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藏份,鷹衛等人僞裝了商隊,唐換上男裝,搖一變了商隊的東家。
唐本來想讓司徒衍扮病重的管家,結果這傢伙死活不樂意,非要男扮裝,了弱多病的夫人。
司徒衍振振有詞地爲自己辯解:“你長得細皮的模樣,萬一路上被山匪相中,非要把你綁回去給做寨婿怎麼辦?有我這個‘夫人’在的話,多還能爲你擋掉一些爛桃花。”
唐呵呵一笑:“別裝了,你其實就是想過一把男扮裝的癮吧?”
“我不是,我沒有……”
唐和司徒衍坐在馬車裡面,鷹衛們騎著馬護在馬車前後,商隊在城裡裝滿貨,然後在天剛剛亮的時候,混在人羣之中,悄無聲息地出了城。
唐開簾子往外看,發現路邊有很多衫襤褸的難民。
那些難民或坐或躺,還有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路過的行人施捨一點吃的。
唐看到其中有個母親實在是沒有水喂孩子,孩子得直哭,脣都幹得開裂了。母親只能咬破手指,將鮮出來,餵給孩子吃。
這一幕看得唐心生不忍。
打開食盒,從中拿出兩個饅頭。
司徒衍瞥見的作,懶洋洋地說道:“兩個饅頭而已,頂多也就能讓他們再多活一天,等你一走,他們明天還是要捱。”
唐抿了抿脣,又何嘗不知道這些?
見著饅頭一臉糾結的模樣,司徒衍笑了下:“我只是隨口一說,你想幫就幫吧。”
唐了聲阿大。
很快阿大就騎著馬靠過來:“公子,有何吩咐?”
唐將手裡的饅頭遞給他:“你把它送給那對母子吧。”
“是。”
阿大翻下馬,走到那對母子面前,將兩個饅頭遞過去:“這是我家公子送給你們的,拿著吧。”
旁邊的難民們一見到饅頭,頓時就像是見到了金子般,全都發瘋似的撲過來,想要搶奪食。
阿大直接拔出隨攜帶的佩刀,渾的戾氣暴無:“誰敢過來?我就砍了他的雙手!”
難民們被他這一下子給嚇住了,不敢再上前,只能眼盯著他手裡的饅頭,有些人甚至還不自地嚥了口口水。
看他們那副架勢,即使把這兩個饅頭送給那對母子,那對母子肯定也護不住食,指不定還會爲了爭搶食還鬧出傷亡。
唐將阿大喊回來:“算了吧。”
阿大把饅頭還給。
唐將饅頭放回食盒,隨後拿起茶壺,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往裡面加了點靈泉水。將茶壺遞給阿大:“你給他們每人倒些茶水吧,沒有吃的,喝點水也好。”
“是。”
阿大拎著茶壺,問那些難民要不要喝水?
只是水而已,不是糧食,這一回難民們都表現得比較平靜,沒有出現爭搶的況。
他們拿出自己的碗,排著隊去接茶水。
沒有吃的,能喝口乾淨的水也不錯。
那個母親也去接了一碗茶水,小心翼翼地餵給孩子喝下。
一壺茶水很快就被分了。
阿大將空茶壺還給唐,商隊繼續往前走,很快就走遠了。
那些喝到茶水的難民們都覺舒服了些,原本難以忍住的飢也隨之減輕了許多,尤其是那個母親,在看到孩子喝下茶水後出了久違的笑容,不由得大爲吃驚。
連忙了下孩子的額頭,原本應該滾燙的額頭,此時竟然已經恢復正常。
孩子的熱病奇蹟般地痊癒了!
母親喜極而泣,抱著孩子面朝恩人離開的方向跪了下去:“活菩薩啊……”
唐並不知道自己隨手的一個舉,救了一個孩子的命。
在接下來的路程中,看到的難民數量越來越多,有些村子甚至整個都被洪水淹沒,村裡的人要麼被活活淹死,要麼逃去了別的地方,曾經綠油油的良田被洪水淹沒,一眼去全是渾濁的水面。
唐不敢拿出食分發給難民,只能在茶水裡面摻量靈泉水,再分發給那些難民。
靈泉水雖然不能填飽肚子,但對那些生病的難民來說,確實難得的良藥。
病人一,產生疫病的可能就能被降低。
也已經是唐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阿大說,前面就是許府。
那是方圓百里最大的城鎮,等到了那裡之後,他們就要改換乘船,繼續南下。
唐原本以爲,到了許府之後,難民的況應該能好些。
可當他們走到城門口時,卻發現這裡的難民數量更加驚人,城郊外幾乎都被難民給沾滿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唐坐在馬車裡面,看著外面那些衫襤褸的難民們,心裡很不是滋味。
明和帝在忙著跟鎮南王打戰,潁川王和太后在忙著爭權奪利,這些站在大啓朝權力巔峰的大人,一心只顧著自己,卻沒人去在意姓們的死活。
城門口有重兵把守,每個進城的人都必須要納高昂的城稅。
那些不起城稅的人,就只能被攔在城門外。
這也是城郊爲什麼會有那麼多難民的主要原因。
唐上沒錢,但鷹衛有錢,阿大付了城稅後,領著商隊進許府。
府城一片蕭條,很多商鋪都關門了,街上空的,偶爾能看到幾個行匆匆的路人。
阿大找了一家還在營業的客棧,打算在這裡住一晚,等明早再乘船南下。
客棧掌櫃見到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客人,喜得合不攏,連忙帶著夥計幫他們搬運行李。
吃飯的時候,唐忍不住向客棧掌櫃打聽:“我們這一路走來,看到很多難民,可我聽說朝廷已經撥了二十萬兩銀子來賑災,爲甚還會有這麼多難民無家可歸?”
掌櫃一臉茫然:“什麼賑災款?我聽都沒聽過。”
唐愣住:“許府附近附近有很多災的村鎮,難道都沒有府去賑災嗎?”
“以前倒是有幾個有錢的大善人施過粥,可是後來洪水一直沒退,難民越來越多,那幾個大善人兜不住了,便把粥棚給撤了,至於府……”掌櫃低聲音,“就沒提過賑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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