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此是梅林北邊,鮮有行人,此刻又是狗又是人嚎的,沒一會兒就招來了看客,大家的目從倉皇失措的男人們轉到招招命中的上,一整個驚掉下。
“這子好兇啊!”
“盤了發髻的!誰家娘子這麼狠啊!”
“我看是軍眷,上回聽說們在馬場都打起來了!”
“真不怕得罪人,那幾個被砸中的都是宦世家的子弟!”
“等等,我好像認得這位小娘子!趙世子的夫人?!”
“噢,那沒事了。”
……
一芍爽過之后,忽然發現后站了一片圍觀人群,忙護在黎棲跟前,抬起下眼神震懾,結果剛穿過人群,就見老夫人等在了那兒……
黎棲臉上笑意斂下,低頭行禮:“祖母……”
老夫人看手里還抱著寶碟,皺眉道:“做什麼搞得一臟?”
黎棲默默放下了袖,囁嚅低聲道:“迷了一下路。”
“方才黎娘子拿雪球砸人時那般痛快,怎麼到趙老夫人面前就不敢說話了?”
這時,人群中一位披雪貂披風的子站了出來,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趙老夫人眼眸微瞇:“我與自家孫媳說話,這位小娘子什麼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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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越來越紅·✐
黎棲原本惴惴不安的心頓時咽了下去,只是瞧祖母還是一副沉斂莊重的神,不知是不是一會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教訓一頓……
此刻被趙老夫人一句話噎了回去的正是尚書府的陳三娘,一芍記得,上次在祿大夫府里投壺,玩不過夫人就找婢代戰,故意拉低了夫人份,此刻手里還著雪球呢,躍躍扔。
“小棲,你說。”
趙老夫人的意思是讓黎棲當著眾人的面解釋方才扔雪球的事故,黎棲抿了抿,這時被砸中的幾位公子似乎整理了一番儀容,拾階上了梅林,朝老夫人行禮,一副要討公道的姿態。
黎棲心里冷笑,卻讓老夫人眼神制了。
“祖母,若是有人公然污蔑,我們該如何制止?”
聽到這話,對面的幾位華服男子笑了聲,此刻倒扮出了翩翩公子模樣:“敢問黎娘子,我們公然污蔑何人?又是如何污蔑?”
黎棲眉梢微挑,他們這分明就是想親口說出那些損毀定遠侯世子的流言,這樣不管是真是假,大家都會聽進去。
“若是污蔑,該賠禮便賠禮,該道歉便誠心道歉。”趙老夫人聲音沉沉,雖然在侯府里是位吃辣的老太太,但在外倒是讓這些晚輩都不敢吱聲了。
黎棲朝祖母行了道禮,“他們說沒見過世子八百騎兵對陣遼真兩千人馬,所以這軍功定是假的。”
此話一說,在場的眷不由掩著手帕發笑,“當真新鮮,沒見過就是假的?”
對面幾位公子顯然沒想到黎棲撿了這句話,正要反駁,卻見趙老夫人眼神肅穆,“可是說過?”
“這分明是斷章取義……”
“放肆!”
趙老夫人這一道沉聲不怒自威,連梅林里的花都要震三震,“軍功乃圣上封賞,豈容爾等玩笑。”
一句話撂出來,對面幾位公子哥兒突然面面相覷,若是再揪著這句話不放,那便是意指圣上有錯。
遂持扇笑道:“此離涼亭尚遠,世子夫人可能聽錯了罷,我們說的是……想見識見識!”
一句話把這場單方面的雪仗繞了小誤會,順便幫自己,這些紈绔子弟倒真有點皮子,黎棲朝祖母道:“可能真是聽錯罷,那祖母,我要跟他們道歉嗎?”
眾人:!!!
一句話讓正在看戲的眾人興致拉高:黎娘子打了一群男子,并試圖用一句云淡風輕的道歉搪塞。
祖母看著孫媳眨的眼睛,再看向對面這群世族子弟,輕嘆了聲:“你說呢?”
黎棲搖頭,“我是扔了,但他們也沒躲,雖然我可能是聽錯了,”說著,眉眼掠向對方害者,笑了下:“也可能沒聽錯呢。”
眾人心下一驚,黎棲是定遠侯府的夫人,趙赫延的妻子,所謂瘦死駱駝比馬大,更何況現在趙赫延還沒死呢。
眼下誰做了虧心事誰知曉。
方才手持折扇的男人朝黎棲恭敬彎腰:“我看也不必道歉,一場誤會說開便是,也不必在此擾了眾人雅興。”
“還是劉公子識大,不與小子計較。”
后傳來陳三娘的聲音,黎棲角攜笑,轉看:“那祝娘子有一日也遇到這樣識大的人。”
話音一落,后那群眷也掩帕子笑起來,“陳三娘還沒嫁呢便這般著未來夫婿了。”
陳三娘被眾人不知懷了幾分好意的話打趣,頓時氣不過來,又怕越說越錯,瞪了黎棲一眼便領著婢走開。
黎棲低著頭跟在祖母后,方才不管占不占理,在這些勛貴世家眼里都是舉止放肆,就在等著祖母訓話時,卻聽心平氣和道:“如今流言滿城,多是那些試探侯府底細的家族,小棲是要一個個都打一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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