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艙門,就見一芍在地,“月歸呢?”
小丫頭搖頭,黎棲剛邁出步子,忽然瞥見一芍溜溜的手腕,說了句:“手繩編了不戴可是浪費哦。”
一芍張道:“我怕弄臟了……”
“弄臟了就再編過,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等你以后嫁人,夫人給你串幾個金圓墜,那才好看。”
一芍被一說,臉頰頓時紅了起來:“不嫁不嫁,誰都沒有夫人對我好。”
這話聽著有些可,故意嚇:“那夫人哪日對你不好了,你就嚷著嫁人?”
一芍頓時委屈道:“夫人……”
“下次我問你月歸在哪兒,你可不能說不知道,不然我要罰你哦。”
一芍抓著抹布用力點頭,“我這就去尋他回來!”
黎棲想到趙赫延還在船艙里暈著,找不到月歸便去找閻鵲,哪知他帶的藥都發下去了,“夫人,還可以按這個風池,就在脖頸后面……”
黎棲把最后的希寄托在月歸上,回來就聽他說暈船的人太多,爺讓他都發下去。
聽了都有些泛頭暈了,煩躁道:“等船靠岸了,去買兩倍的量回來。”
回到船艙,黎棲見趙赫延在那兒安靜地吃飯,有些心疼道:“北方走水路,確實有些不習慣,但坐過一日就好了。”
趙赫延把菜推到面前,“你也吃。”
難得見他吃飯這麼主,黎棲倒是輕松了些,“等夫君坐習慣了,我們便上甲板看風景。”
趙赫延忽然笑了聲,“這一路從晉安到揚州,夫人真是每天都在給我描述希。”
黎棲讓他穿,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嘀咕道:“人有希才不會意志消沉啊。”
趙赫延喝了口湯,看時忽然說了句:“夫人開心,我便開心了。”
黎棲愣了下,抬眸就見趙赫延在舀湯沒看,角不由彎了上去。
夜,船艙里不好燒熱水沐浴,黎棲便讓下人打了兩盆熱水,趙赫延見躲在屏風里沐浴,抬手便將掛在椅邊的裳疊了起來,等黎棲出來之時,就見趙赫延規規矩矩地干著下人的活——
“夫君!”
忙將換下來的服抱走,“不用。”
趙赫延眼瞼微垂,“不喜歡?”
黎棲抿了抿:“有點奇怪。”
說著,就將換下來的服收進箱子里,“船面不平,夫君就不要坐椅了,我把浴巾拿過來,就在床上。”
說著,下朝他指了指,示意趙赫延躺下。
他卻不肯,抬手接過手里的浴巾,低頭解裳,見黎棲盯著他看,劍眉一蹙,神淡淡如謫仙:“夫人自重。”
黎棲:???
他夫君說的是人話嗎?
“我又不是沒……”
話到一半,算了,轉過去收拾屋子。
耳朵卻豎著聽趙赫延的靜,只聽哐當一聲,猛一轉頭,“我就說……”
忽然,語氣噎了一半,看到自己夫君薄薄的玄里松散,右邊的襟半垂,掛在臂彎上,深邃的鎖骨牽連著傷疤,鉆手臂那道白紗布,此刻他倚靠在船艙壁上,眉頭微蹙。
黎棲不自覺咽了口水,“夫、夫君,還是我……”
“不用。”
黎棲有些納悶,方才吃飯還好端端地笑,怎麼洗個澡出來就生分了。
“我做錯什麼了?”
說出了大多數男人在面對妻子時的困。
趙赫延看了眼屏風,“夫人沐浴時擋著夫君,我就不能擋著夫人麼?”
黎棲:??!!
“那兒剛好有一扇屏風嘛就是……”
“夫人回避。”
修長的手抓著襟,還防著。
黎棲有些氣惱,“你現下頭暈,自己弄到什麼時候,萬一傷口水就麻煩了。”
趙赫延挑眉看:“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黎棲拿他沒辦法,哄道:“那我明日不架屏風,今日我幫你吧。”
趙赫延歪頭:“那便明日再說。”
黎棲手上作一頓,“總不能讓我現在又去洗一遍吧!”
趙赫延朝笑來:“夫人好主意。”
黎棲:“……”
想說讓他自己算了,但看著一地的水漬,還有這暈船下的趙赫延,似乎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只好褪了外,趙赫延見了,便將掛在左邊的瀾袍下了。
黎棲:???
然后試著將里了,留著一件輕薄的寢,再看他,果然,男人也將里了。
“夫君你……”
趙赫延將手里的浴巾遞給,笑得勾人:“有勞夫人了。”
黎棲愣了愣,見他已經躺在了床上,氣都不知道該怎麼撒了,只好擰著熱浴巾給他子,手經過他脖頸之時,忽然想到今日聽閻鵲說,頭暈還可以按風池。
于是雙手托著他的脖頸,試著了,“夫君現在覺……”
忽然,纖細的腰讓人一攬,心口被剎那得窒息,手肘下意識撐在了趙赫延的腦袋兩邊,“夫君……”
一陣麻意竄大腦,泛起陣陣水生,咬著,嗡嗡的大腦里忽然冒出了一句話: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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