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櫻儷表示,有被爽到。
國公夫人臉沉靜:“這貍奴還未選主,誰贏誰輸還說不定呢。”
周櫻儷側過臉去,掛著一副笑:“噢,這麼說大家都認可這個規則咯,貍奴選了誰,誰就是晉安城第一的投壺高手。”
林夫人看出了周櫻儷的心思:“櫻儷這是上趕著給自己兒媳爭名聲呢。”
國公夫人臉不悅,明知道周櫻儷是想踩他們國公府卻還罵不回去,想到這,回去一定要同自家老爺好好參一本,畢竟眼下時局,可是他們國公府保和派深得圣心。
后花園里,林七娘輕咳了聲,對黎棲的自作主張有些不悅,但玩過投壺的人都知道,如果再開一,劉清越也不一定能贏,畢竟最后那一擲,黎棲是想投左耳就投左耳,而劉清越是審時度勢,投了功率更高的右耳。
“既然清越姐姐沒意見,那便由先抱抱貍奴。”
林七娘話音一落,一芍就聽出貓膩了:“那貍奴若是肯讓劉娘子抱走,豈不是就不跟我家夫人了?”
林七娘笑道:“凡事都講究先來后到,在投壺賽開始前,清越姐姐就說過想要這只貍奴,黎娘子只是剛巧經過,似乎對它并沒有很想要。”
黎棲月眉微凝,就眼睜睜看著劉清越去抱貓,垂在袖里的手了拳頭,心道,先來后到個屁,誰贏了就歸誰,但若是這只貓肯跟劉清越,那絕對不會再看一眼!
“喵嗚~”
忽然,這只貍奴攀著婢的肩頭往另一邊側去,避開了劉清越抱它的手。
眾人:!!!
劉清越臉上的笑也僵住了。
不對啊,這只貍奴他們以前就見過,那時候還肯讓的,怎麼——
“小貓,到我這里來好不好,有你吃的小魚干噢。”
劉清越邊說,邊試圖去抱,然而這只貓得更兇了,一時間,場面陷了尷尬。
一芍站在黎棲后,小聲道:“看來這只貓的脾氣有點大,夫人,一會你抱的時候小心別被劃傷了,咱們可跟它沒見過面。”
黎棲皺著眉頭,面對大人貓都不肯,心里確實沒底,若不是想到它跟趙赫延書房里的那副貍奴像很相似,一開始也不會起想把它聘走的念頭,但現在再看劉清越,若不是自己技高一籌,方才真是讓趙赫延的好弟子贏了,算了!
管他趙赫延高不高興,貍奴聘回去自己養,誰也不給!
“貍奴!”
就在劉清越還想手去抱時,貍奴一爪子把袖上的金線勾了下來!
眾眷嚇了一跳:“這貍奴脾氣好大,是公是母的啊!”
婢春月抱歉道:“是公的,今日不知為何如此急躁……”
急躁……
忽然,黎棲眸一亮,上前道:“我試試。”
話出口,旁邊的人都笑了:“黎娘子可得當心,這貓兒不讓旁人抱,不見得就讓你抱了。”
劉清越的臉很不好,林七娘著急得跺了下腳:“今兒是哪兒不舒服,春月,你把它抱回去看看。”
“我說,”
忽然,一道清麗的聲音攔住了春月,“讓我抱。”
黎棲的語氣沒了方才的笑意,眾人臉微怔,林七娘就是不想給:“黎娘子,這貓兒不適……”
黎棲沒看,朝這只小白貓彎腰,掌心攤開,與它平視時,笑道:“過來。”
貍貓的眼睛是寶藍的,就像池水般清澈亮,黎棲想到趙赫延在書房里與說的話——
“貓這種很怪,你越心急靠近,它就越躲著你,所以,要謹慎些。”
忽然,素白手心上下一道墊,黎棲心頭一跳,再抬眼時,看見這小貍奴聲氣地“喵”了下。
最后,落在了黎棲的懷里。
-
后花園的臨窗憑闌,一眾年輕男子發出“嘖嘖”的嘆,“看來這以后啊,哪家公府眷宴請,都得著給這位世子夫人下請柬了。”
“國公府這位千金眼高于頂啊,當初趙赫延還是意氣風發的將軍時,誰見了他那位投壺小徒弟不怕,現在麼,打敗的居然是正宮,有意思!”
“連我都有點羨慕這個半截土的男人了。”
“那你也去納一個揚州來的沖喜小娘子啊……”
眾人談笑間,唯有那襲月瀾袍安坐于簾,男人執筆的指腹碾了碾,仆人候在簾角,聽他低啞著聲音道:“方才捧過字畫的婢,什麼名?”
“春月,七娘院里的。”
林硯書眸暗了暗,“把打扮好,送到湖心小筑。”
仆人低頭道了聲:“諾”,便將林硯書剛勾好的畫卷起,藏于袖,打開簾子走了出去。
此時,后花園里的黎棲抱著貓兒,聽春月在講要注意的細節:
“黎娘子可以給這貍奴取個名,喚多了以后,它就會聽你的了。”
黎棲掌心順著小貓的后背,手順,真是通雪白:“那就糯米團,好不好啊?”
“喵~”
春月笑道:“這小貍奴怎生這般乖順,以往都不讓人靠近的。”
一芍也高興地站在一邊,聽春月說話時,不由愣了下:“春月姐姐也生了對梨渦,跟我家夫人一樣!”
說著,黎棲也才注意,側眸笑道:“春月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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