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結了婚, 他們兩人都仍算是第一次。商敘前進三步, 往往要后退一步,謹慎小心, 生怕將溫舒白嚇退。
顧芳汀在旁看著, 有時都有些急了, 覺得商敘既然是暗多年,一朝如愿婚, 婚后就應該對溫舒白攻勢強烈些。
直到昨天,他們終于順理章過起了真正的同居生活,顧芳汀才算心里舒坦了許多。
“又在想什麼呢?”顧芳汀看了眼商敘,“舒白人剛走,你現在就眼看著,可等不來人。”
算是一語言中,商敘連喝粥的心思都沒了。
“早干什麼去了?”顧芳汀無奈道,“想跟舒白待在一起,你剛才就該主跟上。我就不信,以的脾氣,還真能把你趕走?”
作為婆婆,顧芳汀算是清了溫舒白的心子。
商敘卻道:“我怕步步,會讓覺得不自在。與其如此,我寧愿慢點,只要開心。”
他是很早時,就到了溫舒白在上的溫吞。
畢竟溫舒白最初只將他視為一個條件最好最合適的聯姻對象,跟他結婚,與無關。
像現在這樣,他們一步步拉近關系,信任依賴彼此,習慣了擁抱安對方,甚至會在酒后地接吻。
大概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顧芳汀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又想起往事,追憶道:“這一點,你就不如你姐。”
“媽這是什麼意思?”商敘皺眉。
“當年姓陳的對你姐稍微表了點好,去追你姐,你姐就回應了他。那對他著迷的樣子,讓后來的人都傳錯了八卦,說是你姐倒追姓陳的。”
“你姐認準了一個人,就會搞得全天下人盡皆知。說起來這種熱勁兒,我跟你爸是不得不服的。”
很奇怪,再談往事,母親言語之間,似乎有些對商錦繡的贊賞。
商敘生出疑,問道:“所以您其實不生氣我姐時的這種做法?”
圈里豪門族,其實有些而不宣的傳統思想。
比如針對各家千金,如果有倒追男人,或者過于熱上去的,他們會覺得失了千金小姐的矜持與家教,辱沒了家門。
但顧芳汀他們不一樣,恰恰相反,他們是不在意商錦繡在上的熱與執著的。
顧芳汀隨后也給出了答案,對著商敘嘆了口氣:“不生氣。如果換個人,我們會更開心。”
“或者……陳國昌再早幾年跟你姐在一起,我們也未必會不同意。”顧芳汀思慮后又道。
只怕連商錦繡都不知道父母的這些想法,商敘也大意外,道:“這是什麼意思?陳國昌早幾年的時候,又有什麼區別?”
商敘從小時候開始,就對陳國昌這位姐夫的做派沒有什麼好印象。
所以他理解父母對這門婚事的反對,萬萬沒想到,父母還曾對陳國昌有其他看法。
“如果早幾年,陳家還沒有錦繡跟陳國昌認識時那麼敗落。”顧芳汀解釋起來,“那時候陳國昌父母都健在,陳家門風也正,算得上清貴。”
“再往前幾年時,我和你爸也見過正上大學的陳國昌。聽說他是他們那年高考的南城理科狀元,對他有所好奇。見面時,覺他確實是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很聰明,也耿直。”
“陳國昌曾經是這樣嗎?”商敘愣住了,“我從來都不知道。”
“那時還沒你呢,你當然不知道。”顧芳汀繼續道,“只可惜后來況和人都會變,陳國昌父母沒兩年就都病逝了。再見面時,陳國昌已經讀研,聽他講起,他是跟著學校里一個很出名的教授。他的導師在學界威很高,在南城大學很吃得開。”
“這位導師行事風格圓世故,很會在酒局上經營關系,大概教了陳國昌很多。他申請科研項目,不是為了學,只是為了賺錢和鞏固地位。他挑中陳國昌,也是看重陳家的家世和錢財。跟著這樣的導師,陳國昌不變才算稀奇。”
“那時我就跟你爸說,可惜了一個好端端的年輕人,已經被帶歪了。”顧芳汀頓了頓,才沉聲道,“但萬萬沒想到,一兩年后,錦繡會上陳國昌。”
誰又能想到,最開始的耿直年輕人,會漸漸同流合污,利熏心,甚至了會/侵學生的冠禽。
“這些事,當時都和我姐說了嗎?”商敘心沉重。
“說了,可能聽進去什麼?”顧芳汀搖頭,“你姐只說,他的導師如何,跟他沒關系。哪怕是在高校,有野心也沒什麼需要到恥的。這話倒是不錯,可陳國昌非要和你姐結婚,除了喜歡,難道就沒有別的因素在?”
顧芳汀冷笑一聲,又道:“也不能說非要,畢竟人家一開始看準的,可不止錦繡一個。”
“媽,您的意思是,陳國昌當年是廣撒網?”
商敘只覺得自己對當年的事,知道得太。
顧芳汀看向他,眼里帶著哀傷:“小敘,你知道最無力的是什麼嗎?很多事我們都知道,可依然改變不了你姐嫁給陳國昌的結局。”
顧芳汀沒有多解釋,可商敘全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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