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讓月影拿著民愿書趕赴兗州,務必在提刑司暗訪前將所有罪證清洗。
忽然,馬車轱轆似顛到了石子,接著便轉了彎,抓著車椅,但還是不小心到了趙赫延的肩膀。
忙了回去,就在這時,馬車又顛了下,怔愣間便朝他懷里推去——
“夫人相信那封民愿書麼?”
忽然,趙赫延的聲音涼在耳邊,嚇了跳,抬眸看他,那雙瞳仁深如古潭,一生畏。
抿得發白,若真如民愿書所言,那便不止是搶占民田,還可能被定為臣賊子。
心跳發慌,“我不知道……”
男人氣息靠近耳畔,又問道:“那為什麼幫我?”
低著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了,“我不知道……”
這時,馬車又顛了下,發髻上的桃花珍珠步搖不小心晃到趙赫延的肩頭,嚇得忙抬手要摘,指尖卻忽然覆上一道涼意,男人的指腹正輕輕地碾著上面的珍珠。
這讓黎棲想起新婚那夜,他便是輕而易舉地將珍珠碾碎在面前,此刻室幽暗,心頭更慌了。
忽然,趙赫延的氣息沉沉落耳窩,“今晚戴著它吧。”
黎棲心跳一,只覺他的呵氣染紅了脖頸,低頭避開時,又聽他說了句:“這步搖,讓你起來還好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咱們這邊的副CP大概就是倆小夫妻分出來的玩偶:縱流氓X釣系狀元郎
狀元郎不小心摔倒:誒呀。
流氓手手抓住:嘿嘿。
狀元郎臉紅紅:不勝酒力。
流氓仗義擋酒:我干了。
一夜風流醒來——
狀元郎哭啼啼:你賠我清譽~
流氓趕哄:會噠~
后來又出現了一個新科狀元,流氓眼勾勾,狀元郎冷笑三聲,找人單挑,結果被告上了門。
流氓瞳震震,狀元郎眼:“我的手也蹭破了。”
流氓氣呼呼:“當初你怎麼沒說自己是武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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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是風·✐
擎蓋如傘的馬車馳行于悠長寬闊的道,兩旁燈籠燭火掩映雕花窗牖,落在澄澈的眼眸中。
耳邊是鈴鈴珠玉的輕撞聲,仔細聽著,像心跳一下一下地起伏,在幽寂的暗室里得愈加明顯,便覺有些冤了:“不是我的,是馬車顛的……”
趙赫延那雙瑞眼挑笑,什麼都沒說,目一直看著的臉頰,直到把看得低下頭,連耳尖都冒著紅。
指尖抓著手帕,是又說錯什麼了嗎?
馬車緩緩剎住,就在要起去推車門時,耳邊驀地落下一句:“不是風。”
黎棲猛地轉頭,恰是對上他蓄笑的眉眼,正要說話,車門就讓人推開了,月歸擺下腳凳,仰頭等著二位主子下來。
幾位仆人候在車下,哪里還有說話的機會。
黎棲熱著臉下來,好在天已暗,脖子上還圍著狐裘,掩著的臉頰倒是不引人注意。
“夫人,熱水給您備好了。”
黎棲走在前頭,聽見一芍這話只“嗯”了聲,腳步卻越走越疾,全然不顧后頭讓月歸推著椅的世子爺,最好讓他的氣息趕在旁消失的好。
一進扶蘇院,黎棲步子便往東廂房邁,卻聽一芍“欸”了聲,指著正屋道:“夫人,這里。”
眉心一凝,驀地反應過來一芍是把熱水備在了正屋,“怎麼不是在、東廂房?那是世子的凈室。”
一芍愣了下,還以為自己做得很好呢……
“可是夫人,您之前也用過那凈室,而且您今早是在正屋醒的,我還以為……”
聽翻起了舊賬,黎棲恨不得把一芍的住,“那熱水便給世子用,你再重新給我燒。”
這時,院外就傳來椅輕輕碾過枝藤的聲音,“啪”地一下在心頭炸起,明明只是很輕的聲音,卻讓嚇得渾一。
一芍朝院門行禮道:“世子。”
趙赫延停在黎棲后,只說了句:“東廂房住得這般舒服,倒是我這間正屋配不上你了。”
黎棲愣了愣,回頭就見趙赫延進了屋,人還傻站在那里,旁邊的一芍低聲道:“夫人,世子爺怎麼生氣了?”
黎棲著手帕,反問回:“你說世子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一芍輕“咳”了聲:“好像是說,夫人您寧愿住東廂房都不去正屋,是正屋配不上您住……的意思?”
黎棲低著頭看地上的雪影,緩緩地深呼吸:“還有呢?”
一芍小心翼翼瞥了眼正屋閉的房門,“世子不知道是在生東廂房的氣,還是正屋的氣……”
這麼說著,卻見夫人提進東廂房,心里立馬急了,“夫人,我看世子是想讓你回正屋的,哪里有兩夫妻分房睡的呢……”
一芍邊說邊見黎棲打開柜門拿服,自己也不知道該接還是該攔,就見把裳都塞進了箱奩里,從前也是見過這番陣仗,小兩口若是吵架了,總是有一方氣得收拾行李要回娘家,一芍想到這頓時怕了,直坐到地上抱住了木箱:“夫人,您別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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