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桐聽聞之前在禮嘉私立的時候,他為了幫被欺負的朋友,也用同樣的手段讓人轉了學。
這人可能骨子里有點行俠仗義的癖好。
卻仍然想要垂死掙扎:“你不知道家的狀況!一個殺人犯的兒有什麼好護著的!我明天就去昭告全校媽媽干的那事兒!”
氣氛有一秒的空拍。
范桐張地看他的表:“你不信嗎?這事兒是真的。我昨天到了一個以前在江州讀書的同學,他說他們那邊的人都知道,絕不會有假,不然轉學跑這麼遠干什麼?”
“你試試。”周瑾川沒理會,只是一字一頓,“只要你敢。”
簡單的幾個字份量很重。
平日里小打小鬧的挑釁,周大爺懶得理,但此刻輕描淡寫的一句,聽出來是真火了。
范桐斜著眼艱難看他。
他家條件不差,但周家約的背景不在一個層面,沒得比。
衡量利弊,范桐咬了咬后槽牙,沒吭聲。
“我讓家里幫你轉學,前提是你學會管好自己的。”周瑾川下了最后通牒。
范桐重重地點了下頭:“那我回家了?”
周瑾川松了手,懶得多說一句,嫌棄似的捻了下指尖。
范桐灰溜溜走了,年站在風口沒,視線虛焦在門口一只臟兮兮的流浪小狗。
剛才的信息再一次緩慢地從他腦海里過去,如果是真的,之前裴桑榆的很多反應都變得有跡可循。
尖銳,敏,反擊,以及上次在醫務室無意流的脆弱。
攤上這樣的原生家庭,風言風語不會,只能這樣自保。
的確很是無辜。
他確實于心不忍。
周瑾川收起七八糟的思緒,轉重新回到急診室。
剛進門,裴桑榆抬眼跟他對上視線,再下移,落在他的手背,有傷的跡。
“你剛剛……..”裴桑榆頓了頓,陳述說,“你手傷了。”
“沒事兒,小傷。”周瑾川不打算提方才的事,只是抬了抬下,眼睛看著正在給換藥的護士,說的話確是在問,“疼麼?”
裴桑榆誠實點了點頭。
“忍著。”周瑾川說。
裴桑榆白了他一眼:“你真會聊天。”
護士清理完創口,抬頭見進來的男生盤正條順個高又帥,兩人還穿著一樣的校服外套,再加上拌的對話,瞬間了然。
“膝蓋沒傷著,但這幾天走路得小心,今天回家男朋友就辛苦抱一抱。”
“我跟他沒關系。”裴桑榆火速撇清。
小護士表微妙地變了下,順水推舟說:“都大半夜送人來醫院了,同學之間也可以互相幫助嘛。”
“確實不合適。”周瑾川靠在墻邊,腦子轉得很快,“哪兒有電椅?我去租一個。”
讓人坐椅,你聽聽說的是人話嗎。
護士差點沒當場拆臺。
現在的男高都這麼不解風,救不了。
無語道:“出門左拐,掃碼就行。”
等到男生再次出去,完紗布,才低聲跟裴桑榆說:“太直男了,教不會。”
裴桑榆想到人家剛還出手幫了自己,順說了句好話:“不是,他人其實好的,只是做事比較有邊界。”
護士狐疑地打量好半晌,表曖昧,拉長聲音:“啊——懂了,原來是你單相思啊。”
正準備起的裴桑榆:“……….”
門外推著電椅進來的周瑾川:“………..”
四目相對,微妙尷尬。
旁邊有其他的病人進來,護士頭皮發麻地垂著頭,把剩下的藥遞手里走了。
留下持續沉默的兩人,不知如何接上那一句。
周瑾川心說,我是不是該裝沒聽見。
但方才兩雙眼睛直勾勾地掃過來,想避開也過于明顯。
他把電椅往面前一推,給了臺階:“只聽到個話尾,沒聽到你喜歡的人名字。”
裴桑榆真是百口莫辯:“我沒有。”
周瑾川指尖緩慢地曲了下,沒再糾結:“行,你沒有,走吧。”
聽他那口吻,就是沒信。
裴桑榆放棄掙扎,反正最近被誤會不是一兩次,索不解釋了,撐著椅邊緣坐了上去。
雖然通工有點奇怪,但確實好用,不用讓周瑾川特意放慢步子等。
快到正門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了好幾下。
裴桑榆垂眼,摔過的屏幕仍然閃著白,但居然還能接收信息。
【瀟瀟】:你怎麼還沒回宿舍啊,在查寢了
【瀟瀟】: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裴桑榆眉心一跳,耽擱太久,現在返回已然來不及。
小心按著碎掉的屏幕打字,艱難發送。
【sunset】:幫我打個掩護,我今晚不回了
【瀟瀟】:你回家了嗎?今晚住哪兒
裴桑榆陷沉思,簡直是靈魂一擊。
是啊,能去哪兒住。
沒年去不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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