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不再有所顧忌,落落大方抬起頭,朝面前的兩人恭敬道,“臣柳依依,見過皇上,見過十皇子殿下。”
葉伽然微微頷首,從頭到腳認真打量著,眼神里藏了幾分晦暗復雜。
這人的確有幾分姿。
也難怪他的好兒子會如此喜歡,為借酒消愁不說,還不惜出言頂撞他!
他本以為這個麻煩不好解決。
不過還好他有一個好皇弟,愿意為了安兒的未來,為了乾大業,主請纓娶了這個人,以此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想著兩人之前的計劃。
他收起眸底那抹深意,笑著朝盛念念招了招手,“原來你就是柳依依!”
“朕聽蘭舟多次提起你,今日一見,你二人郎才貌,果真般配,既然來了就別站著了,快坐下一起用膳吧。”
“多謝皇上!”
盛念念淺笑著回應,而后鎮定自若的和葉蘭舟一起坐下。
兩人落座后,葉予安卻依舊臉可怖的站在原地。
葉伽然輕咳一聲,蹙眉道,“安兒,愣著干什麼,還不趕快坐下?!”
“是,父皇!”
葉予安這才回過神,強忍著一肚子怨氣跟不悅,忿忿不平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父子倆的挨得極近。
盛念念這才發現,兩人的廓和五就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
莫非夜無淵真的是葉伽然的親生兒子?!
不過菀貴妃和葉伽然到底是如何認識,又在何時有了孩子的呢?!
正暗自沉思,旁邊的葉蘭舟笑瞇瞇遞給一杯茶,溫道,“坐了這麼久的馬車,柳姑娘也該累
了,喝杯茶解解乏吧。”
盛念念笑著接過茶,還沒來得開口道謝,男人又拿起筷子,的給碗里夾菜,“聽太后說你喜歡吃魚,本王臨出宮之前,特意吩咐膳房做了幾道,你快趁熱嘗嘗,涼了就腥了……”
他越是這般微,盛念念就越覺得煎熬不自在。
但面上又不得不裝作激的模樣,笑著朝他道,“多謝王爺。”
瞧著兩人親昵的模樣。
葉伽然輕笑一聲,忍不住開口打趣道,“你二人這都還沒婚呢,怎麼就和老夫老妻一樣了?”
“有嗎?!”
葉蘭舟挑了挑眉,心大好。
盛念念不知該說什麼好,尷尬笑了笑,而后不再說話,專心致志的埋頭吃魚,只盼著這飯局能早日結束。
然而葉予安并不知心里所想。
見沒心沒肺吃的這麼香,他愈發火冒三丈,忍不住抬起,在桌下狠狠踹了一腳。
這混蛋!竟然敢踹!
而且正好踢在之前未愈的傷口上!
盛念念疼得蹙起了眉,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一邊繼續吃魚,一邊抬狠狠踩了他一腳。
葉予安沒料到竟敢在此跟他對著干,手里的筷子一個沒拿穩,啪的一聲掉在了桌上,發出了極為清脆的聲響。
葉伽然放下碗筷,不悅睨了他一眼,語氣里帶著幾分
嗔責,“怎麼回事?又不是三歲孩,怎麼連筷子都拿不穩了?!”
他話雖這麼說,卻還是將筷子撿起來,拿自己的手帕替他干凈后,親手遞給了他。
堂堂一國之君竟親自做這樣的事。
在旁服侍的下人們看呆了眼,盛念念更是心神震駭,漸漸想通了一切。
難怪當初無論夜無淵做什麼,大楚先皇夜盛天對他都百般不待見,甚至千方百計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現在看來,或許他早就已經知道,夜無淵并非他的親生兒子。
可他為何會和菀貴妃一樣,都沒選擇直接將此事給說出來?!
還是說,這件事有什麼,讓他開不了這個口……
越琢磨越覺得此事大有蹊蹺,葉予安卻并未想太多,下心頭怒火,手接過那雙筷子,恭敬道,“多謝父皇!”
他話音剛落,葉蘭舟別有深意看了他一眼,忽而慨萬分的嘆了口氣,“皇上說的沒錯,我這侄兒眼看著馬上就快和祝姑娘婚了,的確早已不是三歲孩了!”
“聽說你昨日還和祝姑娘一起逛街,送了不玉,想來對你而言,果真是和其他子不同的存在……”
說著,他似笑非笑看向盛念念,“柳姑娘屆時就陪同本王一起去參加婚禮,順便為我們的婚事提前做做準備,如何?!”
盛念念本就因為腳痛萬分惱火。
聽他這麼一提,瞬間便想起了昨日他為祝無雙撐腰,不與對著干,還買整個玉店的事。
于是報復的笑著應道,“好,依依都
聽王爺的。”
瞧著人這副小鳥依人的溫順模樣。
葉予安剛下的火氣瞬間又冒了起來,狠狠攥了手指,冷聲開口,“皇叔說的沒錯,祝姑娘在安兒心里是最特別的!”
“安兒是真心喜歡,以后也會像皇叔對皇嬸一樣,無微不至對待,也會是安兒這輩子唯一的人!”
祝無雙是他這輩子唯一的人?!
那算什麼?!
盛念念被他氣的不行,皮笑不笑的開口,“聽說是十皇子殿下從前不近,對誰都答不理,沒想到對祝姑娘竟如此深。”
“那臣就在這里提前恭祝殿下與祝姑娘,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他之所以會說這些氣話不過是為了激。
沒想到不僅不生氣,反倒還大大方方祝福他和別的人生孩子。
葉予安氣的完全失去了理智,森森笑著道,“借皇嬸吉言!安兒也是這麼想的!”
“而且一個孩子還不夠!最后能生十個八個的,就好了!”
十個八個?!
盛念念拿筷子手抖了一下,恨不能直接拿盤子往他臉上扣,但終究還是忍住了,咬牙笑著道,“那樣好,剛好湊齊了一支蹴鞠隊,到時候……”
瞧著二人表面和平,實則劍撥弩張,針鋒相對的模樣。
葉蘭舟不著痕跡勾,頗為滿意地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一切正如他預料的那樣。
或許用不了太久,盛念念的人和心,都將只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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