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忍住了,靜靜躺著,努力將注意力放在別。
“明天還有事呢……眼看沒多久能睡了,還睡不著。”擔心道。
魏祁問:“能有什麼事?”
“向祖父、母親請安啊。”
“一早我去請安,和他們說你昨日累了,今日晚一點去。”
“那哪里行,今日是初一。”
“無妨,我代你解釋就好,你昨日也確實累了。”
兩人就此討論了半天,宋胭終于有了睡意,總算靠在他懷中睡著了。
大約是平時早起請安習慣了,明明睡得晚,卻還是天一亮就醒來了,還尤其清醒。
便索起,在這邊隨便整理了衫,理了頭發,從后門回自己院中。
景和堂已經算是前院了,魏祁平日辦公待客都在這里,景和堂后面才是眷的院子,所以這一大早從這兒離開還頗有些不好意思,好在穿了件他的斗篷,拿斗篷裹在上,風帽戴著,遮著頭,倒沒人能看見還穿著昨日的服,頭發也只是打理了一下。
地上早已白茫茫一片,雪能沒腳踝,大雪還在紛飛,下人在掃雪,他扶著在雪地里走,給打著傘。
回自己院中,便馬不停蹄洗漱,換服,梳妝,再去長輩那里請安拜年。
國公爺,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都走了一圈才回來,卻見魏祁也從三老爺那里回來了,又坐在床邊翻的閑書。
就很怕他看的書,雖說之前那本是特殊,別的話本好很多,但畢竟是、才子佳人,總有那些節,有幾句什麼“恨不得兒般團片也,逗的個日下胭脂雨上鮮”,“花難蝶蜂狂,和葉連枝付與郎”的話,被他看到,不知怎麼想。
于是走過去,一把就將書奪了回來,嗔怪道:“老翻我的書做什麼,又不是你看的。”
“我怎麼就不能看?”
“要看你自己去買。”
魏祁笑了,沒再堅持要拿書。
問:“你怎麼還在這里?不去拜年,寫賀帖?”
初一開始,便開始走親訪友,關系好的親自走一趟,關系一般的也得寫個賀帖、備些禮讓下人送過去,似魏祁這樣,在國公府,又在朝中為,族人、親戚、師友、同僚,不知道有多久地方要走,很難閑下來。
魏祁卻靠在床頭,意興闌珊:“正月這麼長,這些明日做也來得及。”
這一副懶散樣子,讓很不習慣。
打了個哈欠,一邊將上披風解開,一邊道:“我想睡一會兒,困得很。”
“你睡,睡了起來,下午攬月樓那邊肯定有雜戲,我們再去看看?”他說。
宋胭知道他其實并不喜歡看戲,想了想:“今日這麼大雪,下午不一定想出門呢,反正我要先睡一會兒。”
夜里睡了不到一個時辰便起來了,然后整個國公府,從東到西,從北到南遛了一圈,眼睛早已睜不開。
魏祁神卻比好得多,還頗有一種神清氣爽、春風滿面的覺,聞言,溫聲笑道:“那你先睡,我在旁邊看書。”
宋胭摘了釵環在床上睡下,剛要閉眼,回頭道:“你不許看我的書。”
魏祁意外:“我剛才看了,不就是普通的書生與尚書千金麼,你這麼張,難道后面還有其它容?”
“沒有……總之不許你看我的書!”宋胭說著從床上撐起:“你把我的書拿給我。”
魏祁將剛才奪回的書遞過來,將書放在了自己枕頭底下,瞪他一眼,這才安下心閉眼睡去。
他看這張模樣,滿臉笑意,無奈去拿了自己的書,坐在床頭翻看起來。
宋胭睡了一上午,醒了,發現魏祁不知什麼時候也在旁睡下了,旁邊扔著本書,是什麼《馬氏南唐書》,似乎是講史的,不是自己那本。
給他蓋好被子,悄悄起,從床尾下去,再穿好服去到次間。
房中無人,只有碳火靜靜燃燒,桌上放著幾本冊子,過去看了眼,是各府拜年賀春的名單,顯然是管事媽媽拿過來的,秋月將它放在這里,一旁還有往年春節的禮單。
這些正是不會的,才嫁進來第一年,得條條核對去年送的什麼賀禮,人家回的什麼賀禮,中間有沒有辦什麼喜事造差額的,再判斷循例該怎麼贈禮,最后去問過二太太,看有無錯誤。
這也是很繁雜費時的事,在桌邊看起來,沒一會兒秋月進來,給送來飯菜,眉眼間看都是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假裝沒看見,低頭吃飯,秋月問:“這回是真好了吧?不會再吵了吧?”
宋胭帶著假怒瞪一眼,不回話。
秋月笑道:“我昨晚還著急,不知道去哪里尋呢,后來悄悄一看,也沒見到大爺,便想著你們是在一起,等了大半夜也不見回,最后又去尋,才知在景和堂吃餛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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