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你是在心疼我嗎？

屋子裏，商頌被商老去了書房，走之前讓夏恩淺去了樓上的臥室。

書房裏，商老繃著老臉沉默了許久，才沉沉出聲，“你做的？”

商頌沒說話，但表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老人抬眸看著眼前酷似兒子的年輕人，渾濁的眼中出複雜的神，枯竭的手指握著拐杖手柄的青筋出抖，仿佛竭力克製著什麽。

他呼吸急促，皺眉，“你還做了什麽？”

商頌眸幽深凜冽，但語調仍然冷靜淡然，“爺爺，公司裏的事不需要您手，這些事自然也不需要，您保重好，其他的事我會理好。”

一直以來沒有告訴他，就是不想他再承一次打擊。

如果不是他執意手一些事，商頌大概會等一切結束後再告訴他。

老人直視他，眼神像是帶著穿力，銳利至極，“你告訴我你打算怎麽理？”

商頌沒有表，薄抿出幾分涼薄的弧度，“自然是債償，您沒做的事，我來做。”

“胡鬧！”老人忍的臉還是變了，咬著牙低吼，拐杖沉沉砸響地板，一字一頓，“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你……咳咳……”

因為緒激，老人急著咳嗽起來，指著他抖著的罵，“你，你，你給我跪下！”

商頌皺眉，手想去扶他，“爺爺。”

“跪下！”

老人聲音一厲。

高大拔的男人，臉冷寂淡漠，沒有停頓的雙膝跪地，低頭垂目，“爺爺，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是我親眼看著他們慘死的，也必須由我親手抓到兇手，二十多年了，外麵的人不需要真相，但我需要，喬家也需要，無論如何，這件事不可能這麽不明不白的了了。”

他的語氣很沉靜，但淩冽的寒意滲了每個字眼。

老人神一震，白發蒼蒼的模樣一瞬間像是又老了十歲，連平日裏的威嚴強勢都消散了幾分。

他低頭看著一手帶大的孫子，震怒中還夾著沉痛，咬牙切齒地道：“我已經親手送走了你爸你媽，你想讓我把你也送走是嗎？商頌，我沒幾年活頭了，我花了那麽多心思，就是希你把公司管理好，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好好活下去，我就算是死了，也算對得起你爸媽了，為什麽你偏偏……”

說到最後，他像是被什麽到了聲帶，聲音嘶啞直到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商老又不傻，那場事故到底是意外還是蓄謀，他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早年喪妻，晚年喪子，公司形勢一落千丈，一次次打擊，幾乎耗盡了這個老人所有的氣神，為了保住唯一的小孫子，他隻能用盡最後的力氣做出選擇。

其實他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那件事他沒去查，也查不出任何結果。

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這麽多年來，孫子會背著他做那麽多事。

商老閉上眼，渾厚的嗓音著深深的無力，“阿頌，商焱集團不能再失去一個繼承人了，爺爺也老了。”

如果背後真的跟那家有關，他一個人怎麽鬥的了？

“爺爺，我理解您的苦心，但是很抱歉，這件事沒人能攔著我。”商頌低低啞啞的笑著，“就是因為我權勢不夠，才讓這件事拖了這麽多年，我努力到今天的目的，從來就隻有這一個，這個公司我也可以不要……”

……

霓虹燈攤開的城市，汽車平穩的在高架上行駛著。

喬舜年打開車窗，點了一煙，邊著，邊看了看窗外。

被風吹的短發下俊臉仍舊笑意淺淺，卻又多了些什麽。

他瞇起眼吞雲吐霧，淡淡道：“你跟阿頌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唐鈺手扶在方向盤上，聞言，眸暗了下，麵上卻沒任何異樣，隻是懶洋洋的瞥他一眼，“我們倆瞞你的事還嗎？跟你沒啥關係的事，什麽時候告訴過你？”

“他跟謝家的這些破事，我也沒聽，怎麽就跟我沒關係了？”喬舜年手到外麵彈了彈煙灰，不急不緩的道：“那款藥的原料、唯一途徑、商家、謝璿的病，你不要告訴我這裏麵沒有任何聯係。”

他是察覺到了蹊蹺，隻是想不明白商頌的目的。

他一定是有目的的，不然不會放這麽長的線。

當他今晚察覺到的那一刻是有些心驚的，甚至覺到這兩人有些陌生，這場局明顯是很早以前就布控好的，而他一直跟著倆人混，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他一直以來都以為商頌隻是不喜歡謝璿而已，為了鞏固集團地位才不得不委這段婚約，看來不是。

唐鈺沒承認也沒否認，氣息依舊鬆弛淡然的很，看著前方，勾散漫的邪笑，“他不告訴你的事，你問我也沒用，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問他，不過，你一個拿手刀的人，就待醫院好好看你的病，這個閑心幹嘛？”

喬舜年指間夾著煙放在上吸了一口，低低的嗓音裏帶著嗤笑，“他要是把自己玩死了，那我是不是得失業？”

唐鈺，“……”

……

夏恩淺在臥室裏坐了許久才等到商頌回來。

起走過去，想問問今晚怎麽安排的，是回去還是留下。

但當走近，一眼就看到了男人角的傷痕，然後就發現他半邊臉也有些不明顯的泛紅。

他速來深沉冷靜的表著無法掩飾的繃和抑，像是沒來得及收回的，筆的站著，襯出了幾分落拓。

夏恩淺臉立即變了，“怎麽了？他還打你了？”

還沒見過他傷的樣子，心裏有些難，秀眉也無意識的擰了。

男人不甚在意的用手指蹭了蹭角，淡淡一笑，“沒什麽，時間有點晚了，你要是累了就留在這休息，要是想回去……”

“你閉！”夏恩淺咬著打斷他，“我去拿冰塊。”

商頌在要走的時候直接拉住了的手腕，將整個人扯了懷裏，悶悶低笑，“用不著，不過，恩恩，你是在心疼我嗎？”

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他還沒那麽矯，但剛才捕捉到下意識的擔憂，他沉重的心還是好了些。

夏恩淺靜了靜，冷冷一笑，“你爺爺打你，那是你活該。”

不過，下手還真重。

之前打他都沒留下痕跡，這老爺子一掌就見了，可想也是下足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