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溫舒白那涂了一層淺淺釉的,心里竟荒謬地拿嫣然作比較,然后得出結論,覺得溫舒白的更。
明明他沒有吻過,卻堅信這一點。
又或者說,正是因為他沒吻過,不曾得到過,他才堅信這一點。
又想起剛才溫舒白在專業領域的自信與活力,陳彥遲有點分不清,他在溫舒白上懊悔的,是溫家的家世,的才,還是的貌。
他只知道,這三樣他都不曾得到。
過于直白的眼神下,饒是溫舒白,也發覺了陳彥遲的心思。
覺得膈應,又一次站起來:“沒別的事我就走了,我工作很忙。”
可陳彥遲竟挪了位置,故意堵住出口:“舒白,先別走好嗎?我心里很迷茫,你說我還應該跟嫣然在一起嗎?”
男人詢問另一個不相干的孩,他該不該分手,是常見的套路。多是在暗示孩,對自己很重要,他的斷與不斷,全在。而且是可以取而代之的。
“我不是專家。”溫舒白只淡漠道,“讓開,你擋我路了。”
看陳彥遲不為所,穩坐如山,溫舒白終于還是用了別的辦法,悄悄給商敘發了條微信消息。
“商敘,給我打個電話,快!”
對方大概是看發的文字太過嚴肅急,立刻給打了過去,中間等待的時間不過幾秒。
溫舒白看著來電顯示上的“商敘”,心安不,更是故意側過屏幕給陳彥遲瞧。
“你舅舅的電話。”溫舒白看了陳彥遲一眼。
沒有任何多余的話,可接通電話之后,陳彥遲徹底沉默下去,再沒開口。
終于意識到陳彥遲對商敘的忌憚有多重的分量,不了語氣,輕聲喚道:“喂,阿敘。”
第一次這樣商敘,聽他不答,不知道是不是嚇住了他,就在猶豫著該不該繼續說話時,對面終于傳來了聲音。
“嗯,是我。”商敘聲應道。
自陳彥遲有記憶以來,他第一次聽到他的舅舅說話會如此溫。
一個在商界殺伐決斷,冷冽無的人,原來還有這樣的時候,如猛虎憐惜薔薇。
溫舒白還記得這通電話是著讓商敘打給的,忙引導商敘這邊主開口。
商敘大概也猜到邊有人了,輕笑了聲,然后又無可奈何般嘆口氣。
“其實沒什麼事。”商敘緩緩道,“只是突然有點想你。”
一字一句,如羽掃在人的心口。
溫舒白聽著,臉竟有些發燙了,卻也知道商敘不過是替遮掩,順著的意思編些話。
“都在一個公司了,還想我啊?”溫舒白悶聲回道。
“設計院離總部還是太遠了,一堆會要開,我不出空去找你。”商敘語氣里竟帶了點委屈。
可樓與樓明明相鄰,“太遠”二字未免夸張。
溫舒白忍不住咳了一聲,道:“總裁大人日理萬機,果然會比普通員工要忙啊,我這邊倒是還好。”
商敘順勢便問道:“那你來找我,行嗎?”
“好啊。”
看著陳彥遲那張沉的臉,溫舒白心愉快地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重新拿起自己的包,在前面晃了晃。
“我還要回去找你舅。”溫舒白冷眼看著陳彥遲橫在那里的一條,“你到底讓不讓開?”
第029章
聞言, 先前態度執著,定要把堵著的陳彥遲,終于還是不大愿地收了, 側過, 讓開了那條路。
“再……”溫舒白剛說了一個開頭, 又想到“再見”陳彥遲未免晦氣,便笑盈盈地改口道,“拜拜啦,大外甥。”
陳彥遲的臉瞬間難看至極。
溫舒白盡收眼底, 不得不說, 這種輩分制還是爽的。
*
待溫舒白離開后,陳彥遲一個人又在茶館坐了許久。
因為嫣然的事, 陳家與溫商兩家都疏遠了許多, 雖然還不至于停先前的合作項目, 可陳彥遲已經到未來隆昌新材的日子會不好過了。
他父親陳國昌為此力極大, 最近幾日每天都很晚回家, 半夜回來后也不立刻睡下, 而是坐在客廳煙。陳彥遲早上路過時, 能看到茶幾上水晶煙灰缸里又多了一堆按滅了的煙頭。
他正想著事, 想著父親的種種不易, 未料到父親的影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了玻璃窗外。
他看到陳國昌正站在茶館對面那家高端私人會所前, 顯然是剛走出來。
總共有三四個人,都是陳家生意場上的伙伴。
陳國昌與那位他在慶功宴上剛聊過的林叔正談笑著, 而他們旁, 各站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孩。
陳彥遲估計著, 這些孩都只有二十出頭,比他的年紀還要小。
距離較遠, 他聽不清父親在說什麼,卻能看清父親的手正橫在孩的腰上,厚實的手掌掐了一把,那個孩幾乎就倒在父親的懷里,然后笑著去捶父親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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