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寧市的高速上,薄暖窩在後座,回了幾條信息後,在相冊裏翻翻找找老半天。
最終,找出兩張自己畫的簡筆畫,是個頭像。
不假思索的,發給左殿,撒著磨他:【男朋友,換頭像。】
按時間來算,左殿現在應該是在晚自習。
他沒立刻回信息,但薄暖給薑歲回完信息再回到主界麵時,左殿的微信頭像已經變了。
同時,還有他不爽的語音消息:“朋友,這不是個頭?”
薄暖失聲。
剛才被薑歲的信息一打斷,這邊還沒來得及換。
換完後,發了幾個笑臉和一個雙手抱拳的圖。
男人有點拽有點傲的回:“德行,別傻坐,袋子裏有牛水果零食,充電寶在最下麵,看會電視,很快就到。”
薄暖角彎了彎:“你不是把我手機充滿電了?幹嘛還帶充電寶。”
“都給你備好了還不,”左殿哼,“丟三落四。”
車子在夜中疾馳。
薄暖臉上的時明時暗,無聲笑,沒再回。
這個心的男人。
又過了兩分鍾,左殿文字信息來了一條:【頭不錯,算你自覺。】
薄暖:“......”
還要再加一點,這個傲需要人哄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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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幾天,傳大校園論壇上那些別有用心的帖子通通被刪,而駱杉和許紅葉當著全校師生的麵,給薄暖道了歉。
對於校園裏質疑薄暖是憑關係拿到博院設計單的說法,郭俞將當時參與這設計的作品通通掛了出來。
博院的設計並不單隻是給薄暖的。
而是在某次專業課上,給了整個設計係的同學,大家憑本事發揮,最後由設計院的老師擇優選拔,挑出三份突出的作品,再把終稿提給博院的負責人。
層層篩選下,由各位專業的設計大家敲定了薄暖的那份。
這次選拔,在設計院裏,從頭到尾都是明公開的。
隻是外係搞不清楚罷了。
此事塵埃落定之後,有博院的作品擺在那兒,薄暖聲名鵲起,外界來找合作的公司越來越多。
怕耽誤學習,薄暖隻與其中一家簽定了合約,以保證有足夠的經濟來源,支撐整個大學學業的完。
臨近元旦那天,家住本地的同學都回了家。
薑歲在宿舍裏收拾了幾件東西,不放心道:“暖暖,你去哪兒啊?”
“我就在宿舍,”薄暖倒了杯開水,“有個設計圖要畫。”
“......”薑歲莫名心疼,“那你過年呢?”
薄暖眼睛微彎:“找個賓館,跟我弟弟一起過。”
沒有家可以回。
薑歲抱了抱:“你跟我回家吧,讓我爸媽收你當義。”
“......”薄暖笑了,“我不可憐。”
覺得現在的日子,真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有自由,有喜歡的人。
薑歲歎息。
擱在床上的手機響了,薄暖把開水杯放到桌上,許是轉時不小心到杯子,一整杯開水驟然間澆到薄暖的腳上。
雖是冬天,但宿舍有暖氣,薄暖穿著絨拖鞋,開水從腳踝淋過,過薄薄的子,立刻浸到皮。
薑歲被嚇到了,手忙腳:“有事沒,燙到沒?”
“沒事,”薄暖輕輕嘶了聲,彎腰查看,“水沒那麽燙了,就紅了點。”
也幸好是冬天,穿的是厚拖鞋,沒有大麵積的燙到。
薑歲鬆了口氣,把還在響的手機拿給。
是左殿的視頻。
接通後,男人那頭背景模糊不清,似乎是在車上,兩側影晃。
薄暖眨眨眼,著笑意,嗲嗲道:“男朋友,腳腳,傷傷,痛痛。”
薑歲猛地被嗆到。
捂著劇烈咳嗽。
媽的。
以後再也不這樣講話了。
都把薄暖給帶壞了。
然而視頻那頭,左殿上半坐直,皺眉問:“怎麽回事?”
薑歲已經笑趴到床上。
薄暖著腔調:“腳腳,開水燙到了。”
“鏡頭移過去,”左殿冷了調,又抬頭囑咐司機,“再開快點。”
薄暖把手機攝向頭移到腳踝,將子拉下去一點,對著片不大嚴重的紅痕:“男朋友給吹吹。”
“......”左殿虛虛閉了閉眼,“老子隔鏡頭給你吹?還不tm先去衝涼水?”
見他真急了,薄暖斂了捉弄他的調調,溫聲說:“沒事,不疼,鬧著玩呢。”
“先去衝涼水,”左殿沒搭理的自說自話,態度霸道又強,“我讓人送燙傷藥,我最多一個小時就到,老實待著。”
“.......”薄暖頓了頓,“真沒事。”
“薄暖,”左殿聲調沉了兩個度,“別惹我生氣。”
“......”
早知道不逗他了。
左殿到寧市時,已經晚上八點,他應該是下了課就立刻往這邊趕了。
薄暖坐在床沿,踢著腳丫,乖乖的等著他。
薑歲已經回家,此時宿舍裏隻有一個人。
男人風風火火的,連招呼都沒打,徑直走到麵前,半蹲下去,住上過藥的腳查看。
“......”薄暖怔愣片刻,磕磕的,“你你怎麽進生宿舍了?”
天生白皮,腳踝的燙傷塗著一層晶亮的藥膏,然而過藥膏,依然能清晰的看到皮上的紅痕。
左殿抬起眼,眉尾著不爽:“你跟老子說說,一個年人能把自己燙到的概率是多大?”
“......”薄暖歪歪腦袋,沉思一秒,“百分之五十。”
左殿額角跳了下:“怎麽得來的?”
“我和薑歲,”薄暖很認真,“兩個人,燙到了一個。”
那可不是百分之五十嘛。
“......”左殿咬住牙,死死盯住,“是不是活膩了?”
薄暖展開笑臉,上半前傾,雙臂環住他脖頸,埋他懷裏撒:“男朋友,好想你喲。”
左殿不為所,依然板著臉,在生手腳的氣。
他把絨拖鞋幫套好,沒給穿子,怕到傷口,又將掛在旁邊的羽絨服給裹好,隨後橫抱起,邁步往外走。
這一串作利落,薄暖傻眼,在他懷裏踢腳:“你幹嘛幹嘛?”
雖然大部分人都回家了,但不代表整棟宿舍都沒人。
這樣被抱出去,以後還怎麽見人。
左殿不為所,用腳尖把門給帶上。
薄暖覺沒臉見人,把腦袋埋在他服裏,悶著聲說:“你這個人好討厭呀,之前有事不跟你說,你生氣,現在有事跟你說了,你還生氣。”
哪有他這麽難伺候的。
“虧的老子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左殿目不斜視,邊往外走,邊寡淡道,“要是沒回來,看你怎麽辦。”
“......”薄暖覺得他不講理,不假思索道,“那你回不來還賴我?我不怪你都是大方。”
這話中左殿的痛,他猛地停住。
冬日裏的沉沉夜,寒風從他僵的臉頰刮過。
這事確實賴他。
他纏著給自己當朋友,卻又不能時時陪著,兩地相隔那麽遠,連照顧的事,都隻能由別人來做。
短暫的停頓。
薄暖抬眼覷他,手指頭他堅的膛:“誒,小氣鬼,你怎麽停了?”
“......”左殿角僵直,默了幾秒,才緒不明的問,“今天若是傷的嚴重了,若是我趕不回來,你會不會覺得...”
有男朋友是沒用的。
從而產生想分手的念頭。
薄暖覺得男人心思比人還善變,這屁大點的事怎麽就能想到這種地方。
不高興地踢了踢腳,故意把拖鞋給踢掉,小脾氣蹭的炸了:“對,要你有什麽用,我腳都要凍腫了你還在這站著,分手!”
“......”左殿不見底的眸子一寸寸結了冰,比這寒天臘月還要凍人,“那你不如做夢來得快。”
薄暖有點炸:“那你還講什麽!!還不把我拖鞋撿起來!!”
左殿:“......”
到底是誰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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