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阮芽一輩子都不想再來西城莊園三十五號。
但必須來。
阮芽站在別墅門口,院子里長得異常茂盛的月季已經被雨打風吹的一朵花沒了,分明郁郁蔥蔥,卻給人一種荒涼破敗之。
因為沒有人打理,荒草叢生,落葉堆積,墻壁上都已經爬上了青苔。
今天燦爛,明,這座別墅卻像是被永遠的籠罩在了一層名為死亡的翳之中。
阮芽站在門口看了許久,封遲琰站在旁邊,猶豫了下,還是沒有手抱住。
已經擁有了足夠的,面對這殘酷現實的勇氣。
“進去吧。”阮芽說:“那麼多的東西,我不信能一夜之間全部帶走一點蛛馬跡都不留下。”
“嗯。”
封遲琰上前推開沉重的木門,照進荒涼的大廳,空氣中的微塵緩緩游弋,漫無目的的飄搖。
地上那攤跡并沒有人理,已經干涸了非常深的暗紅,像是某種猙獰的怪。
阮芽吸了口氣,轉眸看向那些架子,道:“我們分頭找找看吧。”
江蘭時的人已經家把這里搜了一遍,太明顯的地方肯定沒有線索,阮芽直接上了二樓,找那些仄的地方。
二樓和一樓不同。
一樓是一個空曠的大廳,二樓是有很多房間的,阮芽站在走廊上大概數了數,一共有六個房間,也不知道原本就是敞著的,還是搜查的人打開的。
從樓梯扶手和窗臺門的積灰可
以看出這里很久都沒有打掃過了,看來這里的主人也并不是經常來。
阮芽走進第一間房,看見門上掛了一個小小的金屬牌子,上面刻著兩個字:故友。
阮芽抬手了那兩個字,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進去看了一圈兒,這里面的架子不算多,都已經空了。
從第一間房出來,看見第二間房門上掛著的金屬牌子上寫著:殉道者。
看到這里,阮芽大概明白了。
這個私人博館的主人,將自己的收藏品分門別類,就像是一座真正的博館般,第一間房收藏的是他“故友”的……或者是骨之類的。
第二間房的“殉道者”,大概是指死在這條路上的,對實驗提供了某些價值的人。
里面照樣是空的,阮芽剛要轉出去,忽然余看見一點反。
從窗戶照進來,如果不是這樣,那點微弱的反還真是不容易看見。
阮芽走過去,蹲下,就見那是一顆水果糖。
玻璃紙的包裝,所以能夠反。
拿起糖湊近看了會兒,里面的糖塊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可見年代久遠。
這種玻璃紙包裝的糖果,是阮芽小時候很流行的東西,孩子們喜歡在吃完糖后用糖紙來疊千紙鶴。
這種零食對阮芽來說是奢侈品,孟盡曾經給過一顆,但阮芽沒舍得吃,更別說是用來疊千紙鶴了,小心翼翼的珍藏,結果糖突然丟了。
阮芽努力回想那顆糖
是什麼樣的,忽然遍發寒。
孟盡給的那顆糖,是藍的
而眼前這顆糖,也是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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