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回到車上坐好。
葉青問道:“老爺,我們現在是回家嗎?”
“先不回家,我要去一趟國公府。”
不是剛離開國公府嗎?怎麼又要回去?葉青心裡很是不解,但他知自家老爺的脾氣,沒有多問,徑直駕著馬車前往國公府。
此時夜已深,賓客們吃飽喝足後,辭別定國公一家,各自回家去了。
很快國公府的門口就恢復了安靜。
門房正準備關門,卻看到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他認得那輛馬車,是秦參知家的馬車。
門房連忙迎上去,恭敬地彎腰行禮:“小的拜見秦參知。”
秦容跳下馬車:“國公爺還在家吧?”
“在的。”
“勞煩你通報一聲,我找國公爺有點事。”
“是。”
門房飛快地跑走了。
沒過多久,他就又飛快地跑回來,擡手了把頭上的汗:“國公爺請您去進去。”
“請帶路。”
秦容帶著葉青走進國公府。
沒過多久,他們就在書房裡面見到了定國公。
剛纔在宴席上,定國公揹著夫人喝一杯酒,不幸被夫人發現,夫人指著他的鼻子一頓好罵,最後將他的枕頭扔出房門,讓他滾去書房過夜。
所以當秦容走進書房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矮榻上的被褥枕頭,不莞爾一笑:“國公爺又惹夫人生氣了?”
定國公直腰桿:“我沒惹生氣,是自己吃飽了撐著的跟我鬧呢!”
“是這樣的嗎?回頭我見到國公夫人,可得好好問問,爲什麼吃飽了撐的要跟國公爺鬧?”
定國公立刻就心虛了,忙不迭地說道:“別別別,千萬別再去招惹,不然我這一個月都只能睡書房了。”
秦容臉上的笑意隨之加深許多:“國公爺跟夫人之間的真好,在下很是羨慕。”
定國公嘿嘿一笑:“都是好多年的老夫老妻的了,一點新鮮都沒有了,每天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對方臉上的老褶子,有什麼好羨慕的?”
裡說著嫌棄的話,臉上的笑容卻很是得意。
典型的口是心非。
秦容:“能慢慢一起變老,本就是一件非常令人羨慕的事,我也希自己能跟陛下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說到這裡,他特意頓了頓,目變深邃起來:“希國公爺能夠全我的這片心意。”
定國公假裝聽不懂:“你和陛下之間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是啊,我們之間的事,本來就跟外人沒有關係,可你爲什麼還要給陛下牽紅線?企圖給介紹其他的男子?你這不就是在故意拆散我和陛下嗎?”
“沒有沒有,我從沒幹過這種事,你不要冤枉我。”
秦容早就料到他不會承認,從容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你想讓人分走陛下對我的寵信,你在提防我。”
定國公繼續裝傻:“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真的是誤會我了。”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今天特意來找你,是想提醒你一句。我既然能讓雲氏子孫繼續穩坐皇位,我同樣也能讓雲氏的基業全都化爲烏有,你若想讓天下太平,最好就別再給陛下和我添。”
秦容這話說得極不客氣。
定國公當場就變了臉。
他甚至連僞裝都顧不上了,直接就沉聲反駁:“你好大的口氣,雲氏的江山是用無數人的鮮打下來的,憑你一人之力妄想摧毀雲氏的基業,簡直是癡人說夢!”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看,反正江州的鎮南王對我非常欣賞,若我願意投靠於他,他肯定會很樂意收留我。到時候我們裡應外合,聯手拿下雲氏的江山,事之後,我仍舊是我的首輔,可皇位上的主人,卻已經換了個姓氏。”
“你!”
定國公氣得面鐵青,恨不得將面前的男人掛在城牆上,讓天下人都看清楚他那張藏在虛僞面下的真面目!
秦容不疾不徐地繼續往下說:“你若想保雲氏的江山千秋萬代,就別再來給我添堵。”
他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位置,爲的就是能夠守護在唐邊,讓得到原本屬於的一切。
若是他和唐之間的因此出現裂痕,他寧肯毀了這江山,也不願意讓唐邊再出現別的男人。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他的眼裡只容得下一個人,心裡只容得下一個家。
爲了那一個人,和那一家人。
他可以負盡天下人。
定國公咬牙切齒:“你真以爲自己能將天下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嗎?你做夢吧,陛下的心計雖不如你,可絕不是蠢笨之人,總有一天會發現你的真面目!”
秦容:“然後呢?你以爲會捨得離開我嗎?我和之間的,並不比你和你夫人之間的淺薄。試問一句,若是哪天你知道你夫人做了什麼壞事,你難道就能捨得將大義滅親嗎?”
定國公答不上來,也不想回答。
“你這是在玩火,遲早會引火燒!”
“我不介意爲陛下做任何事,哪怕是引火燒,”秦容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完了,起告辭,“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國公爺也早點休息吧,祝你今晚做個好夢。”
定國公氣得肝都在發,今晚怎麼可能還睡得著?!
秦容施施然地離開國公府。
定國公氣得不行,抓起枕頭狠狠扔到地上。
“好你個秦容,仗著自己有點頭腦,就目無王法!虛僞!小人!不要臉!”
罵了一通之後,定國公覺心裡舒服了些。
他想讓人把枕頭撿起來,發現書房裡面只有他一個人,他只能慫慫地彎下腰,手撿起枕頭,拍乾淨上面的灰塵,放回到牀上。
次日天還沒亮,定國公就爬起來,點亮油燈,一口氣寫了篇長長的奏本。
他打算狠狠地參秦容一本!
就算這樣做不一定能對秦容造多大損失,但至可以讓文武百明白,即便秦容權傾朝野,也別想隻手遮天,這個朝廷裡還有人敢跟秦容作對!
撐不住了,先發這兩章,我要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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