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沒關系了,那自然就不用管他們的死活。
沈焰不跟他們多廢話,只冷冷回了一句,“你們是誰?我跟你們有半點關系嗎?”
一句話就把沈大柱堵得噎住。
他臉上出一抹訕訕的神,觍著臉解釋,“阿焰,上回的事只是一場誤會,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那麼做也是于無奈,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都被你牽連吧?
好在現在沒事了,你是冤枉的,被放了出來,我們也算是皆大歡喜……”
沈大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后頭一道大嗓門打斷。
“讓讓讓讓,我要潑水洗臟東西了。”
說完,一盆廚房里出來的泔水就直接朝沈大柱潑了過去,瞬間將他潑了落湯。
而做出這豪壯之舉的,赫然是小滿。
的眼底其實是有些忐忑的,但這是夫人讓潑的,又覺得底氣一下充足了起來。
在這個家,夫人最大,便是老爺也要靠邊站。
沈大柱被潑了滿頭滿臉,整個人都傻眼了,一時都忘了說話。
這時,桑桑從后頭站了出來,擋在了沈焰的面前,語氣兇地道“誰要跟你皆大歡喜?你怎麼還有臉來找阿焰,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你但凡有一點把阿焰當親生兒子來看,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好在現在阿焰跟你,跟沈家也已經沒有半點干系了,既然你滿心滿眼都是你那好侄兒,那你后半輩子就靠著他養老吧,不要來找我家阿焰!
你們若識相就滾得遠遠的,若是不識相,那我們就把你們打得遠遠的,以后見你們一次就打你們一次!讓你們知道知道厲害!”
一口氣罵完這一通,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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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覺得心里稍稍解氣了幾分。
拽著沈焰,“走,我們回去,不要理會這不相干的人!”
沈大柱還想再說些什麼,鍋蓋卻是朝他一陣汪汪狂吠,那副齜牙咧的兇悍樣,嚇得沈大柱把原本到了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最后,那扇門“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只留下沈大柱一人孤零零地站著。
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心中更是不住升起一深深的氣惱與恨意。
沈大河從暗急急跑過來,滿臉急,“大哥,你這……沈焰他竟然見死不救?”
沈大柱怒罵,“他就是個養不的白眼狼!早知如此,當初陳氏把他抱回來時,我就該直接掐死!”
沈大河沒心思聽他講早知道這樣的假設,他現在只關心自己兒子的手。
“沒有銀子,那俊兒的手怎麼辦?”
他已經讓潘氏趕回安和鎮去找兒要錢,但是一來一回需要時間,那大夫不看到銀子就不肯給俊兒治手,再耽擱下去,只怕俊兒的手真的要毀了!
沈大柱也無能為力,“那逆子不買我的賬,我有什麼辦法?陳氏那娘兒們也是個不中用的,眼下,也只有等蘭兒那邊的消息了。”
但很憾,潘氏也沒能從鄭家要到銀子,甚至連沈蘭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鄭家的下人像趕蒼蠅一樣趕走了。
醫館里
,沈俊躺在床上,疼得額角不停地冒冷汗,陳氏在旁邊一臉無措,完全束手無策。
沈俊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個十分不好的預。
他的右手,只怕已經保不住了。
就算現在大夫肯大發慈悲為他施診,也是回天乏了。
沈俊的臉很蒼白,一方面是疼的,一方面,則是因為心頭的那子難言的絕。
他的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科舉之路沒了希,原本以為可以依靠的岳丈也倒了,最后自己還被那瘋人害了這樣!
他的往后余生要怎麼過下去?難道,他要回到西田村,伺候那幾畝薄田過活?
他這手連筆都握不住,難道還拿得鋤頭?
越想,他心里就越恨,同時也越發絕。
不行!他必須要給自己找一條出路!
他忽而看向了陳氏,冷不丁開口,“大伯母,沈焰其實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吧?”
此言一出,陳氏的臉驟然一變,瞳孔也不猛地一。
很快垂下頭,想要掩飾自己的緒,磕磕絆絆地否認,“你,你胡說什麼?他怎麼可能不是我們親生的?”
沈俊從的反應中卻已經看穿了一切。
這個大伯母子懦弱,半點不經事,更是完全不擅長撒謊。
方才那番閃躲的表已經泄了一切。
沈俊出了了然之,他繼續道“聽說你以前是在大戶人家當丫鬟?因為老實勤快,還頗得主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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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重?那我的好堂兄,是不是就是你那主人家里的孩子?”
陳氏慌得直接站起,聲音也抬高了幾分,只是開口說的話卻很是底氣不足。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俊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狠厲,“大伯母,你就不要再裝傻了,堂兄若真的是你和大伯的親生孩子,你們會對他這般差?什麼天煞孤星,只怕是你們自己為了兌他編出來的!”
陳氏的臉變得越來越蒼白,眼底的慌也越來越濃,怎麼都藏不住。
沈俊開始出聲威脅,“你若是不把事的真相告訴我,我現在就把這件事告訴沈焰,憑他的脾,他知道了之后,豈會輕易放過你們?”
陳氏的臉又白了幾分。
沈俊不斷給施加力,陳氏本就是個懦弱沒主見的人,很快就被他嚇得失了主見,最后,終究是沒繃住,哽咽著將事的真相原原本本道了出來。
沈大柱幾人空手而歸,醫館見他們拿不出銀子,當即就開始趕人,半分面都不留。
沈大河罵罵咧咧,潘氏則是不停抹眼淚。
可憐的孩兒啊!原本大好的前程,就這麼被毀了!
都怪那勞什子丑八怪,一次兩次,兒子的手都是被那丑八怪害這樣的!
而這時,最有主心骨的人反而是沈俊,因為他知道現在哭并沒有用,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破釜沉舟,另謀他路。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眼底閃過一抹決絕,最后道“我們離開這里,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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