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樓藏月停下工作,“不是一直盯著嗎?”
桑杉皺眉:“是一直盯著,但他用了金蟬殼,在車上跟手下換了服,我們的人沒防住,直到警察上門抓人才發現人跑了。”
樓藏月轉著筆,都有點佩服他了:“我知道壁虎求生強,哪怕斷尾也要求生,原來蛇也是一樣。”
桑杉道:“警方已經在找,我也派出了我們的人,天羅地網,他逃不掉。”
“現在可不止我們和警方在找他,還有第三伙人。”樓藏月用筆敲了敲電腦屏幕,上面是曝溫泉酒店假聾啞人的新聞。
桑杉看了一眼,晦道:“落警方或我們的手里,他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落這些人的手里,他必死無疑。”
是的。
樓藏月起,走到小吧臺,隨手拿了一瓶紅酒,用開瓶起開。
看著黑紅的酒注兩個酒杯,不疾不徐道:“一直覺得,他開那個溫泉酒店很突兀……一個律師,為什麼要斥巨資開一個酒店?這一行又不夠賺錢。”
“多虧路在野夠耐心,訪一個多月,終于發現問題在哪里——酒店招待的客人,竟然有七都是那些份敏的人。”
“這才知道了,他開這個酒店的目的,的確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給這些人,提供一個做不可告人的事的私場所。”(608)
樓藏月遞給桑杉一杯酒。
桑杉接過,道了謝,又說:“先前黎律師還想不通,為什麼吳慈生落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人敢幫他偽造病歷和保釋?其實就是因為,他為這些人提供場所,這些人也投桃報李,愿意手拉他一把。”
樓藏月靠著吧臺,搖了搖高腳杯:“本來是很‘友好’的往,哪知道,他那些聾啞人按師,居然都是假的,那些人的對話都被他聽了去,這麼不講江湖規矩的人,誰還能容得下他?”
桑杉冷笑:“所以吳慈生才要跑,他再不跑,那些人一定會在警方抓到他之前,滅了他的口,免得他魚死網破,胡言語。”
樓藏月抿了口酒。
上次在法院門口,對聞延舟說,會讓吳慈生死在自己人手里,就是這個意思。
什麼婚出軌的新聞,史上最快的反轉,這些都是表面的東西。
真正的目的,是讓吳慈生的保護傘看到,吳慈生有多不老實。
竊聽啊,這可是犯了大忌。
桑杉現在倒是能理解樓藏月的全盤計劃,但之前跟聞延舟在停車場,三言兩語就敲定了方案,是真不知道他們怎麼做到的?
在心有靈犀,和私下聯系之間,桑杉寧愿相信后者。
如果是前者,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握著酒杯,抿了一下:“也多虧伊麗莎白夫人。”
是告訴樓藏月,酒店里的聾啞人,都是假的聾啞人。
樓藏月嗯了聲。
桑杉想不通的是:“伊麗莎白夫人是怎麼知道吳慈生這個的呢?”
這種關乎家命的事,按理說吳慈生是不可能告訴別人的。
樓藏月放下酒杯:“自己探查的吧,他們有一層合作伙伴的關系,吳慈生就沒太防備。最致命的刀,往往來自最親近的人,或者最信任的伙伴。”
顧四海當年不就是?他的書柳家,他的高管吳家,他的合作伙伴沈家,聯合了他的對手聞家,一起送走了他和他的四海集團。
現在,柳厭敗在他最親近的人手里,吳慈生栽在他最信任的合作伙伴手里,沈徊欽毀于他的商業王國。
他們怎麼來的,樓藏月就讓他們怎麼去。
天道好回,本就該如此,樓藏月現在就等著吳慈生的尸被發現。
桑杉想起另一件事:“小姐又派路先生去做什麼了嗎?最近好像沒有看到他。”
樓藏月放在桌面的手機響了,看一眼,來電顯示就是路在野。
莞爾:“說曹,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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