。”
四喜餃子澤艷麗,包滿了蝦蟹菇筍等,吃起來鮮甜極了。山藥卷炸得脆,里面又綿又甜,楚楚也吃得香噴噴。
賀時霆啃著棗糕,忍不住朝楚楚看。
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視線,楚楚悄悄把碗往自己的臂彎藏了藏,薄薄鼓鼓的臉頰地更快了。
大廳里忽然闖進一個人,曹樊敬素來沉穩,甚有這樣焦急的時候。
他看到將軍正跟個小姑娘用早飯,卻顧不得許多,匆忙回稟道:“將軍,們為國公爺請太醫時,驚了陛下,陛下派丁公公來國公府。此時丁公公正往定平院來。”
楚楚聽不太懂這些事,只知道好像涉及到了皇帝,聽面前這位大人的語氣,約猜到賀時霆可能會出事,嚇得放下了手里的山藥卷。
賀時霆倒半點都不擔憂,把楚楚還沒嘗過的杏仁酪端到面前,瞥一眼,“吃你的。”
見將軍這樣悠哉,曹樊敬簡直要急出汗來,“將軍,您把國公爺氣昏了,終究是不孝,萬一陛下斥責,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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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賀時霆不不慢地道:“慌什麼?”
丁公公很快便到了。
他滿面笑意,后跟著的侍抬著八抬朱漆大木箱,看上去不像是來傳達訓斥的。
他是皇帝跟前的大太監,素來只有別人討好他的份,此時見到賀時霆,卻是先笑著同賀時霆見了禮。
“侯爺近來可好?”
“尚可。”賀時霆說著話,請丁公公里面坐。
他臉上沒什麼笑意,丁公公卻不在意,依舊笑得熱,著人把皇帝賞賜的那些金珠綾羅都搬進來。
除了這個,皇帝還賜了八個宮人。
賀時霆斂眉,“陛下何故賜我宮人?”
丁公公笑著回道:“陛下說,若國公府沒有會服侍的下人,他那里宮人多的是,怎麼也不能委屈了侯爺。”
曹樊敬在一旁聽著,心里很是驚詫。
他常年在漠北,只知將軍陛下恩寵,卻不知恩寵這樣深。將軍把生父氣病,陛下一句斥責都無,對將軍嘉賞無數,反倒有怪罪衛國公的意思。
丁公公看著賀時霆的神,又笑道:“這幾個宮人都是尚宮局新調、教出的,陛下說若您使著覺得好,等侯府建好了,再給您送一批。”
賀時霆挑眉道:“我這里用不著這麼多人,煩請公公把人帶回去吧。”
丁公公笑容一滯,靖遠侯三年不在京里,他都忘了他是個什麼霸道子,說一不二,連陛下的面子都不給。
可陛下向來最是縱容這靖遠侯,定不會與他生氣,只會怪罪自己辦事不利。
他只能勸道:“侯爺,那些個兵都得很,您院子里連端茶倒水服侍人的丫鬟都沒有,終究不方便。”
賀時霆并不覺得哪里不方便,他在漠北時,邊也無人服侍。
丁公公見他不為所,只能拉著老臉皮子賣慘,“侯爺,咱家也是看著您長大的,您就當可憐可憐咱家,若是咱家把人就這麼帶回去,陛下定不會輕饒。”
賀時霆與他也有些,只好道:“我會親自進宮向陛下稟明緣由。”
丁公公得了他的保證,笑著應了是,帶著人離去了。陛下見了侯爺心一向好,定不會和他計較這些小事了。
賀時霆應付完他,下午要進一趟宮,還要去軍營,事很多。
左右早上無事,賀時霆趁著空閑在書房看了會書。
楚楚也被拘在書房。
手里握著一個撣子,被賀時霆使喚著四撣灰。
賀時霆回京不過才三天,在他回來前,整個定平院都大清掃過一遍,哪里會有積灰?
好在撣子不重,揮一揮累不著人。
楚楚干活很認真,先是仔仔細細地把桌椅都撣掃了一遍,又小跑到窗邊去撣灰。
窗口的角落里有層薄薄的灰,楚楚一點一點把它撣掉,神專注得像在做什麼大事。
暖艷的從窗口灑,映著薄白的面龐,瀲滟。
良久,賀時霆手里的書都沒翻過一頁。
直到楚楚把窗口的灰撣好了,往書櫥走去,他的視線才又移回到書本。
楚楚忙忙碌碌的,像是花間殷勤的小蜂。可惜無論怎麼殷勤,都和賀時霆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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