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夜，謝希暮讓院子里侍奉的下人都散了，只留下阿順和曉真在院子里。

方才在飯廳里，謝希暮沒吃什麼東西，阿順和曉真自然也沒能用飯，不過玄先前讓商序引給年夜飯添菜，雖然人還沒有到，但飯菜已經來了。

謝希暮拿了幾個碗碟將菜分了出來，為玄留好菜，這才將剩下的飯菜端到院子里，和阿順還有曉真坐下來吃東西。

只是謝識瑯的到來確實讓人始料不及。

曉真瞧著自家姑娘一臉淡然，將飯菜分好后，又幫們拿碗筷。

“姑娘，奴婢來吧。”阿順皺著眉頭起。

“不必。”

謝希暮朝兩個姑娘揚笑了笑，“平日里你們伺候我，今日大年三十，怎麼著也該換我伺候你們一回才對。”

曉真有些坐立不安，悄悄瞥了眼阿順，發覺小姑娘也是暗暗深吸一口氣，又默默嘆出來。

阿順私心是希謝識瑯能早些哄回謝希暮的。

可眼下，兩人到一起，又是這樣的…互折磨。

曉真瞧著子從屋子里取出兩壺屠蘇酒，隨即擺在石桌上，笑道：“本來該是初一喝的，

不過今日咱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喝酒，高興，現在喝也無妨。”

“姑娘，您的子……”阿順有些擔憂。

曉真看出謝希暮不高興，隨即笑：“賀姑娘送來的藥跟流水似的，姑娘都吃了快半年了，

早好多了，賀姑娘都說了日后不必再吃藥調養了，不過是一點酒罷了，不必那麼小心。”

“還是曉真通。”

r> 賀容瑜給謝希暮開的藥也不全是調養子的，還有先前被診出不易有孕的問題，賀容瑜開來的藥有一大半都是診治這個問題。

謝希暮也按照賀容瑜的囑托吃藥，眼下子比從前要好些了，從前被風吹幾下就容易風寒，如今頑強多了。

“是奴婢多了。”

阿順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隨即端起酒杯，朝乖順一笑，“那奴婢祝姑娘，新的一年萬事順遂。”

不要不開心了。

最后一句，阿順是在心里悄悄說的。

曉真隨其后，端杯祝道：“阿順祝姑娘萬事順遂，那奴就祝姑娘順風順水，更順心。”

順心二字說出來時，主仆三人都頓了下，謝希暮像是沒那麼敏，回敬兩個小姑娘。

“也祝你們新歲快樂，子安康，平安喜樂一世。”

幾人酒杯撞在一起，謝希暮率先一飲而盡，隨即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阿順瞧著子這樣，心里也不是滋味。

說起來，這是謝希暮同家主分開的第一個年頭。

從前快二十年，他們都相伴著一起過年。

而今……

姑娘眼底的落寞不是假的，阿順和曉真都看得出來，故而兩人都一個勁逗姑娘高興。

幾人說說笑笑，兩壇子酒也跟著下肚。

曉真在幾人酒量里還算是好的，先將倒在酒桌上的阿順扶回了屋子，等折轉回來時，瞧謝希暮已經提了屋子。

幾經猶豫，瞧著人關門，隨即將窗邊燭火熄了，還是沒有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