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禮起,拉開房門便瞧見那行匆匆抱著服的人。
“二姨娘,去哪呢?”
二姨娘頓時停在了原地,尷尬地笑笑,“妾只是路過,并沒有聽見幾位公子說了什麼話。”
“那二姨娘跑什麼,進來一起喝杯茶,順便去勸勸你那死心眼的兒子。”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周懷禮也并未在意。
而二姨娘卻不這麼想,心跳如雷,臉上的笑也十分的勉強,但是又沒有拒絕的法子,只能跟著一起進去。
昨日選的那些料子煦風不喜歡,所以今兒個去裁鋪子看見有做好的,就想著拿來給他試試,沒想到會突然聽到二公子房里有爭執聲,走近一聽,差點心臟都停了。
自己的兒子清楚,一腦門心思地讀死書認死理,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喜歡的姑娘。
這下好了,府上的三位公子都跟七姨娘不了關系。
況且那傻兒子哪里有資格跟他那兩位哥哥爭啊。
二姨娘心里一片愁云,沒辦法對周懷禮不滿,只能把這滿腹怨氣撒在了七姨娘的上。
就知道七姨娘不會是個安分的。
走進房里,發現自己兒子面蒼白,低著頭不敢看。
他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心事會被自己親娘給知道了,對著,就算再多對大哥二哥不滿的話,他也說不出來了。
周懷禮一掌拍在他腦門上,“怎麼不說話了?啞炮了?”
周煦風捂著腦袋瞪他。
“瞪,再等把你眼珠子都挖出來信不信!”周懷禮倒不至于真對他下手,但是解氣的話他還是得說幾句。
“像你今日這麼冒失,如果外面的人不是二姨娘,只怕你的阿沅要吃不了兜著走。”周允臣倒茶,向二姨娘,“坐吧。”
二姨娘哪里敢坐,牽強地笑著,“妾習慣站著了。”
“二姨娘,需要我開口說第二遍嗎?”周允臣淡笑道。
二姨娘這心突突地跳了兩下,上前落了坐,“大公子,這三公子腦子就一繩擰勁的,你可別跟他計較,回去妾就收拾他。”
周懷禮笑道:“二娘,他哪里是擰勁的,他就是沒腦子,我說你就得多收拾,不然他這子早晚要生出事來!”
“二公子說的是。”二姨娘賠著笑,桌下的手卻在不自覺地攥。
周煦風剛要開口,卻被二姨娘打斷,“還不快跟你大哥二哥道歉。”
周允臣抬手,“道歉就不必了,都是自家兄弟,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他看著二姨娘笑,“別的事就不需要我再跟二姨娘說一遍了吧?”
“大公子放心,今天這事我就當什麼都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想,周煦風好好的摻和到大公子跟二公子搶人之間干什麼,這平城人多的是,換個不就了。
周煦風猛地一抬頭,“娘,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是嗎!”
“瞎說什麼,娘什麼也不知道!”這哪里是喝茶啊,分明就是在敲打,偏偏這兒子是個傻的,一子蠻勁地在這拆臺。
起拉著周煦風要離開,后周允臣卻再添一杯熱茶。
“二姨娘,茶喝了再走也不遲啊。”
二姨娘只得轉喝了這杯茶,“大公子放心,不該說的話妾一句也不會泄出去。”
周允臣點頭。
周煦風還不想離開,他還想再跟他們理論幾句,但是二姨娘在這他影響了他的發揮。
周懷禮嗤笑,“說得這麼好聽,見了娘還不是慫蛋一個!”
“行了,你說兩句,還是先想好理你的事吧。”周允臣提醒道。
摟著小娘那的睡了晚,他這會兒已經沒有那麼煩了,但是提起吳慶川,他還真沒想出什麼好的法子來。
顧著春宵快活,這號人早被他拋到腦后了。
“不如今晚設酒迎客,邀他來家里一聚吧。”周允臣扶著眼鏡,鏡片上閃過一抹寒。
周懷禮看了他兩眼,“你認真的?”
他跟吳慶川本就不對付,現在周允臣他來家里吃酒,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他怕了吳慶川。
“先不說吳慶川會不會來,其次這把人家里來,我們所有人捧著他的臭腳?”周懷禮沒個正形的靠在椅子上,一副兵子的做派。
周允臣耐心解釋,“他來家里其一是盡地主之誼,其二他若是在家里惹了什麼事,你就算是手也是合合理的對吧。”
經他這一說,周懷禮立馬放下了,心想也是這個理。
“那你想讓他惹什麼事?”
“看你舍不舍得了。”周允臣微笑。
他下意識道:“我有什麼舍不舍得的,只有能讓那鱉孫……”
說到一半,周懷禮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雙手撐著桌子,靠近周允臣,“你沒開玩笑吧?”
“你想不想收拾吳慶川?”周允臣反問。
他當然想收拾吳慶川了,昨晚要不是楊參謀給他攔著,他非得的吳慶川皮開綻。
媽的,敢在他的地盤甩臉,死他都算輕的了!
“想就按我說的做,另外我已經黃掌柜順路去鴻源旅館通知他了,就當做是明日一別的送行宴吧。”
周懷禮這會兒正在興頭上,哪里舍得把人送出去,要知道他自己都還沒吃上,怎麼能白白便宜吳慶川那賊小子!
見周懷禮猶豫不定的樣子,他驀地笑出聲來,“又不是真把人送給他,點到即止我便會讓人沖出去將他控制起來,到時候給他按個調戲姨娘的罪名,他還不是隨便你置。”
周允臣起,拍著周懷禮的肩,“我已經吩咐廚房準備晚飯了,到時候各個姨娘都會去,你若是實在舍不得,那就換個人吧。”
周懷禮想起吳慶川那人,若今夜所有姨娘都去,他肯定要選最漂亮的,而在場除了七姨娘,其他姨娘不過爾爾。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要想明正大地收拾吳慶川,今日還真得小娘出面才行。
“行,這事我去跟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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