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媽道:“反正我知道,一開始很多人都是看不上大的,出低了些,又和西院有那層關系。可你不能不承認,是有能耐的。
“大爺最初,十天半月都不到那里去,現在也有了晨晨,天天知疼得得跟什麼似的;曦姐兒如今也和好;還有,二太太多厲害的人,還不是被抓到把柄,再也翻不了;公中的事到手上,也沒出錯,可以說,從進門到現在,沒走錯一步。”
趙媽媽看著魏芙:“姑,人心里怎麼想,不管沒出來,人家是能覺到的,你大嫂可不傻,能不知道你看不上,不喜歡?之前好幾樁事,說不定還記著你的賬呢。”
魏芙抬頭問:“什麼事?”
趙媽媽道:“曦姐兒和太太說,姑只在大爺面前才大嫂,平時都不,你猜這話是曦姐兒自己想的,還是平時聽大或是邊人念叨的?
“再有,姑回娘家,有沒有在見過太太后去給大嫂請安?去年底,將那郭二姑娘帶過來,大是不是有不高興呢?
“當初大爺要將俸祿給大,姑不是勸過太太麼?府上人多眼雜,大也心思清明,是不是就能知道是姑勸的,將這賬算在姑□□上,也還把彩玉那事算在姑□□上?”
魏芙辯解道:“我那是為大哥好。”
“對,姑是一片好心,可大哥沒領,倒得罪了嫂子。”趙媽媽說:“姑是嫁出去的姑娘,娘家是一輩子也舍不掉的,等太太百年,當家的就是大,姑就是不把大爺放在心上,也要把大放在心上,那可是頭一個要哄好的人!”
魏芙久久的沉默。
心里難,但又不得不承認,趙媽媽說的是對的,就算出比宋胭好,就算這里有親生母親和親哥哥,也不能得罪宋胭,而顯然,得罪了宋胭很多次。
“那眼下還能怎麼辦?”魏芙問,隨后嘆了聲氣:“已經這樣了,我就去找二嬸吧,如果事順利……”
如果事順利,就能快點回夫家去,也就不用在娘家賴著了,但話說到一半,卻突然想,如果事不順利呢?
“我倒覺得,還有轉機。我看著,大心地應該是不錯的,就說曦姐兒,養曦姐兒對是半點好都沒有的,養了。這兩年曦姐兒不是大不同了?
“前幾天大還在向太太打聽那姓什麼的……那戶人家,要給曦姐兒說親。這就很用心了,我覺著是好的,回頭姑把當大嫂敬著,說說好話,興許就沒事了。”趙媽媽說。
魏芙深深吸氣。
夫家,是那個樣子,讓在這里不管不問,娘家,孤立無援,不知道為什麼會弄這樣,的命怎麼就這麼不好。
晨晨的滿月酒前夕,魏芙再次找到宋胭。
給宋胭帶了盒自己做的胭脂讓試試,又向道歉,說以往不懂事,屢次冒犯,如今知道錯了,求原諒,又仍是求出面和聶家大嫂談。
宋胭倒是意外,這次竟能好好說話。
的確因為魏芙了好多氣,但此時莫名就想到魏祁的話:看在他的份上。
若不是魏祁的妹妹,宋胭是真不愿意和這樣的人來往的,但是魏祁的親妹妹,還真心,想必妹妹如此,他也會心疼。
這會兒發現魏祁在這兒還真有很大的面子。
問魏芙:“可是,你想要怎樣呢?你夫君,你是看得上還是看不上?若是和好了,你準備和他怎麼過?還是說,你也想要和離?”
魏芙驀地抬頭,然后又搖了搖頭。
今時今日,和離并非那麼容易的事,福寧郡主和離,是因是郡主,又有個寵兒的長公主母親,后面長公主給招了個長相英俊的寒門婿,也就這麼過了。
而呢,和離了沒辦法就此待在娘家,那樣的日子并不好過,論再嫁,又哪里能找到更好的?再說不問也知道,祖父不會同意。
一個家里,不能同時和離兩對,那樣太影響名聲了。
回答:“大概是繼續在聶家過吧,只是他為人窩囊,他家也欺人太甚。”說著就委屈地哭起來。
宋胭溫聲勸:“你不能當人人都是你大哥,能像他一樣的,畢竟還是麟角,大多數人都是碌碌無為。
“妹夫為人敦厚,你想讓他從文,他從了,沒,你想讓他從武,他也從了,沒還摔傷了腳,好像只有你婆婆怪你,他并沒有怪你是不是?”
魏芙道:“他自己蠢笨,能怪誰?我們兩家先祖都是開國大將,他只是練個騎都能摔傷!”
宋胭半晌沒說話,最后低低道:“他又何嘗想摔傷?傷的不是他自己嗎?”
魏芙這時想起來,宋胭的哥哥也是從馬上摔傷的,還因此而殘廢,頓時有些過意不去,囁嚅一會兒,沒好意思說道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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