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確定了,你就是關心我,怕我破產,一無所有。”
聞延舟云淡風輕地一笑,“你就當我是生病,對什麼都力不從心吧。”
樓藏月看著他,后牙咬,卻笑了:“聞延舟,我問過你了,我什麼都問過你。”
“是你不說,既然現在不說,那以后就別到我面前說你那些言不由衷不由己,都是你自作自。”
聞延舟點頭:“沒有難言之,就是現在這樣的。”
樓藏月不會再問了。
給過他機會讓他解釋媽媽被誰走人工心臟的電池,他不說;
也給過他機會讓他解釋他為什麼不維護他的同伙柳沈吳,反而……一直在幫,他也不說;
那麼,就算將來他真有什麼藏的,也跟沒關系。
不在乎。
樓藏月端起酒,灌了自己一口。
聞延舟似乎看到眼角的水,但當他定睛去看,又什麼都沒有。
他過了幾秒,問起:“去查了嗎?你跟商時序的關系。”
“我要查什麼關系?”樓藏月目冷冷,“下個月要結婚的夫妻關系?我今天在看婚紗,你想知道我挑中哪一套嗎?比當初跟你的那套好看十倍。”
聞延舟凝眸:“你沒有去驗DNA?”
“我為什麼要做這麼冒犯他的事?”
“如果他是騙你的呢?”聞延舟沉聲,樓藏月諷刺一笑:“你就當我甘愿被他騙。”
這是用他剛才回的話來回他了。
“……”聞延舟緩緩吐出口氣,舒緩著神經的刺痛,換第三個話題。
“吳慈生上面有人保。”
樓藏月漠然:“是嗎?那就讓他‘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吧。”
……
接下來幾日,黎星若都跟吳慈生走得很近。
吳慈生“教”寫起訴狀,模擬法庭,重新走了一遍實習律師才會做的事,重新上手。
開庭那天,吳慈生也陪去了,坐在旁聽席上給送去鼓勵和肯定的眼神。
幾個座位外的葉赫然,嚼著口香糖,簡直是氣笑。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什麼伉儷深的呢!
黎星若本以為這次一定可以,然而,當站上法庭,來自三年前的恐懼,還是如水那般,翻騰而來。
幾乎是第一時間從法庭逃走——好在有兩手準備,安排的是兩個律師,逃走了,另一個律師還能繼續為這起案件辯護。
逃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潑了自己一臉的水。
……為什麼不行?
為什麼還是不行!
肩膀被人按住,黎星若反應極大,反手將人推開:“滾!”
也赫然抓住的手:“小姑姑!是我!”
知道是他,所以才讓他滾!
黎星若目眥裂,為什麼就是忘不掉那一天?為什麼就是把那種痛記在了骨髓里?
發泄似的推開葉赫然:“你那天為什麼救不下我?!我那麼信你,你為什麼救不下我!”
這麼多天了。
終于把話宣泄出來了。
就是怨他,就是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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