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繼續道“像這樣新奇的吃食,我信手就能寫出幾十種來,若唐大公子許我一紅利,三年,我每個月都能送您一個新的方子,保證任何酒樓都不曾有過。
且我的每一個新的方子,都會先做出樣品,送去給兩位公子品嘗,直到兩位公子認可了方作數。”
唐澄原本要拒絕的話一下就頓住了。
他的腦子開始飛速盤算起來。
若一家店,菜品單一,菜譜經年不換。
而另一家店,隔三差五就能推出新的菜式,你會選哪一家?
自然是后者。
哪怕后者推出的創新菜并非什麼正兒八經的大菜,而只是一些新奇的小吃食,但只要營銷得當,照樣能吸引食客。
對于那等貪鮮的老饕來說,圖的不就是一個新奇吃法嗎?
自個兒旁邊不就有一個?
家里頭什麼山珍海味沒有?但這位爺就是不喜歡。
方才那幾樣小小的,上不得臺面的小食,就能讓他吃得眉眼舒展,心舒暢。
這會兒聽到桑桑的話,這小子眼睛都亮了,一副恨不得立馬把東西吃到里的架勢。
嘖,真是沒眼看。
撇開這小子不提,只就事論事,唐澄的心里也發生了搖。
若他先前沒有吃過桑桑做的吃食,他對桑桑的這番討價還價定然不會有半分心。
但他吃過了,對的實力也有了認可。
說每個月都能出一個新的吃食,唐澄心里一下就信了七八分。
不得不說,今日的一手了最好的敲門磚。
哪怕的方子都是這些小吃食,但小吃食同樣也能帶來巨大的利潤,只看怎麼制造噱頭罷了。
且在給出方子之前,還會讓他們兄弟二人嘗一嘗。
以自家弟弟刁的程度,能讓他滿意的,那這方子必然不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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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一分紅也是不可能的。
這筆買賣可以談,但卻不是這個價。
究竟要如何談,唐澄的腦子已經在飛速運轉起來了。
桑桑目誠懇地向唐澄,“唐大公子,這便是我的誠意。
三年,三十六個不同的新菜式,換你們酒樓一的分,這筆買賣,不知您以為如何?”
唐澄清了清嗓,“桑桑姑娘,這做生意是有風險的,你的方子不一定能給我們的酒樓帶來利潤,而我們經營那麼多酒樓,各方面都需要本。”
他沒有一口回絕,顯然就是能談。
桑桑的心頭大振,自己的這步棋走對了。
桑桑適時拋出了自己的一張底牌。
“方才是我沒說清楚,我說的一紅利,并非是唐家所有酒樓的一紅利,而是只要江定府唐家酒樓的一紅利。
而我的鹵方子和每月的新菜式,你們可以用在其他酒樓上,我不會干涉,在其他酒樓賺到的利潤我也不會參與分紅。”
他們現在所住的西田村,便是隸屬于江定府。
桑桑其實對唐家的底細并不清楚,但篤定唐家在江定府必然有酒樓。
唐澄聞言,眼睛倏而一亮。
只是江定府酒樓的一紅利?
那這筆買賣可就再厚道不過了。
但,鐵公還想再殺殺價。
他一副并沒有特別心的模樣,語氣中帶著幾分傲然,“我們江定府的萬家酒樓原本就客似云來,生意興隆,你的方子也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他的言
外之意便是,一紅利他給不了。
唐清張了張,想說什麼。
他家并非主營餐食生意,也并沒有特別拿得出手的特菜,萬家酒樓的生意委實算不得好,只能說是生意平平罷了,客似云來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但最后他還是閉了。
生意上的事一直都是大哥在做,自己并未親自經營過,便沒有決定的權利。
桑桑抿了抿,面上出幾分掙扎之,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般艱難開口。
“那,我只要半紅利。”
唐澄的心念微微一。
半紅利,這已經達到了唐澄的預期。
但他鐵公的雅號是怎麼來的?自然就是因為摳門,每回跟人談生意,都是死命往下價,多半個銅錢都不肯出。
唐澄又出一副遲疑之,“半……”
桑桑直接打斷了他,語氣堅決,“半已然是我最后的底線,若唐大公子還是覺得不合適的話,那這筆買賣便作罷了吧。”
唐澄還沒開口,唐清就按捺不住,搶先道“半沒問題,就這麼定了。”
唐澄???
雖然他都已經準備答應了,但看到這小子這麼一副迫不及待的猴急樣兒,唐澄依舊覺得莫名心塞。
這小子未免太快了,胳膊肘也拐得太歪了吧。
桑桑聞言,當即心頭一喜。
但還是不敢確信,求證般地看向唐澄。
畢竟,這件事還得是由他來拍板。
唐澄瞪了自家弟弟一眼,但卻也沒有反駁他,而是點了點頭。
“便按你說的,半。”
桑桑立時邀功般地看向沈焰,那雙眼睛明亮如春日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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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想象,面紗下的面頰定漾著絢爛的笑意。
沈焰也不由得出一抹笑來,著的眼底也不覺染著一抹淡淡寵溺。
今日桑桑的話,都是他們之前便商議好的。
一開始提出一分紅,故意含糊指代,讓他們以為要求的是唐家所有酒樓的一分紅。
他們都知道,這個條件,唐澄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即便許出了自己的食方子,那分量也是遠遠不夠的。
在唐澄要拒絕時,再拋出自己的又一張底牌,將自己的要求大大降低。
因為有了前面的高要求做鋪墊,的這個條件就顯得沒那麼高,沒那麼讓人無法接。
若唐澄不是個鐵公,他多半已經答應了。
但唐澄是個摳門的,桑桑的這個條件剛好卡在了他能接的臨界點上,他就不肯輕易答應。
這個時候,桑桑才再次拋出了自己的底牌。
半紅利,這才是他們最開始商量好的賣價。
但他們若是一開始就把全部底牌拋出來,只怕唐澄也不會答應,反而還會繼續把價格一再。
唐家家大業大,若對方真要強取豪奪,自己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若他們當真把價格喊太高,這筆生意非但做不,反而還有可能得罪對方,這就得不償失了。
半聽上去很,但至遠比三百兩多。
更主要的是,這也讓桑桑順利上了唐家的這艘船,有了唐家這棵可以倚靠的大樹。
有唐家撐腰,便是再來十個鄭家,他們都不怕了。
這才是比任何錢財都要至關重要的。
除此之外,桑桑還有另外一個私心。
想借著唐家的勢,為自己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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