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嘉源做事很細, 怕溫舒白明天會談張, 還特意把隆昌新材明天參與會談的人員名單與相關材料提供給, 讓有個準備。
溫舒白將名單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 確實沒有陳彥遲, 也就放了心。
誰知墨菲定律總會應驗。
次日下午, 等溫舒白跟著劉嘉源一起來到茶館包廂, 人剛坐下沒一分鐘,就看到隆昌新材派來的三個人進了門, 為首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名單上沒有的陳彥遲。
“哎, 怎麼是你?小陳總辛苦了。”劉嘉源起和陳彥遲握了握手。
“不辛苦,我覺得和貴院會談還是要慎重, 所以就跟著他們一起過來了。才疏學淺,向你們多學習。”
陳彥遲與劉嘉源握完手,就又轉向溫舒白,也想和溫舒白握手。
溫舒白那邊和另外兩人都握了手,明知現在陳彥遲在等著,卻遲遲沒有任何作。
陳彥遲僵著的右手,最后也只有放下。
劉嘉源來打圓場,客氣地給陳彥遲倒了杯茶,笑道:“茶是水,水是財,小陳總多喝茶,和氣生財。”
陳彥遲也知道劉嘉源是看在他們過往合作關系上,才主開了這個口,活躍氣氛,當下也就息了和溫舒白聊私事的心思。
為減碳排放,實現可持續發展,如今的建筑業會更傾向于采用綠環保可持續的建筑材料。
席上,大多數時候是隆昌新材的兩位技骨干與劉嘉源和溫舒白長談,陳彥遲不了解細節,只偶爾一句話,但眼神卻一直落在溫舒白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劉嘉源的設計2部,今年以來,以倫敦貝丁頓零碳社區作為參考范本,正在研究設計零碳建筑[1]。
隆昌新材投其所好,最近便將重心放在零碳建筑材料上,如竹材、再生玻璃、太能瓦片等建筑材料。
可真正開展工作后,才能到其中的嚴苛,為符合商氏集團后續施工標準,設計院從設計藍圖開始把關,落實在建材方面,便不允許有一丁點差池。
對于隆昌新材而言,技上的要求太高,實現難度較大,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去學習與長。
雙方會談還算融洽,談到末尾時,劉嘉源還笑著說了些“深化合作、拓展共贏”之類的方客套話。
陳彥遲則希,無論是商氏集團總部,還是設計院,在技方面,都能給予隆昌新材相應支持。
談到這里,劉嘉源剛好想起來帶給隆昌新材的材料,讓溫舒白找。
溫舒白正在公文包里找著,劉嘉源因為一通急電話,臨時先走了。
陳彥遲看向自己這邊帶的兩個人,那兩人很會看眼,立刻會意,起也悄悄走了。
于是找到材料的溫舒白,只能把材料遞給陳彥遲。
陳彥遲收了材料,卻仍不離開,坐在那里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原先的五人會談,現在變一對一,終歸氣氛尷尬,溫舒白也就起了,準備離開。
“舒白,你先別走。”
陳彥遲試圖住。
可溫舒白沒搭理他,讓他不懊惱起來:“好聚好散,難道我們之間,連單獨說兩句話都不行了嗎?”
“還是說……”陳彥遲猜測著,語氣曖昧起來,“你很怨我,心里還是放不下?”
他是懂得怎麼惡心人的。
聽到那句“放不下”,溫舒白心里就像不小心吃了蒼蠅一般難。
“這有什麼放不下?”溫舒白冷笑,“更和好聚好散八竿子打不著。我們之間,除去長輩撮合,難道有過哪怕一丁點?”
陳彥遲似被梗住,垂下眼眸,道:“你是沒有……”
“你也沒有吧。”溫舒白諷刺道,“你演戲演了一年,雖然封個影帝還不夠格,但也算是敬業的了。”
陳彥遲的臉僵了僵。
“要談也行。”溫舒白又道,“我剛好正好奇呢,你朋友人呢?”
“我朋友……”
陳彥遲的臉不太好看,竟約有種失了面子的恥。
“那晚慶功宴,聽說你是一個人走的?”溫舒白接著又問,“你沒管嫣然?”
“那晚我喝多了。”陳彥遲忙分辯道,“其實第二天我就去找道歉了。然然是個很好哄的乖巧孩,不會跟我一般見識。”
不知為什麼,他此刻很想和溫舒白解釋清楚,要信自己不是個無無義的人。可這種解釋又不是為了嫣然。
溫舒白聽他那意思,就知道嫣然又原諒了他,大概兩人還繼續談著。
自然無話。
可陳彥遲突然生出了傾訴,深困擾般向道:“我信了你的話了,也別管伊莉莎最后和誰一起,都不該跟教授。”
又談起電影,他顯然在以教授自比,但又不愿將嫣然比作伊莉莎,只自嘲道:“有的人甚至還比不上伊莉莎,永遠都學不會獨立,和這種人在一起太累了。”
他明明是在談在,眼神卻不由落在溫舒白的那張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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