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氣得眼睛都紅了。
薄錦萱看了一出好戲,心裏很是得意,但是一抬眼見自己丈夫眼底劃過一抹戲謔和譏誚,登時知道自己該出言製止了。
否則任由薄夫人和薄錦琛吵下去,丟的就不止是他們的人,而是薄家的人。
怎麽說也姓薄,薄家人丟臉,也同樣抬不起頭。
薄錦萱替兒子了,“好了阿姨,錦琛也是擔心言初,畢竟上還有傷呢。”
“錦琛,你也說兩句,阿姨言初回來,並沒有把怎麽樣。去廚房幫忙,也是言初自己提出來的,不信你去問。”
在薄家,言初那個啞就是老好人。
就算真的被欺負了,也不會說什麽。
所以也不怕薄錦琛去問。
薄錦萱左右一碗水端平的話,讓薄錦婷很是不屑。
但也不敢說什麽。
很怵哥。
言初端著做好的飯菜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薄錦琛。
有些微怔,沒想到他居然會來。
走到餐桌旁將手裏的托盤放下來,一一將菜擺好,然後才朝客廳走去。
站在男人麵前,抬手比劃道:你怎麽來了?
薄錦琛一把抓過的手,握在掌心,“為什麽不等我一起?”
言初垂眸,掙了一下想解釋,但沒掙,也就放棄了。
明明給他發了消息,是他自己不回。
不過不重要了,反正不管解釋什麽,他不會聽,也不會在意。
薄錦萱從沙發上站起來,“是可以吃飯了是嗎?”
言初點頭。
扭頭對韓樂樂道,“樂樂,和妹妹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韓樂樂歡呼一聲,去洗手的時候路過言初邊,故意重重的撞了一下。
看到言初被他撞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得意的笑起來。
“臭啞,好狗不擋路知不知道。”
小男孩臉上赤寫著厭惡和嫌棄,本該天真無邪的臉都變得扭曲猙獰了。
言初雖然沒摔倒,但趔趄那一下後彎撞在茶幾一角,疼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弓起子。
一切發生得太快,薄錦琛想阻止都沒來得及。
其他人不知道撞到了彎,隻知道韓樂樂撞了一下,撞什麽樣,誰也不清楚。
但是薄錦琛是看到了的,他擔憂的一把扶住,“言初。”
言初疼得臉都白了,茶幾是大理石的,再加上彎相對脆弱,這一下又撞的結實,所以格外的疼。
薄錦萱這才發現,自己兒子又闖禍了。
眼見著薄錦琛臉都黑了,趕一把將兒子拽進懷裏,先聲奪人,“你這孩子,怎麽又胡鬧!還不趕舅媽道歉!”
韓樂樂不依,掙紮著不服氣的道,“我才不要跟那個臭啞道歉呢,一個啞,本不配做我的舅媽!”
兒子的話讓薄錦萱臉微微發白,一把捂住孩子的,看著薄錦琛急急解釋,“不好意思錦琛,小孩子不懂事,胡說八道的。言初,抱歉了,他不是故意的。”
韓明碩也是一掌拍在韓樂樂腦袋上,“還鬧,信不信我揍你了。趕給你舅媽道歉,快點!”
韓樂樂作為韓家唯一的孫子,自然是千萬寵著。
平日裏在韓家,有韓老爺子護著,從沒被人吼過。
這會兒不僅被他媽捂,還被他爸打,當時就狠狠咬了他媽一口。
薄錦萱吃疼鬆手,韓樂樂立刻往地上一坐,不依不饒的哭起來,“嗚哇……我要回去告訴爺爺,你們都欺負我!明明是你們自己說的,這個臭啞配不上我舅舅,不是我舅媽。你們欺負我,我要讓爺爺把你們全殺了!全殺了!”
小孩子本不懂什麽殺,隻知道他爺爺平日裏嚇唬人的時候都是這麽說,所以也下意識這麽喊。
薄錦萱手差點被要出,他喊得又快,這會兒想再阻止,本就來不及。
薄錦琛扯開言初捂著後彎的手,看了眼的傷。
白皙的上一大團淤青,甚至有些泛紫。
而罪魁禍首居然不知悔改,還一味犯渾,薄錦琛當時惱怒,黑眸冷冷朝他看去。
他的眼神很冷,黑漆漆的格外滲人。
韓樂樂的哭聲一頓,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滿滿的恐懼。
本來還覺得愧疚的薄錦萱,見兒子被嚇到,登時開始護短,“錦琛,孩子鬧著玩兒的而已,你也不用這樣嚇唬他吧。”
“再說了,他才多大,能有什麽力氣。剛才言初撞那一下,聽著就沒事,肯定也不疼吧。”
言初的彎都青紫了,居然還能說出看著就不重,也不疼這樣的話。
薄錦琛冷眼乜去,眼神冷冰冰的跟箭一樣,“沒傷在大姐上,大姐自然不覺得疼。”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薄錦萱當時就不樂意了,“小孩子不懂事,而且我剛才也道過歉了。怎麽,難道你還要因為孩子的一個惡作劇不依不饒嗎?”
“怎麽,大姐覺得熊孩子不該被管教?!”
薄錦萱一噎,“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樂樂還小……”
“他小,你也小?!”薄錦琛反相譏,“我不和他計較,那總可以跟你們做家長的計較吧!”
薄錦萱忍著怒氣,“怎麽,你現在是要為了教訓我了?那你想怎麽樣?我一頭撞死在這裏給賠罪行並不行?”
韓明碩也冷了臉,“錦琛,你這就有點過了吧。我知道現在薄家在你手裏蒸蒸日上,已經不把我們韓家放在眼裏。但你也犯不著這麽咄咄人吧!”
“你要是看不上我們,大可說一聲,我們兩家斷絕往來就是了。”
“把我們回來,又這麽打我們臉,你是想跟韓家宣戰嗎?!”
薄夫人聽到這話,也顧不得跟薄錦琛生氣了。
當即接過話頭,“明碩你這話才是真的說得嚴重了,怎麽就扯到宣戰上去了。我要不是真心實意把你們當一家人,何必你們回來了。”
“說到底,不過是一件小事,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鬧這樣。”
說完,又冷眼瞪著言初,“行了,就撞了一下而已,能有多嚴重。是不是真要看著全家因為你這點小事不得安寧,你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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