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榆心虛地四張,周圍都坐滿了人,實在是不太好跑。
正在愣神,就聽見旁邊周瑾川靠過來,落了句:“現在走。”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抓著袖子連人帶包的囫圇拉了出去。
原本也存了點小心思,選座位的時候他們特地選了靠后的走廊過道,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但人倒是很輕易地就跑出去了。
眾目睽睽下逃跑,裴桑榆頭一回干這麼離經叛道的事兒,心臟突突直跳。
反觀對方,慢悠悠地拽著朝校外走,相當閑云野鶴的公子樣。
裴桑榆不爽地看向他:“你怎麼這麼淡定?這不公平。”
周瑾川陳述事實:“因為我沒你膽兒小。”
裴桑榆這人就是激不得,瞬間直了腰桿。
下一抬,眼尾一挑,非常有氣勢說:“你說誰膽小呢,不就是翹個戲劇節,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馬主任站在我面前——”
事實證明,就不能在背后人名字,冤有頭債有主。
話音沒落,裴桑榆立刻眼尖地發現了在清橋附近四晃的老馬。
大約是聽到自己的名字,他聞聲回頭,喊說:“誰我?”
也許是心虛作祟,裴桑榆下意識抓過周瑾川,拉著人就往校門口的方向狂奔,頭也不敢回。
被強行這麼一拽,周瑾川差點直接被絆倒。
相當無語的被迫跟一起跑了起來:“你慌什麼。”
背后馬主任還在大聲喊:“哪個班的學生,跑什麼,給我站住!”
“你沒聽到嗎?馬主任!被他抓到就不是考勤問題了,是早問題,很嚴重。”裴桑榆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周瑾川指尖了的手背,緩緩提醒說:“你這麼牽著我,那確實會被誤會是早的問題。”
遠遠的馬主任聲音還在,有越來越近的趨勢。裴桑榆不敢松懈。
快跑到校門口,已經甩開了人,腳步才逐漸慢下來,遲鈍地低下頭。
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死死地拽著周瑾川的,對方大概是怕自己摔著,手指扣了回來。
兩只手有些區別,男生掌心寬闊,指節修長,生手掌小了一圈,被握著。
而因為經過一番小跑,掌心溫度很高,就那麼嚴合地熨在一起。
裴桑榆停頓了半拍,腦子里后知后覺閃過他剛剛說的話,猛然掙了手。
“不是,剛才那個形我沒注意……我不是想吃你豆腐…….” 周瑾川快聽笑了,抬手隨意了輛車,停在路邊。
眼看馬主任快跟了過來,催促讓人先坐進去,跟師傅說了目的地,才垂眸看,接上話:“你吃我什麼豆腐了?”
眼神就那麼輕飄飄地落下來,帶著十分自在的揶揄。
仿佛他不尷尬,尷尬的只有自己。
裴桑榆差點咬了舌頭,眼神飄忽:“我不是不小心你的手了嗎……..”
“按你的邏輯,我也你了,到底是誰吃誰的?”周瑾川問。
裴桑榆被問住,無言以對,只能微瞇著眼看他。
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周瑾川,我怎麼發現你最近有點啊?”
裴桑榆還在自說自話,審視說:“你以前會說這種話嗎?你還是那個一見生三米遠的周瑾川嗎?你變了,你不純潔了,你被社會的大染缸浸染了。”
周瑾川:“……..”
周瑾川真是服了。
直到下車,裴桑榆還在打趣問他:“你怎麼啦?你到底怎麼啦?”
周瑾川懶得理。
車是直接停在了海邊的公路,稍微走兩步,就能看見沙灘上一輛白的房車,外面支了個巨大的帳篷,擺上了小桌和各式各樣的吃的,看著準備得很是盛。
聽到兩人的對話,嚴司淮抬起頭,接了后面句尾:“他怎麼了?”
“他最近變得很——唔——”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從背后用寬闊的手掌捂住。
裴桑榆掙不得,只能轉過頭,眨著一雙澄澈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他威脅。
江聿行沒眼看,哎了聲:“你們倆真是一日不見,進展飛速啊。”
“注意影響,周圍都是人。”段祈野夾著煙,怕熏著人,往旁邊站了點兒。
裴桑榆抓著他的手往下拽,嗚嗚作聲妥協說:“松開….我不說了……”
周瑾川慢條斯理地把手收了回來。
“哎,怎麼就你們倆,陳界呢?”段祈野抬起眼,總覺得到場人數不太對。
被點名的倆當事人換了下視線,異口同聲說:“忘了。”
裴桑榆趕拿出手機給陳界發送信息,讓人過來,手上噼里啪啦道著歉,里還在解釋:“我們學校今天有戲劇節,是跑出來的,沒顧得上。”
“我要是陳界,我就跳海里哭。”江聿行哼笑。
“陳界哥哥好可憐啊,就這麼被忘了,他不是應該跟你們倆坐一塊兒麼?跑的時候也沒拉上一起?”嚴夕念疑。
周瑾川回想了下,很無地說:“想起來了,當時他說他去上個廁所。”
在場所有人:“……..”
你們這對喪心病狂的小,真的沒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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