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你怎麼在這里呀?”蘇語凝高興地拉著的手,“我都許久沒見過你了。”
柳綰綰被天真爛漫的笑容所染,莞爾聲道:“我是來此借銀的。”
蘇語凝皺著眉擔憂了起來,“綰綰,你是缺銀子了嗎?”
手自己的荷包,有銀子,可以給綰綰。
蘇語凝的心思太好猜,好什麼都寫在了臉上,柳綰綰略略一愣,心中忽得就暖了起來,來江寧這一年多,到為數不多的溫暖都是這位四姑娘給的。
輕輕握了握蘇語凝的手,道:“就是周轉一下。”
蘇語凝放心下來,“哦”了一一聲,“那現在好了嗎?”
賬房還沒回來,柳綰綰輕搖頭道:“還要一會兒。”
蘇語凝還惦記著外頭的舞獅隊,“那咱們先去看舞獅。”
柳綰綰看了眼街上熱鬧的景象,笑道:“那走吧。”
夏云看著兩人親親熱熱的樣子,有些不著頭腦,湊近月兒問,“怎麼沒見過這位姑娘?”
月兒上下掃了他一眼,揶揄道:“還有你和你家公子不知道的事呢?”
夏云被噎了一下,嘖了聲道:“這話說的。”
“再說了,分什麼你家我家,現在還不是你家姑爺。”
月兒懶得跟他貧,追著蘇語凝和柳綰綰走了出去。
看過舞獅,蘇語凝又陪著柳綰綰去找了賬房。
賬房見還與蘇語凝相,態度較之前更客氣了許多,“實在是抱歉,姑娘的房契至多只能抵三百兩。”
“只有三百兩?”柳綰綰微顰起眉。
賬房點頭,“若是加上地契,就足夠了。”
柳綰綰搖頭道:“我沒有地契。”
蘇語凝看著柳綰綰皺眉,也跟著皺起了眉,“不能再多點嗎?”
賬房為難道:“夫人,這個還是得按規矩來辦事。”
蘇語凝還想說完,柳綰綰按著的手,笑道:“不打的。”
葛掌柜注意到靜走了過來,之前他就注意到夫人與這位姑娘關系不錯,于是道:“姑娘即與夫人相識,我便做主借銀五百兩與姑娘。”
柳綰綰激道:“如此,便多謝掌柜了。”
蘇語凝道:“五百兩能夠嗎?”
對銀子的概念不是很懂,但五百兩和一千兩還差了一半。
“夠了。”柳綰綰抿一笑,知道掌柜將借銀提到了五百兩已經借了蘇語凝的面子了。
樓下的鑼鼓聲已經停了許久,卻還不見蘇語凝上來,謝蘊清起下樓尋。
站在二樓憑欄,他就看到了愁眉不展的小姑娘。
“妧妧。”謝蘊清走近,輕攬住的肩頭,“怎麼在這里?”
“清清,你來得正好。”蘇語凝仰起小臉,手攥上他的袂。
謝蘊清淺笑著問道:“怎麼了?”說話間,他朝著柳綰綰看了一眼。
蘇語凝道:“清清,你能幫幫綰綰的忙嗎?”
謝蘊清問,“綰綰?”
“綰綰是我的好朋友。”蘇語凝說的不甚清楚,掐頭去尾的,就變了“綰綰想要銀子,葛掌柜說給不了那麼多。”
柳綰綰面上閃過一尷尬,知道蘇語凝是好意,可聽著總有一種是仗著與謝家夫人相識,要來打秋風的覺。
“我知道了。”謝蘊清拍了拍蘇語凝的肩頭,側目看向柳綰綰,“想必這位姑娘就是妧妧口中的好友了。”
他倒是沒聽小姑娘提起過,什麼時候還有了這麼一個好友。
柳綰綰道:“小子乃是珍翠齋的掌柜,姓柳名綰綰,曾與夫人有過幾面之緣。”
沒有借著妧妧的話往上攀,讓謝蘊清對稍稍改觀了一些,略一頷首道:“原來是柳掌柜,幸會。”
他低頭對懷里的人道:“怎麼也不請柳掌柜去雅間坐?”
蘇語凝小臉茫茫然,“我忘記了。”
謝蘊清朝柳綰綰虛一抬手,“柳掌柜請。”
既然蘇語凝都對謝蘊清說了,柳綰綰干脆大大方方的說了自己的來意。
“恕我冒昧問一句。”謝蘊清淡道:“據我所知,珍翠齋盈利可觀,柳掌柜不惜拿房契出來借這樣一筆銀子,是為何?”
一千兩子在他看來不算什麼,但對柳綰綰這樣的商鋪掌柜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柳綰綰思忖片刻,道:“我也就不瞞謝公子了,蜀郡旱嚴重,災民何止數十萬,我想采買些糧食米面送過去。”
謝蘊清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理由,他審視著柳綰綰,“想不到柳掌柜為子,卻有心懷蒼生的襟。”
柳綰綰道:“我是蜀郡人。”
“原來如此。”謝蘊清并沒有再追問。
“旱,災民?”蘇語凝困的問道:“綰綰,你說得是什麼意思。”
江寧地屬富饒,蘇語凝又是從小食無憂,千百寵長大的,從來也不知道什麼是民間疾苦。
柳綰綰時卻是經歷過災的,那樣的形,這輩子都忘不了,緩緩道:“自冬時起,蜀郡多地就不曾有雨,莊稼全部枯死,田地皸裂干涸,百姓顆粒無收,食不果腹……”
“柳掌柜。”謝蘊清打斷了,他并不愿意讓蘇語凝聽到這些。
柳綰綰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打住了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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