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祈淡淡勾著,輕地笑一聲,也怕生氣,適時把收了回去。
現在江稚茵覺得連他今天來找國立說不定都是故意的,老師手底下那麼多學生,高手如云,干嘛平白派一個最沒資歷的學生來跟國立談注資方案。
眼見一頓飯快吃完了,江稚茵松一口氣,心說他吃完了就得走了吧,結果聞祈又平靜開口:“下午您還有時間嗎?最好今天就能全部討論完吧,因為兩方的時間都不太合,我們后續可能還得去霖城做為期一個月的調研學習,估計下次再見面就是很久以后了。”
國立思考著,點一下頭:“也行,下午我技部門開個線會議吧,用我書房的電腦談吧。”
這下怕是要談到晚上……
江稚茵擰著眉看看聞祈,他只是笑笑。
心想,怎麼自己以前都沒發現過,這人在不誠心的時候能笑得這麼假。
他們的事終于定下來了,江稚茵想著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國立,正好也有個事想跟他商量:
“我現在上學以后,打算把我那邊的媽媽接到這邊來住,以后就很回這邊了,我跟一起住。”
國立明顯不悅起來,餐桌上的氣氛下降了幾個度:“之前我們說得好好的,連你不改名都同意了,結果現在你連家都不回了?”
“家里本來一直就只有我一個人住著吧,你和姐姐也沒幾天回來過,有什麼區別呢?”江稚茵回答,“而且我媽媽不好,老放一個人待著我很不放心。”
國立沒有立刻松口,表很嚴肅,不茍言笑的時候就立馬把餐桌變談判桌,最要命的是蓁這次不在,江稚茵跟他也不親,心里多多是怕的,不敢像蓁那樣科打諢、耍皮子功夫糊弄過去。
“那以后過年過節,你也都跟養母一起過?那我跟曉玲是替別人生了個孩子不?”
江稚茵犟著:“你們要是不介意,我就帶一起來吃飯,或者你倆上我們那邊的家里吃飯,介意的話就算了,大家還是各過各的,以前我也不在,你和姐姐就不過年啦?”
國立被噎一下,繃著臉最后又搖頭嘆氣:“現在這表倒是跟曉玲犟的時候差不離了。”
“你非得走我還能人把你鎖起來不?”國立松口,“但是我放你跟你養母待在一起,也可以給你倆找個好住,你答應我一件事。”
不知道為什麼,江稚茵聽著他那徐徐的口氣,突然恐慌起來,翻著腦子里一條條的記憶,想著什麼事是國立需要去做的。
還在思考,國立說得有商有量的:“你媽媽呢,有個很好的朋友,你小時候跟朋友的兒子本來是訂了娃娃親的……”
江稚茵暗道不好……蓁說的話真了。
“但是你突然走丟了,曉玲的愿也沒完,我想著小蓁去見見吧,天不讓人省心,現在你回來了,你去見見人家,我就幫你跟你養母訂一套房子下來。”
還未開口,聽到桌子對面傳來很輕的一聲“啪”。
聞祈的手得太,把關節摁響了,右手的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一在桌子上,他也沒撿。
兩個人的視線移到聞祈上,他故作淡定地笑一下,角繃著,漆黑的眼睛低斂著,不知道要瞥向哪里,蒼白的指尖輕輕幾下,把筷子抓了回來,道著歉:“抱歉,一下沒拿穩。”
本來一直沉默不的人很不合適地進來:“我覺得您小兒年紀這麼笑,沒必要急著談這個吧。”
國立語重心長:“二十多了,正是談這個的時候啊,到現在都沒談過,總得學學吧,多接一點人也好,免得以后容易被不懷好意的人騙。”
聞祈牙齒都咬得發起酸來,有點咧不開,輕聲重復著:“說……沒談過?”
國立:“大的那個高中就帶各種小男生回來了,小的這個一張白紙,兩個極端啊。”
江稚茵放下筷子,要逃:“我吃完了,回房間休息一會兒。”
國立急聲住:“我跟你說的你聽了沒有啊?”
“聽了聽了。”埋頭往樓上沖,“那我不要你幫我們找房子了,我自己出錢租。”
樓上的門“啪嗒”一下被鎖上,國立長聲嘆氣,擱下筷子撐住太。
“這事沒得談,是關系一般的也就算了,是媽媽那邊朋友的孩子,那孩子跟我們家是門當戶對的,父母都很有修養,孩子談吐不凡,學歷和見識都很高,怎麼也得讓茵茵先跟對方見一面再說,對吧?”
聞祈徐徐道:“您在問我?”
“不好意思。”他像是很抱歉,不算淡定地撇開眼睛,“耳朵有點聽不太清。”
這時候謊稱聽不清,下午真的開始談事又很靈巧,國立還是很欣賞他的工作能力的,就是人有點不熱絡,除了正事一個字都不說,效率高。
蓁收到江稚茵的求助消息,晚上回來得早了一點,看見聞祈還留在家,目晃了幾晃,抬頭看見江稚茵的房門閉著,應該在里面待了一下午沒出來。
“怎麼還在家里談事呢?你把人找去公司談唄。”蓁催著,看著時間,“這都多晚了,快人回去吧,再晚人家都回不了家了。”
國立很無所謂:“一會兒晚上還要再討論一下,我留他在客房睡了,已經讓阿姨把屋子收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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