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突然哭了,發覺他的示好竟然不過是和上床。
或許在現在的他眼里,唯一的功用也是這個,幫他疏解。
陳彥遲嫌棄的長壽面,說廉價。
那麼對陳彥遲來說,是不是也是很廉價呢?
可,心里有多疼,上有多難,陳彥遲都視若無睹。
他從心底看輕了,覺得卑賤,他施舍,永遠不會離開他。
所以任他玩弄,高興了就哄幾句,不高興就把一個人丟在陌生的宴會上。
這樣的陳彥遲,和大學時的那個陳彥遲完全不像了。
嫣然突然覺得他好陌生,陌生到可怕。
在陳彥遲褪去了的外套,暴地吻上的瓣,咬出時,終于含淚開口:“陳彥遲,我們分手吧。”
陳彥遲停下了那個吻,有點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分手吧。”嫣然哭著重復,“陳彥遲,我夠了,你既然已經不我,就放開我,不要再折磨我……”
在認識陳彥遲的前幾年里,總會笑。
而在認識陳彥遲的這后五年里,只是哭。
這五年的淚,已經比之前二十年加起來,還要多出數倍。
一直努力想讓自己堅強起來,不斷找理由替陳彥遲開。
實際上疲憊至極,到了今天,心終于涼,再沒有了一丁點力氣。
“可我沒有不你。”陳彥遲明白了的意思,卻有點無法接,“是你,嫣然,是你的家世那麼普通,如果你有溫舒白那樣的家世,我們又怎麼會這麼痛苦?”
他終究還是會怨懟,怨的出卑微。
可家里的事,嫣然一開始就沒瞞他,他對的況一清二楚,也知道自己家里不會同意,但還是追,說不在意,要跟在一起。
“痛苦的只有你一個嗎?嫣然,我是為了你,現在才失去了那麼多。”
“可這些年,你又幫到了我什麼?!一直在付出的人,只有我!”
陳彥遲說了很多,可嫣然就像沒聽到一樣,蜷在床上,哭著重復那幾個字:“分手吧,分手吧……”
“你想分手?”陳彥遲用手肘用力地著,強迫看向自己,“你有什麼資格?”
是了,沒有資格。
在里始終于弱勢地位,永遠仰視著他。
陳彥遲一定很氣惱,氣惱敢主提分手,哪怕這事其實遂了他的意,他八也心里想過,要把踢開。
“所有人都不理解我,都不在意我,到頭來,你也要拋棄我?”陳彥遲紅了眼眶,眼神里迸發出恨意,“你這又是為什麼?在國的五年,你都說我。現在回了國,不過半個月,你要和我分手。”
“你為什麼變了?是誰跟你說了什麼?”陳彥遲胡猜想著,“是商敘嗎?一開始就是他帶你回國,他是想要毀了我!想要害死我!”
嫣然看他這樣瘋狂,忍不住反駁:“不是的,商總他不是這樣的人,是我自己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自回國后,陳家那邊就斷了給嫣家的供給,包括救命的醫藥費。
是商敘在回國之前就承諾過,在回國之后也依照諾言兌現承諾,幫照顧父母,甚至給了很大一筆錢,足夠的父母安心治療,安度余生。
聽到嫣然對商敘的維護,陳彥遲終于冷笑:“怎麼?連你也上他了?”
他是想起了今天下午,茶館里的溫舒白。
不過半月功夫,溫舒白跟商敘就一口一個“阿敘”。
他的那一年,溫舒白對他的客氣疏離,就了笑話。
嫣然聽了不愣住,從沒想到陳彥遲會有這樣的想法。
而這種反應落在陳彥遲的眼里,就像是默認。
沒等開口,陳彥遲已經憤怒地扼住了纖細的脖頸,連聲質問:“就因為他比我有錢,你踹了我,想去攀上他嗎?”
“你算是什麼高級貨?也不看看,除了我,誰會喜歡上你這種低賤的婊……”
話沒說完,被扼住脖頸的嫣然拼命掙扎,幾乎用盡全部的力氣,給了陳彥遲一個響亮的耳。
這好像打醒了陳彥遲,讓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多侮辱人。
他一直著嫣然,強吻,甚至還想做更多,又有多不尊重的意愿。
陳彥遲覺得自己剛才真是瘋了,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對不起,然然……”
他慌忙去扶嫣然,想幫嫣然將服穿整齊。可嫣然如電一般抖了下,然后將他遠遠推開。
嫣然著氣,白皙的脖頸上留著一圈陳彥遲扼出的紅痕,穿好服,從床上逃離,站在離陳彥遲幾米遠的地方,著陳彥遲時,眼神空而絕。
“陳彥遲,我們徹底結束了。”
在這句話口而出時,嫣然發覺自己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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