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
他從自家小玄孫說起,一路說到了兒子們是如何被生下來、又是如何長大人的,最後話題轉了又轉,不知道怎麼就被轉到司徒衍的上。
“若論外表,小侯爺絕對是咱們京城裡面的一枝花,瞧瞧這相貌,再瞧瞧這段,如此風流俊俏的小郎君,哪怕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啊!”
司徒衍重重地咳了兩聲:“差不多就行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在賣白菜呢。”
定國公沒好氣地說道:“你懂什麼?這事兒就跟賣白菜差不多,要先讓對方知道你的長,纔會願意考慮把你買回家。”
“……”
司徒衍忽然很後悔。
他明知道定國公是個極其不靠譜的老傢伙,剛纔爲什麼還會傻乎乎地信了定國公?!
今天出門之前,他的腦袋肯定是被門夾壞了!
定國公還在賣力的推銷:“無論是相貌還是出,小侯爺都是千里挑一的,您若是想要冊立皇君,微臣覺得您完全可以考慮小侯爺,他……”
唐起初還能聽得津津有味,聽到後面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尤其是當定國公提到冊立皇君的事,終於忍無可忍,開口打斷他的話:“小侯爺確實不錯,但我心有所屬,還是不要耽誤他比較好。”
即便知道對方本不喜歡自己,但當司徒衍聽到這話時,還是忍不住黑了臉。
他扯角冷笑:“我今天果然是被門夾壞了腦袋,否則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自取其辱?!”
說完這話,他就站起,隨便找個藉口,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喂喂,你別走啊!”定國公站起,“你小子的臉皮咋就這麼薄呢?你這樣子是一輩子都追不到媳婦兒的!”
司徒衍聽到他的話,非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走得更快了。
他發誓,以後一定要離定國公遠點兒!
定國公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扭頭看向唐,滿懷期待地說道:“小侯爺生氣了,陛下快去安他一下吧?”
唐眨了眨眼:“爲什麼是我去安他?”
“因爲陛下在他心中的地位很不一樣,您只要隨便說兩句好聽的話,他肯定立刻就會消氣了。”
秦容似笑非笑地說道:“陛下乃九五之尊,國公爺讓放低姿態去哄別人,這不大合適吧?”
定國公哼哼道:“人哄男人,只是趣而已。”
他的話讓唐頭皮發麻。
尷尬地笑道:“我之前就已經跟小侯爺說清楚了,我心有所屬,無法再接納他,希他被再對我抱有任何希,我現在跟他就只是普通的君臣關係而已,國公爺就別再點鴛鴦譜了。”
定國公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陛下,您非要爲了一顆歪脖子樹,就放棄整片森林嗎?!”
“……秦穆不是歪脖子樹。”
“我又沒見過他,我怎麼知道他歪不歪?!”
唐想了一下,忽然說道:“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你之前跟我說過的話,我回去之後也有認真地考慮過,你說得很有道理,冊立皇君之事的確需要三思而後行。”
定國公立刻就笑了起來:“對嘛對嘛,陛下能這樣想就太好了。”
“時候不早了,該準備抓週了吧?”
“對對,是該抓週了,”定國公忽然想起來,連忙站起,“陛下和秦參知也一起去觀禮吧?”
唐頷首:“好。”
抓週禮被設在前院。
當唐和秦容到場的時候,所有賓客都已經到齊了。
在衆人的注視下,一名年輕婦人將懷中的孩子放到木臺上,木臺上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
這些大多是賓客們送來的贈禮,代表對孩子的祝福,唐送的那套銀鎖項圈手環也被擺在木臺上,當孩子被放到木臺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看著孩子。
這孩子剛滿週歲,長得虎頭虎腦的,很是可。
即便周圍站著很多人,他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反而特別興地在木臺上爬來爬去。
爬了兩圈下來,他最後在一個布偶面前停下來。
他出白乎乎的小胖爪子,抓住那個小布偶,揣進懷裡使勁了,越發覺得這個小玩很有意思,抱著就不肯撒手了。
孩子的父親覺得布偶不好,有玩喪志的意思在裡面,眉頭皺起,看樣子是準備嚴厲地教訓兒子一番。
可定國公卻覺得玄孫很不錯,以他們如今的家世,不指兒孫們能太有出息,只需要能夠安分守己就行了。
定國公抱起小胖玄孫,走到唐的面前,故作正經地說道:“小胖虎,快拜見陛下。”
唐手了下孩子的臉蛋:“你是胖虎嗎?”
小胖子張開,吐出個口水泡泡:“嗷嗚嗚……”
定國公輕車路地掏出手絹,幫孩子掉角的口水,說:“他全名常珈齊,小名胖虎。”
唐忍不住又了下小胖子的爪爪,笑著說道:“這孩子長得真可。”
“陛下若是喜歡,不如自己也生一個?”
看著面前這個像白麪糰子般可的孩子,唐的確是有點心了。
可四郎之前說寒氣太重,暫時不適合生孩子。
唐準備回去再問問四郎,要怎麼才能儘快讓的質恢復正常?
抓週禮結束之後,便是週歲宴,賓客實在是太多了,唐和秦容隨便吃了點飯菜,就提前告辭離開了國公府。
回宮的路上,秦容發現唐心事重重的,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熱,唐回過神來:“啊?”
秦容無奈地看著:“你怎麼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心事?”
“沒什麼,只是一點胡思想而已。”
見不願說實話,秦容的目微微變深了些:“你是在想司徒衍的事嗎?”
唐想也不想就一口否認:“沒有,跟他沒關係。”
秦容的神稍稍緩和了些。
等馬車到達宮門口,秦容送唐下車,他幫兜帽拉起來,溫聲說道:“回去早些安歇,別再胡思想。”
“嗯,你也早點睡,我走了。”
秦容站在原地,目送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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