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問題,秦香芹早就想好了說辭。
“我昨天中午回去之後累壞了,再加上頭有點暈,就在牀上躺了會兒,誰知這一躺就躺過了頭,醒來時太都快落山了,所以我就沒有來了,四哥你別怪我,今天我回去不敢再躺了。”
事實上,早就知道秦家是早上做豆腐,既然昨天早上沒窺到做豆腐的過程,那麼下午來了也是白搭,還得被著去幹活累。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纔不幹呢!
所以昨天下午故意沒有來,在家裡多懶休息,舒坦得很。
秦鎮越沒有責怪,畢竟一沒拿工錢二沒得好,來秦家幫忙做活純屬個人意願,若是想懶,他也不好說太多。
他將燒火的位置讓給:“你來燒吧。”
秦香芹看著那火焰旺盛的爐子,心裡百般不願,但在秦鎮越的注視下,最後只能慢吞吞地挪過去,老實地坐到爐子邊。
熱浪撲面而來,熱得往後躲了躲。
見狀,秦鎮越優哉遊哉地說道:“火還可以再大些,你要是的話,水壺就在旁邊,想喝就自己倒。”
這是斷了再接著口喝水的藉口溜去前院窺。
秦香芹心裡恨得不行,面上卻只能順從地應下:“我知道了。”
……
唐和秦烈合力將磨好的豆漿過濾乾淨,倒鍋中熬煮。
由於昨晚特意多泡了些豆子,所以今天磨出來的豆漿也比平時多上許多,等熬出來之後,唐加鹽滷,將它們點豆花。
特意裝了一桶豆花放到旁邊:“這些就不做豆腐了,等下直接當豆花賣。”
對於媳婦兒的提議,秦烈沒有任何異議。
他將一桶桶的豆花放到牆角,蓋上麻布,隨後就去後院幫其他人一起蓋房子。
唐看了眼外面的日頭,覺得天氣不錯,將家裡那些牀單被套全部拆下來,搬到井邊慢慢地洗。
先前秦烈從山上帶回來的皁角,已經被熬皁角水。
洗牀單的時候,只要往上面撒點皁角水,就能好洗很多,爲省去不時間。
“娘……”
聽到有人自己,唐立刻擡起頭循聲去,見到趙秋英站在院門口。
看起來憔悴了不,不僅臉發白,眼角下方還掛著淡淡的青黑影,很明顯是沒有休息好。
唐連忙乾淨手,招呼進屋裡坐。
趙秋英在堂屋裡坐下,眼睛看了看四周:“你家男人呢?”
“他們都在後院蓋房子呢。”唐給倒了碗水,又拿出個大石榴,切開裝盤擺在面前。
“你別忙活了,坐下來吧,我有點話想跟你說。”
唐坐到邊,仔細觀察的面,見的確是消瘦了不,對於會變這樣的原因,心裡多也有點猜測。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這屋裡就咱們兩個人。”
趙秋英張了張,又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開口說道:“我跟李大郎的婚事,怕是要黃了。”
這在唐的意料之中。
李家在短時間一連遭到多重打擊,現在已經是風雨飄搖朝不保夕,趙家先前願意將兒嫁過去,就是因爲看上了李家家境寬裕。
如今李家變這般模樣,眼看就要垮掉了。
一個死了娘,爹又還在坐牢的婿,不僅不能爲趙家帶來好,反而還有可能給趙家惹來災禍,趙家當然要悔婚。
唐沒有吭聲,聽著趙秋英繼續往下說。
“阿說李叔被關進大牢這麼久還沒被放出來,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來了,李家出了個下毒害人的犯人,咱們要是跟他們家爲姻親關係,就等於是給咱們趙家祖先蒙。”
唐心想,蒙只是個藉口吧。
果然,趙秋英抹了把眼淚又說:“阿說已經另外給我想看了一戶人家,是村東頭周屠戶家的二兒子,剛纔周屠戶家請的人來過了,阿覺得這門婚事特別好,說是等過了聘禮,下個月就讓我嫁過去。”
唐看著:“李家那邊呢?你阿是個什麼章程?”
“昨晚阿帶著我爹孃親戚去了李家,將退婚的事跟李大郎說了,李大郎他……他答應了,他還說,當初定親的禮金不用退,就當是給我的賠償,讓我以後忘了他,安心跟著別人過日子。”
說到這裡,趙秋英已經是泣不聲。
唐不由得嘆息:“李大郎是個有有義的。”
可惜他跟趙秋英有緣無分。
趙秋英忽然抓住唐的手,由於太過用力,的指關節都有些發白:“我不想嫁給周屠戶的兒子,我想跟李大郎在一起,求你幫幫我們吧!”
唐被弄得有點疼,但聲音依舊很溫和。
“你可以跟你爹孃說一說,如果他們能幫你的話,這件事興許還能有轉機。”
趙秋英使勁地搖頭:“不可能的!我爹從小就沒主見,什麼事都是由我阿做主,我阿說東他就不敢往西,他是絕對不可能違抗阿的意思!至於我娘,就更別提了,在眼裡,我爹就是的天和地,家裡所有事,全都聽我爹的。”
娘聽爹的,他爹又聽阿的,而阿的意思,就是悔婚然後讓嫁到周家。
這事兒等於是進了死衚衕,無解。
唐目無奈:“那我也沒辦法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像是掐斷了趙秋英所有的希。
一瞬間,就像是被乾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都癱下來,手指也不由自主地鬆開。
唐趁機回手,暗中了作用的手腕。
看著趙秋英近乎絕的面容,於心不忍。
“其實李大郎願意堅持不退婚的話,就算你阿再怎麼強勢也沒辦法,可是他既然已經同意退婚,就說明他已經不想再娶你,你又何必再苦苦堅持不肯放手?”
這話說得有點傷人,可在這個時候,唐只能故意將話說得狠毒一點。
只有這樣才能讓趙秋英找回一點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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