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上午十點鐘我就堵在海樓門口,林宗易是十二點整出現,我不不慢尾隨在他后,到達二樓他進了207包廂,我攔住一名點餐的男侍者,“你們老板娘在嗎。”
服務生認識我,上次聚會他負責包間送菜,“您是老板娘的朋友對吧。”
我問他,“202是套間?”
他說,“對,201和202是打通的。”
我指著207,“你想辦法請里面的客人去201或者202,我在他們隔壁。”
服務生說,“我爭取。”
我躲在對門包廂的門后,大約五六分鐘的工夫,服務生引領林宗易和黃堯從207出來,走進202包廂。
他朝我這邊比劃手勢,我隨其后,反鎖了201的房門。
蔣蕓那天告訴我,老公是退居二線的副職,給房產公司批劃地皮的,實權不小,油水也大,一心往上爬可沒功,就從商了,不過安了一些人脈,給自己經商開個綠燈,蔣蕓這家酒樓名氣打得很響,老公授意高價從前任老板手中盤下來,目的是跟這群有頭臉的人打道探口風,有什麼消息提前應對,凡是和權沾邊的圈子,各種明爭暗斗,水深著呢,除非玩權謀的手段特厲害,否則給同僚當墊腳石人家都嫌棄你蠢。
而這間套包就是蔣蕓接手后打通的場所。
我拉窗臺的遮板,簾子降下的同時,墻上的一幅國畫緩緩升起,出一扇長方形的單面玻璃,恰好對準202包房的餐桌,林宗易背對我,黃堯正擺弄熱水里溫著一壺貴州茅臺。
“林董,跟著您長了不能耐,狡兔三窟這招,竟然能用得這麼漂亮。”
林宗易耐人尋味笑,“馮斯乾在大局上的謀略,幾乎每一環都無懈可擊,我自認和他打個平手也勉強,但唯獨有一個弱點,他半寸下風也不肯落。一旦我表現出對萬利勢在必得,他即便不興趣,也會千方百計爭奪。”
黃堯大笑,“這塊燙手山芋,他不吞也要吞了。”
林宗易問,“并購到什麼程度了。”
黃堯拎起酒壺給他斟滿,“馮斯乾如今接管了萬利集團的大部分,最多一個月就能全盤接管。林董,他可是商場上的老狐貍,我有些擔心他會查出這里的門道。”
林宗易指腹蘸著酒水,在桌上一筆一劃寫下一個字——制。
黃堯說,“那恐怕要林董您親自出手了。”
林宗易飲著酒,“馮斯乾謹慎,萬利旗下待開工的項目他不可能放任不管,至于早已完工的項目他沒空再查,只要他在收購合約上簽了字,萬利留的任何一樁歷史患,都足以給他一擊,他作為董事長是無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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