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些,阮國強一時間心緒複雜,便再次沉默下來。
阮清也沒開口。可腦袋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不管這件事誰對誰錯,的確是被牽扯到裏麵了。而且就衝著關雨欣是繼妹這層關係,也不可能毫不牽扯。畢竟還有阮國強夾在中間。
一刀兩斷說的容易,可生活本就是一團麻。再有本事的人,都不一定能扯明白家務事。
說別人不夠幹脆的人,其實事落到自己上,婆媳關係上恐怕都沒一件事能掰扯明白的。
看著天邊金黃的夕,緩緩吸了口氣:“我今晚正好不用再加班,現在就回去一趟吧。”
雖然也不知道阮國強回去能解決個什麽問題。
但該吵還是該鬧,總得有個了結。這麽一直躲著回避,的確不是個辦法。
關雨欣昨天下午就已經出院,回家之後一直躺在房間裏。
其實按照醫生的建議,應該再多留院觀察個兩三天。但堅持要回來,吳秀榮見緒激不利於休養,無奈之下便提前辦了出院手續。
阮清一進屋子就覺到了一冷清和頹敗的氣息。
也不過短短一個月不見,阮國強和吳秀容兩人看起來都疲憊蒼老了些。而後者尤為明顯,麵容蒼白憔悴,仿佛整個人的氣神都被幹了。
看見阮清回來也沒說話,隻愁容滿麵的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發出一聲輕歎。
阮清也不介意。
原本關係就不是真正的融洽,出了曹那檔子事後就更是尷尬,現在兒後半輩子都毀了,沒心思虛與委蛇裝相實屬正常。
“爸。”阮清直接無視了,走到沙發邊上,在阮國強斜對麵坐下,“有什麽話不如一次說完吧。總因為這點事牽扯著,對大家都不好。”
“唉……”阮國強看著,歎了口氣,“曹答應娶雨欣了。”
阮清一愣。既有些意外,又覺得並不出乎意料。
畢竟事到如今,曹家想保兒子安然無恙,真就隻這一個辦法了。
可回來做什麽?當司儀還是做伴娘?
新郎新娘跟都算是關係匪淺了,隨禮都不知道該寫在哪邊合適。
阮清抿著,沒有開口。
可阮國強從兒並不加掩飾的神裏讀出了的想法。他克製著緒,繼續說道:“曹已經從看守所裏放出來了。我們兩家的意思是,等他們倆都好了,再辦婚禮。”
阮清“哦”了聲,依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覺得如果是自己兒出了這種事的話,絕對沒臉辦什麽婚禮。領個證就算了,何必把大家都組織起來,上趕著讓別人圍觀自己丟人現眼。
這世界上哪有不風的牆。吳秀容娘家拿不上臺麵,阮家這邊也好說,畢竟是個繼。
但曹家……這些天為了兒子奔波,連這邊都沒放過。能想到的關係必然走了個遍,親朋好友看熱鬧肯定也看了個夠。
然後很快又反應過來另一件事……什麽等他們倆都好了再辦婚禮?難道兩個都殘了?
不用問,阮國強再次主給出了答案。然後邊說,邊認真地觀察著兒的表:“曹在看守所裏和人起了爭執,被打折了兩肋骨。現在還在醫院裏。”
阮清一陣愕然,並沒有留意到父親的眼神。
而阮國強見的確不像是知後,心頭有些迷。但他還是放低了姿態,緩聲開口:“清清,我知道這件事上,你也是害者。你生氣,怪罪雨欣和曹不對,爸爸都能理解。”
“但是現在他們兩個要結婚了,以後怎麽說也算是一家人。而且他們兩個都已經自食惡果,你能不能消消氣,高抬貴手放過曹一馬。”
“雨欣嫁了他,以後還得過日子呢。”
“所以我放過他什麽?”阮清聽著他的這一大通話,又迷又好笑,“爸……我該求求他們,求求你放我一馬吧。”
“劈的是曹,勾搭未來姐夫的是關雨欣,最無辜的難道不是我嗎?”
“結果呢?我沒有等來一句道歉,也沒等到你這個親生父親替我出頭討回公道。反倒是三不五時地就有人找上門來添麻煩。”
說到這裏,阮清也忍不住了氣,天生輕的嗓音裏多了幾分哽咽和尖銳:“他們過不過日子,跟我有什麽關係?”
“這破爛事都多久了?怎麽就沒完沒了的非得扯到我這來!”
然後話音落下的同時,吳秀容忽然撲過來,直接跪倒在腳邊。
阮清嚇了一跳,險些直接跳起來站在沙發上。
阮國強見狀也皺眉,忍著怒意手去拉:“有話好好說!像什麽話?”
吳秀容卻不聽。一把甩開他的鉗製,大約怕吵到病中的兒,哭得克製又抑:“清清,我知道我們母對不起你。你有什麽衝我來,我一個人擔著。你跟你男朋友說說,讓他高抬貴手,就放過曹吧!讓他和雨欣安安穩穩過日子,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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