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繼續沉默兩秒,決定實話實話說:“陳過,我不是拆遷隊的。但是我的確不想邀請你進我的家。”
這會兒倒不是怕他會做些什麽,畢竟滿滿臉的疹子在這擺著呢。恐嚴重的人看見能原地暈倒,正常男人也不會有興趣。
就是……算矯又敏吧。反正一想到讓他進自己家,心底深便有一種被人侵私人領域的不適。
沒有人能明白家對於的概念和意義。
小時候父母不好,所以阮國強給的那個家,從來不是個有安全的地方。
後來他們離婚了,吳秀榮帶著關雨欣進了門。在自己家裏卻過得像是寄人籬下,更沒有歸屬。
這套房子雖然不大,卻是完完全全屬於的空間,能帶給無法形容的安全和歸屬。
所以不是萬不得已,從不請同事到家裏做客。隻有像沈佳怡那樣親近的人,才發自真心的願意對方上門。
陳過當然不知道阮清心這麽多複雜的想法。
但不願意和他親近,甚至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這件事,他心裏還是有那麽點AC數的。
可用錢砸不到的人,就隻能主打一個不要臉。尤其他發現了,隻要不踩底線,阮清在小事上其實容易心妥協的。
於是他半是煩躁半是無奈地低聲說道:“阮清,我就是想找個涼快地方坐一會兒口氣,再喝杯水。我車裏沒水了,我實在不想頂著大太四去找便利店。”
說著,他扯了扯差不多完全汗的襯衫:“好歹我為了幫你才在大太底下站了半天。攆跑了壞人現在就把我當賊,你也太殘忍了吧。”
就是沒有曹母,也把他當賊好不好?
阮清沒有好氣:“就算你不幫我,我也不是沒辦法對付!我又不是啞。”
“嘁……”陳過輕嗤一聲,語氣有些不屑,“怎麽對付?和講道理講到太落山?”
不是他看不起。這人的戰鬥力確實不怎麽樣,上次在會所看和曹玥battle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當時那麽好的機會,要換做是他……嗬,別的不管。先拿人渣前男友的姐姐出口氣再說。
阮清無法反駁。也知道自己不擅長口舌爭辯。本來就不是那種格,加上年長環境,估計以後也很難改變了。
走廊裏悶熱,看了眼男人額頭上還在不斷往外滲著的汗珠,以及襯衫上那始終沒幹的大片深。最終如他所料般,妥協了。
好歹他剛剛是幫了忙的,也沒當場拒絕。既了好,總不好太白眼狼。
阮清低頭掏出鑰匙,邊轉去開鎖邊輕聲發出邀請:“家裏好像沒什麽飲料了,你別嫌棄就好。”
陳過愉悅地勾一笑,跟在後進了門。
嫌棄什麽?
能混進香閨,他就是直接對著自來水管子吹,那裏和心裏也都是甜的。
正午的熱氣順著窗子湧進來,屋子裏也不算涼快。
阮清開了空調,把窗關上。和陳過說了聲“你先坐”,便進去廚房,從冰箱裏翻出橙子,準備現榨果。
陳過沒坐,跟屁蟲一樣尾隨在後。盯著正在忙活的阮清看了一會兒後,才轉返回客廳,然後四參觀巡視起來。
這屋子不大,整套麵積加起來差不多也就和他現在住那套平層公寓的主臥室一般大小。
可這裏都沾染了阮清獨有的氣息,似乎連空氣中都帶著那似有若無的馨香。同那一晚兩人親近時,他嗅見的一模一樣。
陳過不控製地一陣心旌搖,整個人竟然比站在外麵太底下還燥熱了幾分。更要命的是,他地覺到自己好像起了某些反應。
“艸!”他低低地了聲口,莫名心虛地往廚房那邊看了眼。然後拿起遙控,邊抬腳走到空調出風口下麵站定,邊將溫度調到了二十四度。
阮清炸了整整一大瓶果才從廚房裏出來。
剛一進客廳,就覺一陣涼意席卷全,有種整個人進了冷庫的覺。
鼻腔突然一陣發,激靈著連打了兩個噴嚏,然後隨口說道:“空調是壞了嗎?怎麽這麽冷?”
“我太熱了,剛剛又調低了幾度。”陳過此刻正站在書桌邊,正翻看的工作筆記。說完趕走回沙發旁,拿起茶幾上的遙控,把溫度調上來。他是準備等那燥熱平息了,就將溫度調整回來的,卻沒想到出來的這麽快。
阮清看陳過一眼,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質。就算男人天生火力壯,也不至於就熱這樣吧,爸爸、曹。還有公司的男同事,好像都沒有這樣的。
大概陳過是天賦異稟,火氣太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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