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甚至還響起了拍桌子的聲音。
顧承顯然憤怒到了極點,甚至在唐宴麵前都不加掩飾了。
唐宴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好戲,要不是怕顧承發現,他已經大笑出聲了。
“父親。”他強忍住笑意,勉強讓自己開口道,“需要我做什麽嗎?”
“當然。”顧承那邊也是強忍著憤怒,“我命令你去近距離的觀察程止歡,最好打聽的是怎麽回事。”
“我的作品,怎麽可能虛弱?”
更何況,程止歡可是作為人形兵存在的,的怎麽可能虛弱呢?
這不就意味著他的作品失敗了?
不,這是顧承絕對不允許的事。
越是這麽想,他的臉就越發沉,他甚至還拍了好幾下桌子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唐宴聽到來自於自家親的父親的命令,角似有似無的勾起,眼裏也劃過一抹諷刺。
顧承真把他當他的手下了,明明他們應該是世界上最親的關係的。
他是他的兒子,是怎麽都斬不斷的脈,可顧承這人實在是無。
唐宴恨恨咬牙,表麵上卻又不得不裝作乖巧的應道:“好的,我的父親。”
視頻掛斷,唐宴將電腦關上,深吸一口氣。
他剛從“特殊所”逃出來,要明目張膽的出現在程止歡麵前,怕是不行。
現在隻能從暗觀察一下程止歡的狀態了。
唐宴想著,從兜裏掏出一張信紙來。
如果程止歡在這裏,就會發現唐宴手裏的這個信紙,和當初收到的那個奇怪快遞裏的信紙一模一樣。
甚至連上麵寫的字都是一樣的,盡管的腦海中還是無法將那幾個字拚湊在一起。
這個信紙仿佛證明著那個寄給程止歡的奇怪快遞,便是唐宴寄的。
而現在,他還要將手裏的這張信紙送出去。
唐宴其實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點,那就是程止歡好像喪失了在神之研究所的記憶。
雖然他也不清楚當初程止歡在神之研究所裏究竟遭遇了什麽,他也隻是在顧承不注意的時候看到了一點兒關於“X”計劃的資料。
當然,也看到了程止歡的照片。
那個時候程止歡還不程止歡,不,應該說在神之研究所裏,實驗都沒有名字。
程止歡亦是一樣。
他還記得在程止歡的照片旁邊,印著【001】幾個數字,很顯然,是他最親的父親的第一個快要功的實驗。
程止歡和小時候長得很像,可以說現在的程止歡就是小時候的五長開了的模樣。
很很乖,是那種哪怕進娛樂圈也能排得上名號的人。
唐宴想起自己三年前看到的那個資料,將手中的信紙微微。
關於程止歡可能失憶的事,他誰都沒有告訴,甚至連顧承都沒有告訴。
向顧承程止歡還活著這件事,已經是他拿出的最大籌碼了。
唐宴將信紙折疊,再折疊。
直到再也無法折疊了,他才將它揣到了兜裏,轉離開。
————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三天,程止歡這幾天都沒有去小店。
現在還不能完全控製自己的注意力,總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聽到很多嘈雜的聲音。
這些聲音實在是太太嘈雜了,擾得無法清靜,就連脾氣在不知不覺間都變得暴躁了很多。
怕自己影響到阿司和阿櫻,便沒有去小店,而是專心的在家裏學習著《冥想法》。
學習能力很強,三天的時間,已經能夠讓自己平靜下來,專注於某個聲音。
依然能夠捕捉到很多生意 ,但大腦已經學會了篩選,將那一瞬間捕捉到的聲音進行儲存,又在需要用到它們的時候通過篩選提取,在腦海中重現那些聲音。
聽上去很魔幻,但程止歡卻是真真實實的做到了。
程止歡甚至還發現通過這幾天的學習,大腦理信息的能力更強了。
在麵對繁雜的外界信息時,能夠很快提取出有用的一點,哪怕連續工作一天一夜,大腦也不會有那種疲憊,和以往的覺完全不一樣。
就像是今天,程止歡盤坐在花園裏的圓墊上進行冥想。
四周並不算安靜,畢竟蟲鳴鳥幾乎隨時都在,還有那盛夏的微風,被風吹著的樹葉簌簌聲,遠還有人們的說話聲,車子的轟鳴聲,還有天空偶爾飛過的飛機聲。
這些聲音雜在一起,有些嘈雜。
這是客觀存在的條件,但對於於冥想狀態的程止歡來說,這些聲音好像消失了。
的世界很安靜,安靜到全心的沉浸在其中。
直到“嘭”的一聲,有一塊石頭滾到了麵前。
程止歡猛地睜開眼睛,微微低頭,一眼就看到了被一團信紙包裹著石頭。
有人將這個東西故意扔到了麵前。
程止歡並不意外,天空飛過一個遙控飛機,早就聽到了它的聲音,隻是未曾在意罷了。
彎下腰來,將那個被信紙包裹著的石頭。
石頭顯然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將上麵的信紙解了下來,將石頭扔到了旁邊的小花園裏。
信紙很皺,像是被人過很多次。
信紙上麵也隻有幾個字,那是打印下來的幾個字,看不出來什麽筆跡。
程止歡仔細辨認著那幾個字,頭頂的太有些耀眼,晃得眼睛有些花。
腦海中那種朦朧的,好像被什麽東西擋住了的覺再次席卷而上。
程止歡的額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了細汗,咬了咬,臉漸漸變得蒼白。
越是想要看清這信紙上寫了什麽,腦海中的阻塞就越重。
不想認輸,有時候執拗得可怕,越是不讓看清,越要看清。
大腦被調用到了極致,瞪大了眼睛,在腦海中一筆一劃的跟著模擬著信紙上的字。
是這樣還不夠,還用手指在地上寫著,的指尖磨過糙的沙礫,帶著尖銳的刺痛。
掙紮,突破,隨著“撲哧”一聲,腦海中的薄似乎碎掉,程止歡瞳孔緩緩瞪大,輕啟。
“神、之、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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