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是晚上八點，在外麵吃了個飯，不就耽誤了些時間。

    薑且歇了一會兒，就馬不停蹄的去哄孩子睡覺了。

    周衍則進了書房，一煙吸到一半，餘承的電話打進來。

    “周總，文家那邊今天來人了，我說您不在公司，書就把地皮轉讓的相關文件留下了。”

    白天一直沒找到機會挑明，此刻餘承不敢再耽誤。

    顯然，文家還是不死心，想和周家聯姻。

    飯桌上，即便那天周衍已經把話挑明，但文父言辭懇切，幾乎已經完全放棄了長輩該有的架子，他終究沒能做的太過。

    文母出來打圓場，隻說讓他們兩個再接看看，不要過早下結論。

    周衍對文瀾是真沒興趣，但有這塊地皮在，就不得不顧忌一下了。

    畢竟好幾十億呢，能唾手可得，誰也不願意再多花‘冤枉錢’。

    周衍想了想，“替我送一份謝禮過去。”

    餘承知禮數，不等他吩咐，事先就已經想到了。

    隻是他不是很明白周衍的意思。

    “周總，如果這事被太太知道了，問起來，我該怎麽說呢？”

    他能覺到，薑且對周衍而言，絕非可有可無的存在。

    但之前兩人的種種過往，餘承同樣也是看在眼裏。

    突然，有點搞不懂周衍在想什麽了，也怕把事辦砸，所以隻好著頭皮過來請示。

    男人吐出一口煙霧，不答反問，“你就一定要讓知道？”

    餘承一怔，可是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瞞得住？

    依照文瀾對周衍的吃程度，別說‘低調’了，不上門示威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周衍的命令他哪裏敢反駁，忙不迭掛了電話，去做事了。

    薑且哄睡開心之後，連夜整理出來一份名單。

    轉天開始，一個一個在戚許的陪同下對照著登門拜訪。

    和薑外公好的幾位董事，在了解了薑且的來意之後，都表示歡迎回歸公司。

    但是薑且能到，這也不過是場麵話而已。

    他們對的能力，終究還是有待考量。

    隻不過願意在利益上多加照顧，所以他們也無可厚非。

    至於薑廣濤的幾個親信，和薑且預料的八九不離十。

    持反對意見，拐彎抹角的罵沒良心。

    在薑且表明不會傷及他們的利益並且還會額外給好後，這才由反對轉變中立。

    臨陣倒戈的場麵薑且並不奢能出現，包括他們的刁難，都在的意料之中。

    不過戚許卻不行，從最後一位董事家中出來時，直接忍不住開罵了。

    “我呸，什麽東西，靠著薑氏才有今天的就，居然還擺上譜了，真是忘恩負義，薑兒，你趕找機會清理門戶吧，不然有這樣的人在，還不知道要給你使多絆子！”

    “你這麽義憤填膺的幹嘛？就因為剛才人家沒給你洗水果啊？”

    薑且半開著玩笑，戚許卻沒心，“你就別打趣我了，老娘還差他幾個爛水果嘛，我就是替你擔心，都是了的狐貍，要想收服他們，談何容易啊。”

    薑且目視前方，道路兩旁還有前幾日未化完的積雪，“不要，周衍說的對，商人重利，何必逐一擊破，隻要弄幾個好下手的，殺儆猴就夠了。”

    “周衍給你出主意了？”戚許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他竟然對你這麽上心？”

    薑且噘，“你當他傻，我出來拋頭麵，丟的不是周家的人？難道你就沒發現，薑陶這兩邊的董事，即使對我心存不滿，卻沒有一個敢惡語相向的？”

    “周衍把他們買通了？”

    戚許更加吃驚。

    薑且覺得未免也把周衍想的太財大氣了，“差不多的，我想，他一定提前打過招呼了。看在周家的麵子，咱倆這才沒被轟出來。”

    不然依照這兩撥人對的行為，沒連人帶丟出來就算客氣了。

    “那你有合適的人選了嘛？”戚許指的是口中的殺儆猴。

    可能是和這些人都是頭一次見，還不太了解，總之接一圈下來，覺沒有一個好相與的角。

    薑且也不太能馬上確定，隻是大概有了幾個目標人選，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研究。

    不過倒是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戚戚，如果我高薪請你過來幫忙，你願意嘛？”

    戚許上了車，剛係上安全帶，餘下的作當即就頓住了。

    “親的，我沒聽錯吧？”

    “沒有，我是說認真的。”這個念頭一直在薑且心裏盤旋了很久，今天也算是終於找到機會說出來，“薑廣濤卸任之後，公司肯定會走一批人，我思來想去，還是要有自己的人才安心。”

    “所以我是你的不二人選嗎？”

    戚許對此，表示寵若驚。

    薑且沉默兩秒，忽然收斂笑容，鄭重其事的說道，“戚戚，我知道你快升職到主管的位置了，現在如果離職，相當於之前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了，要是為難的話，就當我沒說。”

    “怎麽突然這麽人了，”戚許的耳邊仿佛有人拉起了二胡，打著哈哈，“我也不瞞你，現在的確在考核，估計下個月就能有結果了，我晚點再給你答複不？”

    “當然沒問題，其實我就是不想這麽孤立無援，你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越想越後悔，如果當時沒有膽小，而是選擇沒有生下開心，我現在說不定也是像你一樣，積累了很多經驗，也不至於變得像現在這樣被了。看著薑廣濤的人在我麵前耀武揚威，我就覺得特別對不起外公。”

    他老人家要是泉下有知，看到走到現在這一步，肯定會很失吧。

    “好了，都過去了，還提這些幹什麽？”戚許也不太會安人，隻能想到什麽說什麽，“就算當時你進了薑氏實習，薑廣濤也未必肯退位讓賢，為今之計，其實還是在你，要是能請周衍幫忙，肯定事半功倍。薑兒，要不你先把過往的恩怨放一放吧。”

    好心建議。

    薑且明白的意思，於是在和戚許用過午飯之後，特意打包了一份周衍吃的點心，折返去了周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