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又比流星雨好看？”不知是不是被風灌著的緣故，他的聲音又比平時再添兩分懶散。

一息之間，喬以笙的心跳加快得仿佛即將從腔里蹦出來，從未如此地快過。

不知該如何快速平復，憑借本能地想法將正在錄像中的手機鏡頭轉向陸闖。

陸闖皺眉:“我上有流星雨？”

“自作多，你不如離圈圈遠點，別妨礙我記錄它的帥氣。”喬以笙不算撒謊。

此時此刻的圈圈確實完地學到了它主人裝耍帥的髓，迎風的蹲姿酷得無與倫比。

就是喬以笙有點擔心它凍著:“你今天怎麼也不給它穿件服？”

陸闖抬抬下:“你還過來，它就有的穿了。”

喬以笙懂，他的意思就是，穿了他的外套，他沒法用他的外套一起幫它避寒。

“你自己非要借給我的。”喬以笙驕矜，轉回去繼續拍攝流星雨。

流星雨還沒結束。

背著問:“能看多久啊？”

“一個多小時。”陸闖出煙盒，抖出一煙，塞進里。

繼而他出打火機，咔噠地摁一下，淡藍的火苗瞬間躥出，于風中孱弱地搖晃，似馬上會熄滅，但陸闖的另一只手很快地攏于它周圍，擋住風的蠶食。

火苗瞬間燃煙頭，陸闖猛吸兩口，煙頭的紅點在昏暗的線中亮了暗、暗了亮，旋即隨著陸闖的吞吐，灰白的煙氣被風帶著迅速飄散于空氣中。

“有你看的。”陸闖語調又蘊一取笑。

“……”那真是太久了。喬以笙繼續給站了五分鐘，決定……回車里。

回車里，陸闖也挾裹著夜的寒氣和新鮮的煙草氣息，帶圈圈從車頂下來，關合玻璃，令車的暖氣重新積聚起來。

喬以笙不著急羽絨服，抱圈圈到的上，將它的攏進的服里，抱住它。

但其實圈圈的溫并不低。

圈圈在外面的腦袋往臉上蹭，哈著舌頭分明又想。

喬以笙一邊瞥著車窗外的流星雨，一邊笑著和它躲著玩。

陸闖乜斜眼看他們的互，眼神跟看倆傻子似的。

喬以笙心好，沒和他計較，但提了個問題:“喂，你是不是記得，大二那一年，我們半夜一起看到過流星？”

陸闖，半是玩味:“喬以笙，什麼犄角旮旯的事，你竟然能翻出來？你以前就關注我？”

沒等喬以笙回懟，陸闖的手機這時進來一通視頻電話。

喬以笙沒看清楚是誰打開的，但看清楚陸闖眉骨微微凝起。

他沒立刻接，先轉頭手示意喬以笙把圈圈給他。

喬以笙敞開外套，圈圈主鉆到陸闖懷里。

陸闖摟它在前，這才劃過接聽鍵。

之前聽過的那道年輕人的聲音很快傳過來:“你人在外面？”

陸闖:“嗯，帶圈圈出來看流星雨。”

人:“霖舟今天有流星雨？”

陸闖:“嗯。難得。2、3月本來是流星雨的淡季。”

人:“肯定是圈圈帶來的運氣——圈圈，你還沒和媽咪打招呼，不會不認得媽咪了吧？你在看什麼？怎麼不看媽咪？”

“……”從陸闖接電話開始，喬以笙就坐立難安，現在更是有點尷尬，因為圈圈側過頭來看的是。

理智上，雖然陸闖沒要求，但喬以笙覺得自己應該先下車回避。

上……喬以笙就是想旁聽，聽他和那個神人聊些什麼，能不能從他們的談話容中捕捉到關于那人份的蛛馬跡。

于是在兩邊思緒的拉扯中，喬以笙如坐針氈地繼續默不作聲坐著。

陸闖問:“澳洲現在應該快凌晨三點鐘了。”

人:“嗯，所以我才打過來，照霖舟的時間，跟圈圈說生日快樂——該倒計時了，十、九、八……”

圈圈生日嗎？喬以笙看向圈圈。

圈圈的腦袋被陸闖掰過去面對屏幕。

人:“三、二、一——生日快樂，圈圈，圈圈現在開始正式兩歲了。”

圈圈似乎很開心，汪汪兩聲，抬起一只前爪往手機屏幕上抓。

陸闖:“手機屏幕小，你想和它聊，等我帶它回去，等澳洲天亮，再說。”

人:“行，你開夜路注意安全。我本來就計劃白天再跟你通話，講講你復——”

“掛了。”陸闖沒等說完直接掐斷，兩個字說得很輕，像此刻山頂無盡的夜中縹緲的清寒霧氣。

丟開手機，陸闖又把圈圈塞到喬以笙懷里:“先看著。”

他徑自下車，繞到車子后備箱。

頃刻，他折返，手里多出兩個袋子。

一個是鋁箔保溫包，坐回車里，他首先打開的就是保溫包，保溫包里面除去一次冰袋，最重要的是有一個六寸的蛋糕。

蛋糕上蹲的狗子，造型簡直就是照著圈圈的模樣塑的，又帥又萌。

圈圈似乎要意識到這是它的生日蛋糕，興地就要撲過去。

虧得喬以笙抱得，否則就被它得逞了。

沒能得逞地圈圈不停地吠，表達抗議。

陸闖一邊幫它蠟燭一邊它:“饞不死你。”

“……”恰好也在覬覦這個蛋糕并咽口水的喬以笙覺自己被涵了。

說實話，看見蛋糕之前，喬以笙沒覺得。

看見蛋糕后，喬以笙記起，晚飯還沒吃。回家前只在辦公室的茶水間吃了點平時加班用來充的零食。

蠟燭是個很大的“2”字，仿佛準地概括了此時此刻圈圈表現出“傻狗”本質。

喬以笙忍俊不，注意到正在點蠟燭的陸闖挑著眉峰瞥了瞥，那若明火的眼神，說明了他知道笑的是什麼。

熄滅打火機，陸闖便對喬以笙下達指令:“可以給它唱生日快樂歌了。”

是的，就是平時對圈圈下達指令的那種口吻。

看在壽星的面子上，喬以笙沒跟他翻臉，抓起圈圈的兩只前爪，一邊拍手打拍子，一邊開始:“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快樂……”

因為陸闖沒有加只是舉著手機拍攝視頻，喬以笙瞪了他一眼，但沒任何作用，陸闖還是沒跟著唱歌，只在唱完最后一句，手了圈圈的腦袋，說:“生日快樂。”

旋即陸闖cue下一個流程:“你可以替它許個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