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倉庫里氣氛沉重且抑,仿佛天空覆蓋了一層無形的黑云,低低地朝著他們蓋下來。
厲寒霆隨意坐在一個椅子上,長搭著,手中把玩著一把黑漆漆的手槍,上強大的氣場威嚴十足,讓人覺得無法呼吸。
眼鏡嚇得瑟瑟發抖,“這位爺,您也看到了,這繩子原本就是綁那個人的,我就出去撒泡尿,一回來猴子就暈倒了,繩子也散了,那人肯定是自己跑了!”
男人給了手下人一個眼神,幾個黑人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沒錯,厲總,繩子的斷口是一點一點磨斷的,看來還真跑了。”
厲寒霆起,“去,通知人,全面展開搜查。”
一群迫極強的人轉走了,眼鏡徒留在原地松了一口氣。
然而還沒等他徹底放松下來,一顆消音子彈就劃破了空氣,“砰”地穿了他的頭顱。
他眼睛睜大著,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枝椏茂的山林中喬云舒艱難地行走著,這片森林已經很久沒有人來踏足過了,甚至一條小道都沒有,撿了一壯的樹枝握在手中,既能當做探路的拐杖,萬一被人追到時也好有個防的工。
喬云舒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去,忽然腳下踩到了一個小坑,腳踝傳來一陣劇烈的頭痛。
形不穩,朝著旁邊倒去,幸好及時手扶住了邊的樹,才避免了重重摔在地上的結局。
現在肚子這麼大,那在荒無人煙的山林中,要是這一摔了胎氣,恐怕他們母子三人都要葬送在這里了。
不過現在的結局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那些綁匪們不知道有沒有追上來,而卻不幸崴了腳。
本就因為大肚子而行限的,這下更是速度緩慢了。
就在此時,喬云舒還聽到不遠傳來好些男人說話的聲音。
臉一白,還以為他們追上來,瞬間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但此刻的確跑不了了,只能找了一個草叢茂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躲了進去。
四下寂靜一片,只能聽到不知名的小蟲在鳴,清楚地聽到了自己咚咚咚的心跳。
喬云舒的眼淚不可控制地順著臉頰往下滴落,下意識手了自己的小腹。
難道和孩子今天就要命喪于此嗎?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喬云舒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想要藏得更深些,卻沒想到腳下一空,那竟然是個小坡!
就在即將要滾下去的時候,忽然一只實有力的手臂出來,一把抓住了,大力將他摟懷中。
喬云舒的尖剛到嚨口又被生生地給咽了回去,鼻端縈繞著悉又沉穩的烏木沉香的味道,極大程度上給予了安心的覺。
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和剛剛抑的無聲流淚不同,這一次是直接如同一個孩般哭出聲了。
厲寒霆沒有笑話,反而將手臂收得更,牢牢
地抱住,像是要把融一樣,另一只手也在背上輕輕地拍打了兩下以示安。
他的聲音從未如此溫過,仿佛隆冬冰雪融化水似的,“別怕,我來了。”
厲寒霆后是許多保鏢以及孤鳶組織的人,看到這一幕,瞠目結舌極了。
這還是他們厲總老大嗎?
語氣怎麼會這麼溫?
厲寒霆和喬云舒抱了好一會兒,喬云舒也漸漸哭累了,這才后知后覺的有些不好意思,這麼大個人了,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同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實在是有些丟臉。
了眼淚,輕聲對厲寒霆說,“可以松開我了……”
男人恍若未聞一般,摟在腰間的手沒有毫松。
喬云舒不得不再次出聲提醒,“別到寶寶了。”
這一次,厲寒霆才松開他的手,用指腹輕輕去了眼角的淚,“抱歉,是我來晚了,讓你驚了。”
喬云舒緩緩搖了搖頭,“這不怪你,你來得已經很及時了。”
這麼偏僻荒蕪的廢棄工廠,厲寒霆能在這麼短時間找到這里已經十分厲害了。
“不。”男人薄繃了一條直線,“是我的錯,給你配備的保鏢也沒有考慮完全,我應該給你準備幾個保鏢的,這樣不論什麼況下都能保護你了。”
喬云舒竟然在男人的臉上看到了幾分愧疚。
的指尖輕輕上男人皺的眉頭,似乎是想把他出褶皺的眉心給平。
“沒事,我們都沒有想到衛生間里竟然有綁匪的同伙。”
在許多人的刻板印象里,人,孩子和老人都是弱勢群,是不會造什麼威脅的,但綁匪正是利用了這一心理現象,才有機可乘。
喬云舒看向后那一群人高馬大的手下,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剛聽到的說話和腳步聲都是自己人。
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厲寒霆,“我剛剛是不是不應該跑啊?反正你們也很快趕來了,我自己逃跑了反倒有些弄巧拙了,還害得你們找我這麼久。”
厲寒霆搖了搖頭,大掌了的腦袋,“不,你做得很好,能在急況下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從綁匪手里逃。喬云舒,你很勇敢,也很機敏。”
說最后一句話時,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眸溫和地注視著,好像這一句話的確是他真心實意的想法。
他的眼睛猶如有魔力的幽潭,能輕而易舉地將人深深吸引。
喬云舒對上他沉沉的視線,心臟不輕不重地跳了一下。
到自己的耳尖有些發熱,驚慌失措地低垂下眼眸,輕輕“嗯”了一聲。
“我們回家。”厲寒霆垂眸看向的腳踝,“能走嗎?”
喬云舒嘗試著了,輕輕一就傳來一鉆心的疼痛,白著臉搖了搖頭,“還是疼。”
男人二話不說將一把抱起,喬云舒靠在他寬闊有力的膛上,被他穩穩當當的抱著,一步一步走出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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