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治標不治本,但卻能暫緩痛癥的辦法。
蔣莞從夢中驚醒,在一片黑暗中瞪大眼睛,呼吸急促。
約約的,年當初青的那雙眼睛仿佛還在眼前——
點墨如漆,不解的看著,質問。
蔣莞心里悶得慌,連忙到了手機,讓漆黑的屋子里有了一亮。
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三點,睡了很久,久到都做夢了。
夢里都是那些以為自己忘了,可實際上不用細想就無孔不的過去,回憶……
蔣莞閉了閉眼,裹了上的被子。
此刻住在從前和爺爺一起生活的四合院里,還沒供暖的老房子很冷,用兩層被裹著也覺得寒。
可躺在睡了十幾年的床上,就是要更安心一些,也能睡得著。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又做夢想起了高中時候的事吧。
蔣莞嘆了口氣,裹著被子下地按開了小臺燈。
四合院裝修老化,沒有床頭燈這麼現代的設施,又習慣了刷手機時是亮堂堂的環境,只能去下地開燈。
下午和賀聞朝分開后就回來打掃,一直忙了好幾個小時才把久無人居住的老房子弄得整潔一些,尤其是自己這個房間。
但整來說還是不算特別干凈,蔣莞想著過兩天,還是得請個專業的保潔團隊過來打掃一下。
這段時間要申城京北的來回跑,荔景花園那邊得把東西搬進去,一時半會兒不能直接住,總得有個先落腳的地方。
那比起酒店,自己曾經住過的四合院當然是更合適的,況且爺爺留給的房子,總不能這麼荒廢了。
蔣莞躺在床上看著有些發霉老舊的天花板,眼神不自覺的有些放空。
的思緒又回到了剛剛那個夢。
關于父母的事,賀聞朝就主和提起過那麼一次,還被慌里慌張的打斷了。
現在想來真的是有些憾,沒有辦法在從前就了解他更多。
那個時間點是關越的事件剛剛結束后不久,賀聞朝回到學校來上學,一切如常。
但蔣莞心里卻是有一點怕他的。
因為這點怕,拒絕了解賀聞朝太深,也不想讓他了解自己太深。
互相換人生傷痕這件事應該是和親至極的人做的,而不是……這個騙子。
蔣莞怕知道的東西越多,到最后分開的時候越無法收場。
如果賀聞朝未來后悔,覺得傾心相付的自己像個小丑,那的罪過就更多了。
直到那個時候,還是覺得自己和賀聞朝一定會分開。
蔣莞真正有觀念上的轉變,是高三上半個學期結束后。
經過幾個月,已經習慣了和賀聞朝往的日子,習慣了有他的照顧,也習慣了他在計劃未來的時候統統把前提換‘我們’……
孩兒開始覺得如果自己不說出來一開始接近他的真相是為了刺激謝為,那他們就這樣下去,應該也能過得很開心。
畢竟,蔣莞深知這只是自己的,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連蘇兮和陳以白都沒說,所以如果想瞞是能瞞得住的。
曾經別有目的去接近賀聞朝甚至騙取他的是的錯,可是說出來的話,年這麼高傲的人不是會更自尊心挫麼?
如果一直留在他邊,好好彌補他不就行了?
其實,他們也不一定非得要分開。
有那麼一段時間,蔣莞是真的想過把以前的事都當作沒發生過,就這樣和賀聞朝繼續往下去的。
他們的績有差距,但依然可以在一個地方讀大學,不想留在京北,那就去別的城市,年說過,申城音樂大學也很不錯。
只可惜事與愿違,后來又出了別的意外。
蔣莞想藏起來的那些東西,不得不被自己全部掀出來,為攆賀聞朝離開的武,他們到底還是得分開。
但在最要好的那段時間里,蔣莞曾主問過賀聞朝他家里的事。
就好像對那天倉皇躲避的補償和關心一樣。
“你爸媽為什麼總是吵架啊?”吃著賀聞朝給炸的翅,邊啃骨頭邊問:“離了婚也吵架?”
在的認知里,夫妻離婚就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的老死不相往來,怎麼還能總湊在一起吵架的?
賀聞朝拿了紙巾和垃圾桶坐在旁邊,淡淡‘嗯’了聲。
蔣莞是坐在沙發上啃裹著面包糠的炸的,一咬就掉一堆碎渣——不在餐桌上吃飯是他最不能忍的事兒之一,可現在……
底線就是這麼一步一步降低的。
“為什麼啊?”蔣莞不明白:“你爸媽離婚了也總是見面嗎?”
“平均兩個月見一次吧。”賀聞朝把弄的一沙發碎渣收拾起來:“他們一直在打司。”
“啊?”蔣莞愣了:“打司?離婚司?”
是財產什麼的分割不清楚嗎?只能想到這點。
然而賀聞朝的回答,讓意識到自己的腦回路還是貧瘠。
“算是吧。”他想了想:“在爭我的養權。”
“……”蔣莞呆呆地看著他:“你的,養權?”
確實是有點短路——畢竟賀聞朝也不是小孩兒,馬上都是十八歲的年人還自己搬出來住了……父母在爭什麼養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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