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問盞收起手機,站在原地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出門一趟。
答應過稚稚,不會扔下不管的。
宋問盞拿上外套,剛打開門準備出去,就看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等在外麵的人。
唐棠蹲在地上,門打開的瞬間抬起了頭。
腳蹲的有些麻,撐著牆緩緩站了起來。
唐棠道:“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我怕你出事,就聯係了商則寒的助理,他說……你在這裏……”
宋問盞看著,默了兩秒道:“進來吧。”
唐棠跟在後麵,角抿著。
宋問盞打開冰箱:“想喝點兒什麽?”
今天下午在收拾的時候,已經點了外賣,現在冰箱被各種食水果填的滿滿當當。
唐棠道:“有酒嗎。”
宋問盞關上冰箱:“有。”
打開旁邊的酒櫃,拿了香檳出來。
這是之前的了,酒不容易過期。
兩個人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安靜喝著酒,好像和以前一樣,隻是誰都沒說話。
過了許久,唐棠才道:“你……都知道了?”
宋問盞盯著酒杯,淡淡“嗯”了聲。
“我……”唐棠頓了頓才道,“我當時不知道那就是商則寒,如果我早點知道的話……”
宋問盞道:“現在說那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話畢,仰頭把杯子裏剩下的酒喝下。
唐棠放在膝上的手攥在一起:“那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宋問盞默了很久才道:“你之前說的那個人,是尉琛嗎。”
唐棠輕輕點頭。
這也是宋問盞不久之前才想明白的事,為什麽和尉琛總是能有那麽多巧合見麵,為什麽尉琛要特地給辦畫展,為什麽尉琛要說在瑞士見過……
這一切的種種,都在知道他其實是傅書禮的兒子後,變得合理起來。
隻是宋問盞沒想到的是,尉琛並不是現在才開始接近,而是早就在意大利時,這一切就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了。
尉琛現在之所以接近,隻是為了近距離的看他五年布下的局,如何一步步朝著他滿意的方向發展。
唐棠緩緩出聲:“那時候,我本來是送你瑞士上學,順便在那裏玩兒幾天再回來。然後……”
宋問盞有個喜歡的樂隊,那段時間在意大利有演出,本來想和唐棠去玩兒一圈再回來,但是唐棠當時的簽證出了一點問題,雖然不至於遣返回國,但是去不了意大利。
唐棠看出宋問盞很想去,便道:“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宋問盞也不想把一個人扔在這裏,沒有同意。
但唐棠知道,那段時間因為宋與詩的事一直心不好,晚上更是經常失眠,或許去玩兒一圈,聽聽自己喜歡樂隊的音樂會,心能夠好一些。
唐棠幫訂了票,又把送上了飛機。
宋問盞離開之前抱了抱:“等音樂會結束我就回來,回來後一定好好陪你在瑞士玩兒。”
唐棠笑道:“你先在意大利玩兒開心,我自己這幾天沒什麽事也能隨便轉轉。”
宋問盞朝揮手:“那我先走啦。”
“路上小心。”
唐棠沒有想到的是,宋問盞這一走,事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宋問盞除了下飛機,給唐棠發了個報平安的消息外,便失去了聯絡。
唐棠那時候每天閑的無聊,在宋問盞學校附近的咖啡廳裏找了份兒兼職,也認識了一個Derrian的男人。
他每天都會來咖啡廳點一杯咖啡,跟唐棠聊會兒天。
Derrian是華人,唐棠對他自然就多了幾分親切,很快便了朋友。
但是隨著一直聯係不上宋問盞,唐棠越來越擔心,緒也越來越急躁。
Derrian看出的異常,詢問了原因後,又對道:“馬上就要開學了,看樣子你朋友是趕不回來了。”
唐棠道:“我得去意大利找去。”
“你簽證的問題還沒解決,要是闖海關,可能還會遣返回國。”
唐棠皺眉:“可是……”
Derrian道:“你朋友現在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證明沒有出事。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等回來。蘇黎世的大學管理很嚴格,如果沒有按時報道,就會被取消學資格。”
他繼續,“我有個辦法,其實那些外國人不太能分辨亞洲麵孔,你先幫你朋友去報道,說不定過幾天就回來了,我已經托我在意大利的朋友幫你打聽了,一有什麽消息,我就告訴你。”
唐棠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Derrian的話,莫名有種魔力,好像能讓人信任。
考慮一個晚上,還是決定聽他的意見,先去幫宋問盞報道,如果等到周末還聯係不上,就去報警。
周五的那個早上,唐棠接到了宋問盞的電話。
宋問盞說,剛下出租車,就遇到了小,把的份證件手機全了。
唐棠聽到沒事後,總算鬆了一口氣,又問什麽時候回來。
宋問盞道:“補辦證件比較麻煩,可能還得等一段時間。”
唐棠本來想跟說,先幫宋問盞去報名的事,但是被Derrian製止了。
Derrian道:“你朋友現在一個人在那邊,份證件又丟了,況已經夠遭了,你再跟說這些,隻會讓幹著急而已。”
唐棠覺得有道理,便沒有跟宋問盞提起這茬,隻是在宋問盞問的時候,說自己已經回國了。
雖然們的聊天並不多,但唐棠明顯能覺,宋問盞緒確實好了很多。
直到有一天宋問盞告訴唐棠,談了。
那時候唐棠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宋問盞一直不願意回來的原因,大概和簽證沒有多大的關係,而是那裏有一個讓舍不得離開的人。
唐棠也和從宋問盞的隻言片語中得知,很喜歡那個男人,他也是華人,好像還大幾歲。
唐棠想,反正宋問盞來瑞士留學也是來散心的,這個書讀不讀都無所謂,既然在意大利更開心,待在那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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