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想說的,江尚嫻沒說,確實怨商錦繡為了兒子騙自己,可又覺得如果陳國昌私德上的事坐實了,那被蒙在鼓里的商錦繡其實也很可憐。
思來想去,江尚嫻還是旁敲側擊起來:“小敘,那你姐姐那邊……”
“我父母不會那麼狠心。”商敘據實相告,“真走到和陳國昌攤牌那步,當然還是娘家人護著。”
聞言,江尚嫻這才放心。
溫舒白不比母親江尚嫻與商錦繡的深厚,此時的注意力集中在陳國昌的師德師風上,向商敘問道:“這種事你能派人調查出來,那南城大學材院里,難道就沒人知道嗎?”
“當然有。”商敘語氣微頓,“只是能不能讓事功見了,就不知道了。”
事實證明,這事確實很難功見。
幾日后,陳彥遲因為公司的事,急著去找父親陳國昌。
電話一直沒打通,陳彥遲想著兩院離得不遠,跑一趟也不費事,便直接去材院找陳國昌。
材院眾人看到是他來,雖然彼此都不,但因為他是陳國昌的兒子,便對他一直很客氣,也沒太見外,直接把他引到了陳國昌單獨的辦公室,說陳國昌臨時出去一陣,很快就回來,讓他稍微等等。
陳國昌的辦公室,平日沒人敢隨意進,陳彥遲其實也不常進,可又不想在外面跟其他人一起坐著,他略猶豫了下,也就推門進去了。
一進門,陳彥遲便看到陳國昌養在桌前的那缸金魚,其中一條往水面上跳躍了下,激起不水花。
他正整理著,忽看到一個南城大學的信封,是拆開了的,以為是父親收到的信件,他不敢多看,抬手就要放到原位。
可眼神不經意掃過時,卻看到收信人是南城大學紀委辦公室。
他頓時愣住了。
意識到這是一封寫給南城大學紀委辦公室的匿名舉報信。
只是為什麼,信沒被紀委收到,而是回到了父親的手里?
時至今日,陳彥遲才真正意識到父親在南城大學的權力有多大,手得又有多長。
而眼下,父親竟然被人匿名舉報到了紀委那里。
陳彥遲無法不好奇信里的容,他抬頭看了一眼門外的方向,父親還沒回來。
于是他迅速將信紙從信封里了出來,在辦公桌上攤開。
紙上麻麻的字,像是尖銳的針,一針一針扎在他的心上,讓他心驚跳。
第035章
南城大學材料科學與工程學院院長陳國昌, 長期以來,利用職務之便,多次對材院學生進行猥/、/侵犯。
多年以來,害生人數至已達七人,不排除還有因害怕被報復而未發聲者。
校方給予足夠重視, 嚴查陳國昌相關違紀違法行為, 并嚴肅分陳國昌。
——K同學(一個希象牙塔不再骯臟的學生)
信很短,打印的字很大, 但依然只占了半頁紙的篇幅。
可陳彥遲看完時, 頭上已經冒了汗。
在這件事面前, 前幾日他看到的父親出軌的事, 已經算是小巫見大巫。
可多年來, 他和母親商錦繡竟然對此毫不知。
哪怕他留校了, 了南城大學教職工的一員, 也不曾聽人提起這件事。
會是誣告嗎?如果是誣告, 那人連信都送不到紀委手里, 誣告的意義何在?又冒了多大的風險?
而如果是真的……
陳彥遲心如麻。
出于下意識的作, 陳彥遲用手機將那頁信紙的容拍下。
回過頭去,他看著魚缸里的那幾條金魚, 金紅的尾如綢緞般在水中漾開來, 魚上的紅, 像一樣刺目。
他想起父親先前說過,金魚的格其實并不是全都很溫和。
它們會喜歡互相追逐, 打架。型大的一方,甚至會主吃掉小的另一方。至于被吃的原因,有些是弱得病,有些則是無理由的。
支配金魚的,不是想不想吃掉對方,而是能不能吃掉對方。
父親喜歡金魚,稱其為弱強食的典范。
而父親更喜歡權力與金錢,在家人面前從不遮掩。
有了權力與金錢的父親,就是那魚缸里最強大的金魚。
陳彥遲低頭看著那封信,聽到辦公室外響起父親陳國昌與同事的談聲。
他慌忙將信紙塞進信封,又將信封放到原位。
做完這一切后,陳彥遲往后退了好幾步,抬起頭時,則正好與陳國昌的眼神相對。
“彥遲,你來找我?”陳國昌問道。
“對……”陳彥遲站得離他很遠,連辦公桌也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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