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裕說,他想要聊聊江瀾,寧禎一瞬間腦海里勾勒了很多。
要談他對江瀾的安排?
還是要跟寧禎講他與江瀾好的相遇?
寧禎靜靜豎起了耳朵,聽他講。
盛長裕:“我不打算納妾,也不想安置二房。江瀾的事,跟我們沒關系。”
寧禎:“……”
雖然意外之外,卻也有意外之喜。
盛長裕只一個夫人,的路就更容易走。
若江瀾做了二夫人,因江家的顯赫,寧禎恐怕也要些委屈。
“樹靜而風不止”,哪怕江家和寧家不彼此針對,只要寧禎和江瀾都了督軍的夫人,自然有各方勢力來替他們爭。
人事本就是極其復雜,絕不是簡單的非黑即白。
盛長裕一句不納妾,直接把這些藏的糾葛都消弭,減了寧禎的擔憂。
“督軍,我相信您。”
盛長裕猛然看向。
寧禎:“我相信。”
“我的名字很難?我記得你在床上過。”盛長裕說。
寧禎一瞬間面皮發麻。
床上的話,下了床不要說!
“盛長裕,我……”
“連名帶姓我也能接,就這麼吧。”他道。
寧禎輕輕咬。
“我牢記你說過的話。你說,任何時候都不要輸。我不是故意給江家難堪的。
我知道,做督軍夫人,主要職責不是在老宅看管這一畝三分地,而是替你打理好應酬。
那些太太,們才是我結的目標。江家是你嫡系,我應該給江家面子的。
我當時也思考,‘鬧鬼’是任由他胡鬧下去,還是揭穿。后來我想了下,還是不能被潑這樣的臟水……”
“你做得很好。”盛長裕道
,“全城都在夸你。江家自己的問題,不怪你不給面子。”
又道,“我以前年紀小,沒那些倚老賣老的氣。幸好你反擊了。寧禎,我心里很痛快。”
寧禎笑了起來。
連日的力,終于一掃而空。
那麼疼的江瀾,在督軍夫人的威下,都要讓步,寧禎放了心。
他們倆沒有再提江家。
上樓時,盛長裕在走廊里就吻。
滾落床間,兩人總能一起燃燒起來。
盛長裕覺得寧禎這方面也大氣,不忸怩,喜歡就會表現出來;滿足了就眸含春,湊上來吻一下他。
他不怕出苦力,也不怕付出,就怕自己任何的索取,寧禎都無于衷。
——他最恨單方面使勁。
若寧禎是個木頭人,盛長裕大概仍是歡喜擁有,卻沒有如今這種興致飽滿的勁頭。
在圓房之前,他一直以為寧禎會是個木頭人。
平時從不賣弄風。
其實,寧禎像一枚了的桃子。輕輕咬一口,就能嘗到飽滿的水,很容易被取悅。
盛長裕恨不能溺死在上,把全最后一點力氣都耗干。
兩人又鬧了大半夜,睡得比較晚。
第二天,盛長裕吃了早飯要去軍政府,寧禎在門口送他,瞧見有人遠遠走過來。
來人頎長消瘦,單薄白凈,正是他弟弟盛長寬。
盛長裕臉沉。
盛長寬有點忐忑走過來,
見狀越發不安,竟是立在盛長裕面前沉默片刻,才:“大哥。”
盛長裕:“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幾日。郵走得比較快。”他道。
盛長裕:“回來就好好陪姆媽,天天盼你。”
“大哥,您何時有空?我和云兮想請您吃個飯。”盛長寬說。
盛長裕:“沒空。不用吃飯,你們好好過日子,別給我找事,就算你們懂禮了。”
他轉走了。
他很討厭盛長寬,因為盛長寬總能輕易得到盛長裕無法擁有的東西。
母親的偏護、父親的幫襯、沉得下心念出來的好績、軍中老將的稱贊等。
盛長裕一向跋扈,他不講理。雖然他心里明白,盛長寬并沒有錯,他仍是記恨。
如今父親死了、舅舅也被他殺了,盛長裕心里的芥減輕了大半,沒有一瞧見盛長寬就火冒三丈。
他父親當初送盛長寬出去,就是避讓盛長裕,留次子一條命。
盛長裕的汽車走遠,盛長寬卻沒走。
他站在原地,沉默看著汽車的方向,表悵然。
回神時,見寧禎還在,他客氣了聲:“大嫂。”
寧禎點點頭。
“大嫂,我和云兮想請您跟大哥吃飯。大哥他……”
“你大哥不愿意麻煩。一家人,別這樣客氣。”寧禎笑著打斷他。
不想做和事佬。
盛長裕與親人之間的矛盾,是積攢了十幾年的,輕易無法化解。寧禎非要出面,容易崩一臉。
盛長寬也聽明白了的拒絕,苦笑了下:“好,我聽大哥大嫂的。”
他回去了。
寧禎覺得,他可能不該回國。正如盛長殷所言,拿著錢財在外面過好日子,比回來強。
不知盛長寬為何要回來。
是他有什麼打算,還是被人勸了?
戴云兮肯定想回來的。
能嫁給盛長寬,而盛長寬對百依百順。
寧禎沒有繼續猜,轉回了摘玉居,上午很多事要辦。
盛長寬把自己邀約被拒的話,說給戴云兮聽。
戴云兮心中著急,面上卻不顯:“下次再說吧。”
又道,“我最近很無聊,回娘家住幾日。阿寬,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
盛長寬:“好。”
他們夫妻倆去了江家。
深夜,戴云兮從客房出去;黎明時候回來,上帶著一點香皂的味道。
他們夫妻倆在江家住了好幾日。
盛長寬沒有再見過江瀾。
江瀾本想臉、結果丟臉,讓聲大打折扣,就再也沒出現在人前過。
神莫測,一如往昔。
盛長寬沒見過,外人更是沒機會見。
寧禎已經不關心了。
便在這個時候,姚家傳來了消息。
徐芳渡落胎了,現在神很差,有點想尋死覓活。
一切如寧禎所預料,姚劭太短見、太勢利眼,不把盛長裕的自黑當臺階下,連兒子的腹子都不留。
又過幾日,聽說徐芳渡死了。
姚家說不好,落胎后了極大的刺激,吃不好、睡不著,這才病逝的。
盛長裕聽到這個消息,知道他需要騰出手收拾他的老師,已經無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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